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坛谜影·线索初现

　　云小糖站在祭坛前，脚底还沾着坑底的灰白粉末。她没动，手指滑过发尾一圈又松开。玉簪刚才热了一下，现在又安静了。

　　墨九霄站在通道口，黑袍垂地，袖口暗纹像蛇鳞反光。他没跨那道红线，只是看着她。

　　“你说这地方等我？”云小糖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问自己。

　　“不是等你。”他说，“是等这块碎片。”

　　她笑了下：“那你应该早点来。刚才那些虫子挺热情的，差点把我当点心。”

　　墨九霄没笑：“虫群是守阵灵，专杀外人。你能活着走到这里，说明你和它有共鸣。”

　　云小糖低头看了眼储物戒。金属片还在里面，但她能感觉到它在发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藏宝图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标记出祭坛中央凹槽的能量频率——和金属片完全一致。

　　但她不动。

　　她蹲下身，指尖蹭了蹭地面。地板干净，但边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接缝，像是可以翻开。

　　“你说要两块碎片。”她抬头，“另一块在哪？”

　　“不在你手上。”墨九霄往前半步，停在红线外，“但它会来找你。”

　　“找我？”她歪头，“它还能闻味儿？”

　　“它认血脉。”他盯着她的眼睛，“三百年前镇压它的那个人，是你。”

　　空气一下子沉了。

　　身后三个队友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云小糖眨了眨眼：“哦？那我不是早该死了？”

　　“你确实死了。”墨九霄语气平静，“可魂没散。有人把你塞进一个小姑娘的身体里，送到了烬渊。”

　　云小糖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动作很慢，像是在拖延时间。

　　藏宝图刷新了一下——墨九霄左肩、心口、右手三处能量波动开始加速跳动，频率和祭坛晶石的蓝光接近同步。

　　她在充能？

　　还是……被什么控制着？

　　她把手伸进储物戒，摸到一张符牌。上次用过的护符已经失效，这张是新的，还没激活。

　　她没拿出来，只是捏在手里。

　　“你说我是那个谁。”她歪头笑了笑，“那你干嘛不直接抢？站这儿讲睡前故事？”

　　“抢了没用。”墨九霄说，“双生回旋阵，必须两个人同时启动。一个给钥匙，一个献祭。”

　　“献祭？”她挑眉，“祭谁？”

　　“祭持钥之人。”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交出碎片，我就活不了。但阵法会启动，门会开。”

　　云小糖“啊”了一声：“所以你是想让我自杀式送货上门？”

　　“你可以理解为合作。”他嘴角微扬，“只要你愿意信我一次。”

　　她绕着祭坛走了一圈，脚步很轻。墙壁上的晶石排列整齐，六颗一组，呈环形分布。

　　藏宝图突然弹出一段记忆残影——星轨图谱，神境典籍里的“时空锚点”示意图，和眼前这排晶石一模一样。

　　她停下脚步。

　　如果这里是锚点，那所谓的“门”，根本不是通往某个地方。

　　而是连接两个时间线。

　　她回头看他：“你说门会开。那你回家以后，这个世界怎么办？”

　　墨九霄沉默了一秒。

　　“崩就崩了。”他说，“我又不是这儿的人。”

　　云小糖笑了：“原来你是穿越者？怪不得这么敢玩命。”

　　“三年前毒雾爆发那天，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抬手，掌心浮起一团黑雾，“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黑雾缓缓旋转，里面隐约有座塔的轮廓——和她藏宝图里标记的一座防御塔位置重合。

　　那是她亲手建的第一座塔。

　　她眼神冷了下来。

　　“你动了我的塔？”

　　“不止。”他说，“我还改了它的核心指令。让它在关键时刻失效。”

　　云小糖想起三天前那场战斗。她的防御塔突然断电，差点让队伍全灭。

　　原来是他在背后动手。

　　她握紧了符牌。

　　“你还干了什么？”

