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暗流涌动入民国

　　姜昭的身体砸穿雨棚的瞬间，左眼还在发烫。

　　她单膝跪在泥水里，右手死死攥着玉简，指节发白。巷口那把伞已经走远，高跟鞋的声音被雨声吞了。她没抬头，也没动，只是把呼吸压到最轻。

　　神识扫出去。

　　三个人影贴着墙根靠近，枪口在暗处反光。一个手里举着火把，火苗跳了一下。

　　她闭了闭右眼，识海里的扶桑林震了震。灵泉水涌上眼眶，左眼的灼痛慢慢退下去。视野重新清晰，瞳孔泛起一层淡金。

　　玉简震动。

　　【宿主确认：军统特工姜璃，B级任务，死亡原因——机密泄露，遭灭口。】

　　她嘴角扯了下：“又是开局送盒饭。”

　　话音没落，子弹就擦着她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砖墙上，溅起一串火星。

　　她翻滚，泥水甩了一脸。左臂旧伤撕开，血混着雨水往下淌。肾上腺素猛地冲上来，肌肉绷紧。

　　玉简又震。

　　【检测到低维热武器威胁，解锁‘枪械术·初级’。】

　　一股信息流直接灌进脑子。持枪姿势、换弹速度、三点一线瞄准法，全成了身体本能。

　　第一个黑衣人冲上来，手里的驳壳枪刚抬稳，她甩出灵鞭。

　　鞭影一闪，缠住对方手腕。她借力往前扑，人在泥地上滑行两米，右手精准抓住掉落的手枪。

　　起身。

　　抬手。

　　扣扳机。

　　三声枪响连成一线。

　　第一枪，穿喉。那人捂着脖子倒下，血从指缝里冒出来。

　　第二枪，爆头。眉心开花，尸体直挺挺栽倒。

　　第三枪斜穿肩胛，最后一个想跑的黑衣人扑倒在火把旁边，手一松，火把滚了几圈，没熄。

　　她站着没动，低头看手里的枪。老式驳壳，弹匣快空了。枪管有点歪，保养得不行。

　　“就这？”

　　声音不大，但冷得像冰渣子。

　　地上那个中枪的黑衣人还活着，趴在地上喘气。他抬头看她，眼神里全是惊骇。他见过军统的人，也见过道上的狠角色，但从没见过这种——落地三秒，三枪毙命，连躲都没躲。

　　她踩上最近那具尸体的手背，用力碾了碾。手指咔的一声断了。她把枪塞进腰侧暗袋，动作利索。

　　巷子外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人。

　　她没回头，只抬脚，踩着尸体肩膀往上一蹬，膝盖顶住窗台边缘，翻身跃上二楼。

　　半塌的窗户框卡在她脚下，木屑掉进领口。她站稳，居高临下看着巷口。

　　火把还在烧。

　　她指尖一动，识海灵泉里的水汽被抽出来，凝成细雨线，精准落在火把上。

　　“滋”地一声，火灭了。

　　只剩一缕青烟往上飘。

　　她站在窗台上，雨水顺着发尾往下滴。旗袍湿透贴在身上，布料裂了一道口子，露出肩膀上的旧疤。那是原主留下的，不知道哪次任务落下的。

　　玉简又震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加密信号扫描，来源不明。】

　　她没理。

　　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开枪的时候，虎口震得发麻。这不是修仙界的灵力对决，没有法则飞剑，也没有雷池天劫。这是实打实的枪和血。

　　但她适应得很快。

　　毕竟之前在末世基地用过激光炮，在星际学院拆过机甲核心。热武器对她来说，不算新鲜。

　　只是这一世的身份有点意思。

　　军统特工。

　　听上去就是个背锅的命。

　　她摸了摸胸口的翡翠吊坠，玉简藏在里面，贴着皮肤发烫。识海小世界安静下来，扶桑树稳稳立着，一百零一棵，根系扎得深。

　　她种下的每一棵树，都换了一天寿命。

　　现在还剩九十九天。

　　够干点事了。

　　巷子外的脚步声近了，皮鞋踩水的声音，整齐划一。应该是巡警，或者军统自己人。

　　她不动。

　　等他们发现尸体，自然会查。

　　她要做的，是让这场灭口变成别人的麻烦。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煤油和铁锈味。远处又有枪声，很远，像是城西方向。百乐门那边今晚有舞会，估计又有人闹事。

　　她想起玉简投影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打伞，高跟鞋，走路不急不慢。

　　不像普通人。

　　也不像杀手。

　　更像个……接头人？

　　她正想着，玉简突然弹出一行字：

　　【新任务提示：获取‘X-7-05’原始档案，时限七十二小时。】

　　她冷笑。

　　书阁终于肯给点线索了。

　　正要收手，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具没死透的黑衣人动了。

　　他趴在地上，右手悄悄往怀里摸，指尖勾出半截金属管。

　　她看清了。

　　是微型发报机。

　　这种老式玩意儿，早就淘汰了。能在军统系统外用的，只有两种人——地下党，或者敌方特务。

　　她蹲下身，从窗台跳回地面，雨水溅了一腿。

　　那人看见她靠近，瞳孔猛缩，手指抓紧发报机。

　　她没掏枪。

　　只是抬起脚，踩在他手腕上。

　　骨头断的声音很清脆。

　　那人闷哼一声，冷汗直流。

　　她弯腰，一把抽出发报机。金属外壳上有编号：HD-9。

　　她没见过这个代号。

　　但直觉告诉她，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灭口现场。

　　“谁派你来的？”

　　她声音很轻，像聊天。

　　那人咬牙不答。

　　她脚一碾，腕骨彻底碎了。

　　“说。”

　　那人终于开口，嗓音嘶哑：“黑狐……命令……毁掉目标……”

　　她挑眉。

　　黑狐？

　　军统内部传说中的高级间谍？

　　她还没问第二句，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哨响。

　　尖锐，短促。

　　是军统内部联络信号。

　　她立刻转身，一脚踢翻火把残杆，顺手抄起墙边一根铁棍，纵身跃回窗台。

　　人影已经在巷口出现。

　　四个，穿黑色长衫，腰里别枪。

　　带头的那个戴礼帽，手里拎着公文包，走路时左腿微瘸。

　　她眯眼。

　　那包是新款军用密码箱，带锁扣。一般只有处长级以上才能配。

　　而且……

　　那人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浅色痕迹，像是长期戴戒指后来摘了。

　　她记得资料里提过。

　　军统特工处处长，三年前丧偶，婚戒一直戴着，直到去年才摘。

　　就是他。

　　她伏低身子，铁棍靠在窗框边。雨水顺着刘海滴进眼睛，她没擦。

　　处长站在尸体旁看了一圈，弯腰捡起那把枪，翻了翻弹匣。

　　“三枪，全中要害。”他声音低沉，“不是普通人。”

　　旁边副官问：“要不要通缉？”

　　处长没答，抬头看向二楼。

　　目光正好撞上她的脸。

　　她没躲。

　　两人隔着雨幕对视两秒。

　　处长忽然笑了下，把枪扔给副官。

　　“不用通缉了。”他说，“人就在现场。”

　　她握紧铁棍。

　　处长仰头，声音清楚传上来：“姜璃，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让人把这条巷子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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