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家的第一次挑衅

　　仓库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混杂着灰尘与旧纸箱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墨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狭小的空间里扫过——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滞销洗衣粉，墙根处放着几箱过期的方便面，最里面那扇铁门锈迹斑斑，铜锁上布满了绿锈。

　　她走过去，将那把生锈的铜钥匙插进锁孔，用力转动。“咔哒”一声脆响，锁开了。铁门沉重，林墨费了很大力气才推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就在她准备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时，超市门口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林墨心里一紧，转身就往超市跑。手电筒的光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她刚跑出仓库，就看到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站在超市里，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其中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正用力敲打着货架。

　　“你们干什么？”林墨大喝一声，快步冲过去挡在货架前。

　　染着红头发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声：“你就是林振山的孙女？我们是鼎盛超市派来的，赵老板说了，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说着，一棍子砸在旁边的收银台上，木质柜台瞬间裂开一道缝。

　　张阿姨听到动静，从后门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你们……你们这是抢劫！我要报警了！”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报警？”红毛男人一把夺过张阿姨的手机，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手机瞬间变成了碎片，“你尽管报，我们只是来‘逛逛’，不小心碰坏了点东西而已。”

　　林墨气得浑身发抖，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些人是赵天磊派来的，明着是挑衅，实则是想逼她放弃超市。她盯着红毛男人，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有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了。现在滚，我可以不追究；要是再闹，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红毛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这么镇定。他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监控？我看你这破超市的监控早就坏了吧！”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推林墨。

　　林墨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从收银台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那是外公用来剪包装绳的，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她握紧剪刀，眼神锐利如刀：“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超市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林墨抬头一看，是苏哲。他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显然是刚下班过来。看到超市里的狼藉和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苏哲立刻冲了过来，挡在林墨身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红毛男人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会突然有人来。他狠狠瞪了林墨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带着另外两个男人匆匆离开，路过苏哲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苏哲站稳身体，转头看向林墨：“你没事吧？”

　　林墨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剪刀，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苏哲。”

　　张阿姨捡起地上的手机碎片，心疼得直掉眼泪：“这是我儿子刚给我买的手机啊……赵天磊也太欺负人了！”

　　苏哲走到门口，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超市里被砸坏的货架和收银台，眉头皱了起来：“这明显是故意寻衅滋事，赵天磊是想逼你就范。你打算怎么办？”

　　林墨走到收银台边，看着那道裂开的缝，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外公临终前的嘱托，想起李奶奶说的“别关超市”，眼神逐渐坚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苏哲点了点头，从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我帮你看看监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注意到，监控摄像头是亮着的，应该没坏。”他将电脑连接到超市的监控系统，很快就调出了刚才的画面，三个男人砸东西、威胁人的场景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有了这个，就算警察来了，他们也赖不掉。”苏哲将监控录像保存好，“不过赵天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接下来可能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你手里的资金够不够修超市和交水电费？”

　　林墨沉默了。她翻遍抽屉也只找到一千多块，连修玻璃的钱都不够。她看向仓库的方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外公藏在仓库最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是解决眼前困境的关键？

　　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林墨深吸一口气，对苏哲和张阿姨说：“我去跟警察说明情况。不管赵天磊怎么挑衅，我都要守住这间超市。”她的目光穿过破碎的玻璃门，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鼎盛超市，眼神里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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