　　“我引导异兽带走空投。”他坦然承认，“我让雷暴提前降临，逼你们往这个洞里跑。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你拿到碎片，来到这里。”

　　云小糖点点头：“挺辛苦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是我？别人不行？”

　　“因为只有你能唤醒它。”他指向祭坛，“也只有你能承受反噬。”

　　“反噬？”

　　“启动阵法的人，会被抽干生命力。”他说，“你准备好了吗？”

　　云小糖没答。

　　她忽然弯腰，从地上抓起一小撮灰白粉末，迅速收进戒指。

　　墨九霄眯眼：“那是亡骨灰，别乱碰。”

　　“亡骨灰？”她吹了吹指尖，“听着像扫墓剩下的。”

　　“那是三百年前死在这儿的人留下的。”他说，“他们想强行启动阵法，结果全化成了灰。”

　　云小糖哦了一声：“那你不怕我也变灰？”

　　“怕。”他说，“所以我才要跟你谈条件。”

　　她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家。”他声音低下来，“我的世界没了。我必须找到下一个锚点，重新打开门。”

　　“所以你要毁掉这里？”

　　“不。”他说，“我会留下坐标。让后来的人继续修。”

　　云小糖笑了：“你真是疯得挺彻底。”

　　她后退一步，靠在墙边。

　　藏宝图再次刷新——祭坛底部有条暗道，通向地下深处，尽头标记着一个红色感叹号：【未知生命体征·高危】

　　她不动声色地把符牌贴在墙缝里。

　　“你说要合作。”她看着他，“那我现在把碎片给你，你能保证让我活着出去？”

　　“不能。”他说，“但我能保证，让你死得有价值。”

　　“真感人。”她翻了个白眼，“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既然你说这阵法要两个人，那你另一个钥匙呢？总不能指望我一边交碎片一边自焚吧？”

　　墨九霄抬起左手。

　　袖子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疤痕。形状是个倒三角，边缘泛着金属光泽。

　　“这是绑定印。”他说，“只要另一块碎片靠近，它就会亮。”

　　云小糖盯着那道疤。

　　藏宝图自动对比数据——和神境禁术卷轴上的“共生契痕”完全吻合。

　　这种契约，一旦启动，两人命运相连。一方死，另一方也活不了。

　　也就是说……

　　她要是真把碎片嵌进去，墨九霄也得陪葬。

　　难怪他不敢硬抢。

　　她心里有了数。

　　“你说另一块碎片会来找我？”她问。

　　“它感应得到你。”他说，“就在附近。”

　　云小糖忽然转身，看向祭坛侧面。

　　那里有一道磨损痕迹，很深，像是被人用工具硬撬出来的。

　　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

　　指尖传来一丝震动，像是某种回应。

　　她猛地回头：“这里本来有东西？”

　　“第一块核心组件。”墨九霄说，“三十年前被人挖走了。”

　　“谁？”

　　“幽冥殿主。”他冷笑，“他拿走零件，却打不开门。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第二个持钥者出现。”

　　云小糖收回手。

　　原来如此。

　　难怪这阵法残缺。难怪需要双生结构补全。

　　真正的钥匙从来就不止两块。

　　是三块。

　　她看向中央凹槽。

　　金属片在里面嗡鸣，越来越烫。

　　她知道，再拖下去，它自己就要飞出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玉簪。

　　这一次，玉簪没有热。

　　但它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醒了。

　　她刚想说话，头顶晶石忽然闪了一下。

　　蓝光忽明忽暗。

　　紧接着，整个石室轻轻晃了晃。

　　灰尘从天花板落下。

　　墨九霄脸色变了：“不对劲。”

　　云小糖抬头。

　　藏宝图疯狂刷新——【外部震动源逼近·高速移动·体型巨大】

　　她还没反应过来，通道入口传来一声巨响。

　　轰！

　　整面岩壁炸开一块。

　　碎石飞溅中，一道白色身影冲了进来。

　　速度快得看不清。

　　直扑墨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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