第12章

　　忙活两小时，他只完成了三台。

　　照这个速度，一天最多翻新十五台。

　　若要提高产量，就得加班赶工。

　　到了傍晚，他成功翻新出十台电视机。

　　通电测试后，全部运转正常。

　　清点订单，仅半天就预定了二十台。

　　他估计明天消息传开后，订单还会增加。

　　这批预定包括十二台金星、五台凯歌、两台牡丹和一台熊猫。

　　所有电视机进货价相同，不论品牌一律十元一台，加上零件与翻新成本，每台约十五元。

　　这样算来，金星每台利润135元，凯歌145元，牡丹165元，熊猫205元。

　　“简直是暴利！”

　　付卫国心潮澎湃。

　　这二十台转手就能赚2880元，加上卖给阎阜贵那台，今日电视机净收入达3025元。

　　电饭煲的销售也在持续，单日利润竟突破三千！

　　“这赚钱速度，比火箭还快！”

　　他扬起灿烂笑容。

　　这收入放在后世也堪称惊人——当时工人年收入不过五六百，他一天就赚了别人几年的工资。

　　但他也清楚个人能力有限。

　　即使将电饭煲和电视机外壳外包，组装环节仅他一人，收入终有天花板。

　　二手市场的旧电器资源也会逐渐枯竭。

　　必须寻找新出路。

　　不过在找到方向前，他决定先脚踏实地。

　　收拾完工具，付卫国去了菜场，拎回一条活鱼、几样鲜蔬，还切了半斤猪头肉准备下酒。

　　他拎着吃的回到四合院。

　　今晚准备烤条鱼，慰劳一下自己。

　　鱼搁在自制的烤架上，烤得外皮焦香，再放进铁盘，配上土豆、豆芽、豆皮这些菜，重新架上炭火慢炖。

　　炭火咕嘟着，鱼肉渐渐溢出香气。

　　同时他还备了些猪头肉，用葱姜蒜爆香。

　　摆好小杯和碗筷，坐下慢慢享用起来。

　　烤鱼的香味飘出去，弥漫整个院子，光闻这味儿，就能就着吃下两碗米饭。

　　“砰砰砰——”

　　付卫国家的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许大茂堆着笑脸站在外边。

　　“卫国，正吃呢？”

　　许大茂眯着眼笑，手里拎了瓶老白干，还有一包卤猪耳朵。

　　他伸头往屋里瞧了瞧，心里一惊：付卫国这伙食可真不错，一个人吃一整条烤鱼，还有猪头肉，配着好酒。

　　付卫国清楚，许大茂这人从不白献殷勤，来找他肯定有事。

　　他淡淡问：“许大茂，有事？”

　　许大茂小眼睛闪着光：“没事就不能找老弟喝两杯吗？我带了酒和猪耳朵，一起喝点？”

　　付卫国冷淡回绝：“酒和肉你拿回去自己享用吧。

　　咱俩差着辈，有代沟，喝不到一块。”

　　“再说，就你那点酒量，能喝多少？”

　　说完，他就要关门。

　　许大茂连忙拦住：“卫国老弟，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这是给你送钱来了。”

　　“从明儿起，你组装翻新的电视机，我全要了，有多少收多少。”

　　付卫国一听，愣了一下。

　　随即他明白了——许大茂是想做二道贩子，从他这买电视机，再加价转手，赚中间的差价。

　　“你想倒卖电视机？”

　　付卫国沉吟片刻，直接点破。

　　原着里，许大茂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接连娶了三个漂亮媳妇，把她们哄得团团转。

　　要论脑子活络，这四合院里，许大茂算一个。

　　只可惜，他从没把聪明用在正道上。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

　　“老弟，以后你把电视机都出给我，省心又赚钱，多好的事儿。”

　　许大茂小眼睛里亮晶晶的。

　　今天他亲眼见到付卫国组装出电视机，大家抢着预订，那时他就动了这个念头。

　　许大茂盘算着将付卫国翻新组装的电视机全部收购，再加价转卖出去，从中赚取可观的利润。

　　付卫国给出的定价并不高，并且不需要票据，这中间存在着巨大的利润空间。

　　如今想要购买电视机的人很多，没有票据成了大问题。

　　不需要票据的电视机，即便价格稍高一些，依然会有许多人争相购买。

　　金星牌电视他卖180元，凯歌牌210元，牡丹和熊猫牌则卖到320元，这一转手，利润可想而知。

　　付卫国对许大茂的盘算心知肚明。

　　他也清楚，即使电视机的价格再高一点，依然会有市场。

　　但考虑到这些电视机毕竟是翻新机，无论如何组装，与全新产品仍有差别。

　　如果定价过高，能接受的顾客就会减少。

　　因此，在权衡之后，他定出了这个价格，以便吸引更多顾客，更快地将电视机销售出去。

　　许大茂打算转手倒卖，看似省去了自己销售的麻烦，但付卫国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要知道，旧电视机的货源是有限的，这年代不像后世通讯发达，能够从全国各地收集货源。

