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神秘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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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鸣声还在耳边回荡,苏牧阳的手指从剑柄上缓缓松开。他站在药田边,看了眼地上自己写下的六个字——共采、共管、共责。天光已经亮了,露水打湿了他的鞋面,但他没有动。

  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事是休息。

  可脑子停不下来。

  界碑上的新刻痕、赤脚的脚印、树丛里那滴落的水珠……这些细节在他脑子里转个不停。他闭了下眼,转身朝山居走去。

  山路不长,走了半炷香时间。木屋藏在竹林深处,门口挂着一串风干的草药,是昨夜临行前小龙女给他的安神散。他推门进去,屋里很干净,桌上还留着半杯凉茶,是他三天前离开时没喝完的。

  他把玄铁重剑靠在墙角,坐到桌边。

  刚闭眼,门外传来三声轻叩。

  不急不缓,像是等了很久才敲门。

  苏牧阳没睁眼:“谁?”

  “江湖散修,特来拜见。”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听闻您昨夜调解两派纷争,以一字定局,令人佩服。”

  苏牧阳睁开眼,盯着门板:“说事。”

  “想当面请教武道与处世之法。”那人道,“若蒙赐见,感激不尽。”

  屋里静了几息。

  苏牧阳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人,灰袍裹身,头戴斗笠,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很亮,像深夜里的火苗,不动声色地扫过屋内陈设,最后落在墙角的重剑上。

  “请进。”苏牧阳侧身让开。

  灰袍人走进来,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瘦削的脸,颧骨高,下巴尖,眉心有一道浅疤。他坐下时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阁下便是苏牧阳?”他问。

  “是我。”

  “久仰。”灰袍人拱手,“在下姓白,无名之辈,游历江湖多年,专研前人遗录。昨夜听闻您立‘共采、共管、共责’六字于药田,顿觉此非止治药,实为治心之道。”

  苏牧阳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你不是为这个来的。”

  白姓男子笑了:“聪明人说话都这么直接?”

  “我累了。”苏牧阳放下杯子,“有话直说。”

  “好。”白姓男子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一处秘地,藏有前代剑修遗留的真解,能破玄关瓶颈。”

  苏牧阳没反应。

  “您最近练《逆鳞剑诀》,是不是总觉‘断岳’式发力不畅?真气走偏路时容易失控?”

  苏牧阳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两下。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但从未对外人提过。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人。”白姓男子压低声音,“他们都在找一条‘看不见的路’。而我能带您找到它。”

  “条件呢?”

  “果然痛快。”白姓男子嘴角微扬,“我要你替我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盒子。”

  “在哪?”

  “城西古井旁的地窖里。青石盖,三步深。里面有个红漆木盒,上面刻着‘归位’二字。”

  苏牧阳眼神一闪。

  “归位”这个词,他在赵家洼的废屋墙上见过,和朱砂符灰一起出现。那是金霸天残部留下的记号。

  “为什么是我?”他问。

  “因为你是现在江湖中最可信的人。”白姓男子看着他,“也是最能脱身的人。”

  苏牧阳笑了:“可信的人不该被拉去做这种事。”

  “正因可信,才能让别人放松警惕。”白姓男子说,“你去,没人会拦。换了别人,早就被盯死了。”

  苏牧阳盯着他看了很久。

  这个人说话条理清晰,用词精准,对江湖局势了如指掌。但他犯了个错——他说“脱身”。

  真正想躲的人才会关心能不能脱身。而苏牧阳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你说的秘地,”苏牧阳忽然换了个话题,“开启需要什么机缘?”

  “血脉与信物。”白姓男子答得很快,“信物在我手上,血脉……就得靠你了。”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用信我。”白姓男子站起身,“你可以不去。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找这样的契机,可能就是十年后了。”

  他重新戴上斗笠。

  “三日内,只要你愿意,去城西古井旁,找一个穿青衣的人。他会带你去见那个盒子。”

  “然后呢?”

  “你拿到盒子,交给我。我带你进秘地,传你真解。”白姓男子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墙角的重剑,“这一剑,不该只用来砍人。”

  门关上了。

  脚步声远去,轻得像风吹落叶。

  屋里只剩苏牧阳一个人。

  他坐在原位,没动。

  指尖慢慢摩挲着桌面。

  刚才那番话,漏洞不少。

  第一,秘地若真存在,为何他自己不去取?非要找外人?

  第二,他说“血脉与信物”,可苏牧阳根本不认识他,哪来的血脉关联?

  第三,最关键的——“归位”是邪宗暗语,普通散修不可能知道。

  这人要么是金霸天旧部,要么就是某个势力派来的试探者。

  而且他提到了《逆鳞剑诀》的细节。

  这意味着,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练剑。

  苏牧阳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重剑。

  剑身未擦,血痂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的金属光泽。

  他低头看剑柄。

  那里有一圈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轻轻抠过。

  他记得出发前,这道痕还没有。

  是谁动过他的剑?

  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门外竹林静立,风停了。

  屋里的凉茶还在桌上,杯沿留下半个唇印。

  不是他的。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下杯壁。

  温度比室温略高。

  说明对方进来前,已经在这儿待了一阵。

  茶是他留的,杯子也是他用的。那人不仅提前进屋,还喝了口茶,等着他回来。

  这是挑衅,也是试探。

  看他会不会发现异常。

  苏牧阳把杯子放回桌上,坐回原位。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立刻追出去,查那人的踪迹。

  二是按兵不动,等他再次出现。

  前者冲动,后者危险。

  但他知道该怎么选。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空白纸,铺在桌上。

  又从怀里拿出炭笔,开始画图。

  一条线代表药田,两条线交叉代表两派势力,中间标出“界碑”。

  然后在城西位置画一口井,在井旁写上“青衣人”。

  他又在“秘地”二字上打了个问号,连向“归位”。

  图还没画完,窗外传来一声鸟叫。

  是神雕。

  它飞过来落在屋檐上,翅膀拍了两下,丢下一片树叶。

  叶面上沾着一点泥,泥里嵌着半片布条,青色的。

  苏牧阳拿起来看。

  这是衣服碎片,边缘整齐,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下来的。

  他把布条放在桌上,和那张图并排。

  然后他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

  外面没人。

  但他知道,刚才那声鸟叫不是偶然。

  神雕不会无缘无故送东西。

  它发现了什么。

  苏牧阳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山道。

  三日后,城西古井。

  他会去。

  但不是为了取盒子。

  而是要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织这张网。

  他转身回屋,把门闩插紧。

  走到桌前,拿起炭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来的人,不止一个。

  写完,他吹灭油灯。

  屋里黑了。

  只有剑柄上的划痕,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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