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符共振，黑气噬心

　　“搜！仔细查铜鼎四周，那小子的死气瞒不过搜魂幡！” 王不易的脚步声踏入院内，测灵石的红光愈发刺眼。张华贴着鼎壁缩成一团，指尖死死攥着阴符 —— 鼎底的黑气正顺着指缝往他经脉里钻，与丹田的气旋形成诡异的共鸣，竟让他的气息与聚魂阵彻底融为一体。

　　持阳符的紫袍弟子突然冷笑：“王执事来得正好，这聚魂阵快要饱和了，再找不到阴符，长老们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 他说话时将更多灵气灌进阳符，符面白光暴涨，鼎足凹槽里的阵纹突然爆出火星，黑气如同受惊的蛇群般扭曲逃窜。

　　洗骨池的水突然沸腾起来，池底的碎骨相互碰撞，发出磨牙般的声响。执法堂弟子们举着搜魂幡围成圈，幡旗上的符文齐刷刷指向铜鼎方向，却在触及鼎身黑气时纷纷黯淡：“奇怪，气息明明就在这，怎么锁不住？”

　　王不易皱着眉走近铜鼎，测灵石在他掌心剧烈震颤，红光却始终无法穿透鼎壁的黑气层。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测灵时那转瞬即逝的黑气，心头猛地一沉 —— 这杂灵根少年，恐怕藏着比魔道更诡异的秘密。

　　“别浪费时间了！” 另一个紫袍弟子不耐烦地踢向柴房木门，“把那老东西拖出来，扔进鼎里逼阴符现身！” 木门吱呀断裂，老陈头被拽着头发拖到院子里，胸口的黑痕已蔓延到脖颈，却仍死死咬着牙，嘴角挂着冷笑。

　　就在执法堂弟子要将老陈头往鼎里推的瞬间，张华突然动了。他借着鼎底黑气的掩护，如同鬼魅般绕到持符弟子身后，指尖的阴符带着刺骨的死气，狠狠按向对方手中的阳符 —— 这是他赌上全部修为的一搏，成败只在呼吸之间。

　　“找死！” 那弟子察觉异动，反手挥出一道灵气斩。张华早有准备，身形一矮避开攻击，同时将《霍乱魔魂》运转到极致，神识化作无数细针刺入对方识海。弟子惨叫一声，阳符脱手飞出，在空中与阴符撞个正着。

　　两道符纸瞬间黏合，红白光晕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直冲鼎底阵眼。聚魂阵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壁上的纹路全部亮起，之前被压制的死气如同海啸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晦亡司笼罩。执法堂弟子手中的搜魂幡纷纷炸开，符灰混在黑气里钻进鼻腔，不少人当场捂着胸口呕吐起来，眼中泛起诡异的黑芒 —— 竟是被死气侵了心脉。

　　“这是…… 镇蛊鼎的真正威力？” 王不易踉跄后退，测灵石在他掌心炸裂，碎片划伤的指尖渗出黑色的血。他终于明白，宗门代代相传的 “驱邪鼎” 竟是养魂饲蛊的魔器，那些年被送入晦亡司的罪尸，全成了滋养噬灵蛊的养料。

　　老陈头望着空中的双符光柱，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嘶吼：“转动鼎耳第三圈！阵眼有缺口！” 张华闻言立刻扑向铜鼎，双手抓住滚烫的鼎耳，借着黑气的掩护奋力转动。鼎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一道暗门豁然打开，里面堆满了修士的头骨，每颗头骨里都嵌着未散的残魂。

　　“快拿阴符镇住阵眼！” 老陈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开始化作黑烟。张华刚要弯腰去捡掉落的双符，就见持符弟子眼中闪过疯狂，竟举剑刺向鼎底暗门：“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拿！” 剑刃刺入头骨堆，无数残魂尖叫着涌出，与空中的黑气缠在一起，化作巨大的鬼手抓向众人。

　　王不易猛地拔剑斩断鬼手，却见那紫袍弟子已被残魂缠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转头看向张华，眼神复杂：“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活下去的杂役。” 张华言简意赅，指尖一弹将双符打入阵眼。光柱骤然收缩，残魂被强行拽回暗门，黑气渐渐平息。他刚要去扶老陈头，却发现老人只剩下半截烧焦的衣袍，衣兜里掉出块残破的令牌，上面刻着 “青云内门陈玄”—— 原来老陈头竟是当年的内门阵师。

　　院门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嘶鸣，一道血红身影冲破围墙，正是吞了赵虎残魂的噬灵蛊。它的体型比昨夜大了一倍，尾刺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显然刚在别处害了人。王不易脸色大变：“这是…… 噬灵蛊成虫了！”

　　张华丹田的气旋突然疯狂旋转，暗门里逸出的残魂被尽数吸入，炼气二层后期的壁垒轰然破碎，直接踏入炼气三层。他攥紧手中的双符，望着扑来的噬灵蛊冷笑 —— 此刻他体内的死气，正好能克制这以魂为食的妖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钟声，比之前的召集令急促十倍。王不易脸色煞白：“是宗门警钟！看来不止一处蛊虫失控了！” 他看了眼张华，又看了眼噬灵蛊，突然掷出一把短剑：“拿着这个，从焚化谷的密道下山！记住，别相信任何青云宗的人！”

　　张华接住短剑，剑身竟刻着与鼎符相似的阵纹。他回头望了眼乱葬岗的方向，小豆子的隐匿阵应该还撑得住。噬灵蛊的尾刺已近在咫尺，他不再犹豫，转身冲向焚化谷 —— 那里不仅有密道，还有他藏在树洞的尸傀，是时候让这老伙计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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