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龚雪退休赴美国

　　2007年12月25日，美国。

　　即使是圣诞节，Ion media Networks公司总部大楼的某一层，依旧灯火通明，最大的一个动画摄影棚内，此刻却被布置成了动物城市的样貌——这里是《疯狂动物城》的核心拍摄区域。许愿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深色导演马甲，站在一排监视器后面，眉头微蹙，盯着屏幕上刚刚拍完的一个镜头。

　　“停！”许愿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在宽敞的摄影棚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疲惫与严肃，“朱迪的微表情还不够，尼克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应该是将信将疑，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窘迫，但又强撑着警察的倔强……不是单纯的惊讶。再来一条！”

　　他的声音落下，摄影棚里立刻响起一阵细微的调整声。扮演朱迪的动画师和动作捕捉演员赶紧凑到一起低声讨论。站在许愿身旁的新任儿童节目部门负责人李明，一个三十多岁、精力充沛的华裔，立刻拿起自己的对讲机补充道：“都打起精神来！许导强调过多少次了，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动物们的性格和情绪，必须通过最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传达出来！朱迪，记住你的角色定位，你是初出茅庐但永不服输的兔子警官！”

　　就在这时，许愿放在监视器旁边的私人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儿子”两个字。许愿瞥了一眼，对李明做了个“你来把控”的手势，拿起手机，快步走到相对安静的休息区接听。

　　“爸！圣诞快乐！我拍摄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上映了，你去看了吗？”电话那头，许多鱼的声音带着年轻人寻求肯定的期待。

　　许愿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儿子，圣诞快乐。你拍完成片做后期的时候，我不都看过了么？怎么，还怕你老爸我忘了给你贡献票房？”他的声音带着长时间工作后的沙哑。

　　许多鱼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儿子啊。爸，你在美国那边忙吗？今天可是圣诞节。”

　　“能不忙么？”许愿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仍在紧张工作的拍摄区域，“你老爹我现在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同时盯着《疯狂动物城》的进度，还有《布鲁伊》第二季和《查理九世》第二季的终章部分。从十月份搞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天天连轴转，比在国内累多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实实在在的疲惫。这三部作品风格迥异，《疯狂动物城》是构建一个庞大复杂的哺乳动物现代都市寓言，《布鲁伊》是充满澳式家庭温情的幼儿动画，而《查理九世》则是充满奇诡想象的少年冒险系列，要在三者之间切换思维，精准把控每一部的调性，对他的精力和创造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许多鱼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带着关切：“那你可注意点身体啊，爸。什么时候能回国？”

　　“暂时回不去。”许愿摇头，“这边摊子铺开了，一刻也离不开人。对了，你在国内准备的的那个节目，《快乐女声音》，几月份开拍啊？定没定下来？我看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闲到了？电影刚上映，后续宣传有团队跟着，你总不能真闲着吧？”

　　许多鱼立刻来了精神：“《快乐女声音》项目已经启动了，一月四号就会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海选！正想跟您说呢。”

　　“嗯，动作挺快。”许愿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要是真觉得间隙空，可以自己找人弄些剧本看看，有合适的就拍一拍，独立执导，全权负责。投资我给你定个上限，控制在5000万以内，就当是你独自练手的项目，盈亏不论，关键是积累经验，找到你自己的导演风格。”

　　“真的吗？爸！”许多鱼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充满了惊喜，“太感谢爸了！结束通话我马上就去找剧本定项目去！”

　　“行啦，老子这边忙得脚打后脑勺呢。”许愿听到摄影棚那边似乎又在叫他，赶紧说道，“就这么定了，5000万要是不够……从你妈那儿要，就说我同意了。”他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挂断儿子的电话，许愿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但转身回到监视器前时，神色立刻恢复了工作时的专注与严肃。他重新拿起对讲机：“好，各部门准备，我们再来一条！朱迪，注意我刚刚说的情绪层次！灯光，给朱迪的面光再柔和一点点，突出她毛发的质感，我们要让观众觉得这些动物是真实可信的，是活生生的！”

　　时间在紧张的制作中悄然流逝。从2007年10月到如今，近四个月的鏖战，《疯狂动物城》的剧本和主要角色设计早已完善，目前正处于最耗费心力的实际动画制作和动作捕捉阶段。

　　许愿几乎住在了公司，亲自审核每一个主要场景的构图、每一段关键剧情的表演，反复强调着动物世界的“真实性”和寓言故事的“深刻性”之间的平衡。而《布鲁伊》第二季，则延续了第一季的温馨搞笑风格，但加入了更多关于父亲 bandit 如何“花样百出”地陪伴孩子成长的故事，许愿要求编剧和动画师必须从真实亲子互动中汲取灵感，确保每一集都充满接地气的幽默与温暖。《查理九世》第二季作为终章，剧情更加紧凑悬疑，许愿对特效和氛围营造的要求达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常常为了一个魔法效果的呈现或者一个惊悚镜头的角度反复打磨。