　　而且他的精力也有限，不可能一天之内组装出几百甚至几千台电视机。

　　此外，付卫国还有自己的规划。

　　他计划租下一个店面或者柜台，自己进行销售。

　　这样不仅能掌握定价权，还能逐步建立起口碑。

　　他并不打算做短期生意，如果让许大茂这样的中间商搅局，可能会影响翻新电视机的声誉。

　　拥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后，将来销售其他电器也会水到渠成。

　　只要口碑做起来，店铺的生意自然会越来越好。

　　更何况，他未来还计划自主研发电器，创立自己的品牌，因此销售渠道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付卫国直接开口拒绝了许大茂：“你别打电视机的主意了，我这里不搞分销。”

　　他语气冷淡地说完，直接关上了门，留下许大茂一脸错愕。

　　“这人怎么回事，有钱都不赚，真是傻了吧。”

　　许大茂不满地嘟囔着，“卖给我和卖给别人有什么区别？我又不压价，真是想不通。”

　　他一边抱怨，一边拎着酒瓶往家走去。

　　可惜，尽管许大茂有些小聪明，但他的眼界还不足以理解付卫国的长远规划。

　　付卫国继续悠闲地享用着晚餐，心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付卫国就来到了自己的废品回收站。

　　他用鲜红的油漆在旁边写下几个大字：高价回收废弃电器。

　　随后，他将废品整理了一番，全部堆放在外面搭建的防雨棚下。

　　至于房间里，付卫国用简易木料搭起一排排货架，还给自己做了个工作台面。

　　这样一布置，不论是在废品回收站装配电视机、电饭煲，还是在这里售卖，都顺手多了。

　　这时，送货的三轮车师傅又来了，给送来了五十台电视机。

　　付卫国忙活了一阵，帮着把货全卸了下来。

　　“卫国，你这电视机卖得可真不错，给我也留一台呗？”

　　三轮车师傅笑呵呵地说。

　　“没问题，明天你来送货的时候直接带回去就好。”

　　付卫国爽快地答应。

　　刚收拾停当，不少闻讯赶来的人就涌进了付卫国的回收站。

　　“卫国，我要一台金星牌电视机。”

　　“我也要一台，麻烦帮我装一台。”

　　“帮我登记一下，我也要。”

　　“我昨天就订好了，今天来取电视机。”

　　大家把付卫国团团围住。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看电视成了最大的消遣。

　　有了电视机，晚上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付卫国见这么多人想买电视机，心里挺高兴，自己翻新的电视竟这么抢手。

　　看这情形，又能赚上一笔。

　　他指挥着说：“好的，大家到旁边登记一下，按照顺序，我会一台一台组装。

　　两天之内，你们来取就行。

　　不同牌子的电视机价格不一样，按比例预付定金就好。”

　　他说完，大家纷纷认真在本子上登记起来。

　　“卫国，你得快点儿，我儿子结婚就等着电视机撑场面呢！”

　　“是啊，快点组装，我还等着追剧呢！”

　　登记完后，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都盼着能早点拿到。

　　付卫国看着预定本上密密麻麻的电视机订单，头都大了。

　　上面至少登记了三十多台，还有人帮亲戚也订了。

　　加上昨天没交的十台，这两天他得赶出四五十台电视机来。

　　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他心想，电视机外壳的翻新还得外包出去，自己只负责组装和维修就好。

　　不过外壳翻新比电饭煲复杂，还得先花时间教一教。

　　之后，付卫国就开始马不停蹄地组装电视机。

　　一天下来，他数了数，竟装好了十八台电视机和十台电饭煲，整个人累得几乎散架。

　　付卫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里琢磨着，电视机这么抢手，不如把外壳的活儿包给别人做。

　　他估算了一下，要是外壳交给别人处理，自己一天轻轻松松就能组装三十台电视机，还不用那么累。

　　拖着疲惫的身体，付卫国回到四合院。

　　这时，四大爷家传来《大侠霍元甲》的主题曲声。

　　大冷天，裹着毯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听着电视声，付卫国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院里大部分邻居都提前订了他的电视机，有几家已经看上电视了。

　　除了碍于面子没开口的易忠海，还有贾家没买。

　　整个院子几乎每家都有电视了。

　　……

　　贾家。

　　秦淮茹端上煮好的芋头青菜糊，配上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

　　最近红星轧钢厂效益一般，伙食也普通，盘里只有几片零星的瘦肉。

　　“妈，咱们能不能别总吃剩菜啊？这么多年了，咱家至于这么省吗？”

　　棒梗不满地翻着桌上的菜。

　　秦淮茹一筷子敲在他手上：“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在菜里乱翻。”

　　棒梗放下筷子，狡黠地笑了笑：“妈，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要钱可不行，你装病花掉的那两百多还没还你傻爸呢。”

　　秦淮茹瞥了他一眼，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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