　　“李，过来看一下这里。”许愿指着屏幕上狐狸尼克的一个狡黠眼神，“这个眼神里的‘善意的狡猾’还不够，他此刻不是在骗人，而是在用一种聪明的方式帮助朱迪，同时也带着点自我保护的惯性。这种感觉一定要抓准！”

　　李明赶紧凑上前，连连点头：“明白，许导。我马上跟动画组和演员沟通，重新调整。”

　　“大家一定要把控好节奏！”许愿抬起头，声音提高了一些，对着整个团队说道，“我知道很辛苦，但质量是我们的生命线！《疯狂动物城》要打造的是一个让全世界观众都信服并喜爱的动物乌托邦，《布鲁伊》要传递的是最简单也最珍贵的家庭快乐，《查理九世》要为一个伟大的冒险故事画上完美的句号。我们不能有任何松懈！”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感。

　　李明立刻在现场开始督促大家：“都听到许导的话了！各小组负责人，再仔细检查自己负责的部分，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到位！我们要对得起许导的信任，更要对得起我们正在创造的这些角色和故事！”

　　就在片场气氛再次紧绷起来时，许愿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龚雪”。他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示意李明继续，自己再次走到一旁接听。

　　“老许，在忙吗？”龚雪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嗯，很忙。”许愿实话实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同时盯着三部片子，感觉脑子都快分瓣了。许多鱼跟你说了吧？”

　　“听他说过了。”龚雪顿了顿，声音变得坚定起来，“老许，跟你说个事。我这边……手续都已经办妥了，正式退休。我决定过来美国照顾你。”

　　许愿愣了一下：“你退休了？那……在国内的儿子许多鱼咋办？他虽说大了，但也没成家，一个人……”

　　龚雪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带着母亲对成年儿子的那种“嫌弃”与放心：“他都多大了？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还担心他呢？饿不死他！他现在一天天的，家都不着，比你都忙，不是在捣鼓他的新电影项目，就是在忙他那《快乐女声音》的海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看我留在国内，他也没空多陪我吃几顿饭。倒是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

　　许愿听着妻子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长时间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一些。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松口：“那……行吧。你过来也好。定好机票后，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安排助理去接你。”

　　“好，我尽快订票。”龚雪的声音明显轻快起来。

　　挂断和龚雪的通话，许愿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片刻后，他让助理请来了公司总裁brandon。

　　“brandon，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许愿开门见山，“我最近实在抽不开身，你帮我处理一下，给我和我的妻子龚雪办理美国的绿卡。”

　　brandon对此并不意外，很多在美工作的外籍高管都会办理，他专业地问道：“当然，许先生。流程我会尽快启动。那么，关于国籍方面，是否需要同步申请转入美国国籍？”

　　许愿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不入美国国籍。只办理绿卡就行，方便长期居住和工作。”他的根基和大部分事业依然在中国，这一点他非常清晰。

　　“明白。永久居留权，没问题。”brandon点头，“我会立刻联系移民律师，准备前期所需的公司文件、财务证明以及您的在职证明等材料。前期工作我们可以完成大部分，但后期需要您和夫人本人进行体检、拍照、打指模，并且最终需要参加移民局的面试。”

　　“嗯，这些我知道。”许愿点头，“时间上大概需要多久？”

　　“按照目前的流程，如果一切顺利，材料准备充分，从递交申请到最终拿到绿卡，大概需要12到18个月左右。”brandon估算道，“这已经算是比较快的了。我会让律师团队优先处理您的案子。”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许愿拍了拍brandon的肩膀，“有需要我或我夫人亲自出面的环节，提前安排好时间通知我们。”

　　“放心吧，许先生。”

　　几天后，龚雪抵达了洛杉矶。许愿虽然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抽出了半天时间，亲自开车带着助理一起去机场接她。看到丈夫明显清瘦了些但精神尚可，龚雪一路上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许愿在公司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长租了一个套房，暂时作为他和龚雪的住所。这里离Ion media Networks公司很近，方便他往返于公司和住处之间。安顿好龚雪后，brandon那边也迅速行动，聘请了专业的移民律师团队，开始了绿卡申请的第一步——准备并递交I-140表格以及相关的支持文件，证明许愿作为公司董事长和不可或缺的核心创意人才，符合Eb-1类杰出人才或Eb-2类高级学位专业人士\/特殊能力人才的条件。

　　几周后，在律师的陪同下，许愿和龚雪在指定的医疗机构完成了移民体检。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按照预约时间，前往指定的申请支持中心（ASc）拍摄照片并录入指纹。整个过程中，律师详细地为他们讲解了每一步的注意事项以及可能被问及的问题。许愿虽然忙碌，但对这些必要步骤都积极配合，龚雪则细心地打理着生活琐事，让许愿能更专注于他的动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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