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何大清道出当年离开的隐情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又开花了，细碎的白花落在青石板上，何雨柱盯着那些花瓣出神。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大清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曾经熟悉却又陌生的家里。

　　他试图弥补，却发现自己与儿女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何雨柱每天早出晚归，很少与他说话；何雨水虽然偶尔会看他一眼，但眼神里满是疏离和怨恨。

　　何大清坐在堂屋的藤椅上，双手局促地搓着膝盖——这个动作他保持了三十年，连指节弯曲的弧度都没变过。

　　对于何大清的回归，何雨柱还是不适应。

　　接下来该如何对待何大清，何雨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头疼啊！但又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柱子，水开了。何大清小声提醒。

　　灶台上的铁壶正冒着白气，嘶鸣声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的火车汽笛。

　　何雨柱拎起水壶时，发现父亲何大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仿佛预判会有滚水泼过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里某处突然塌陷，热水溅在手背上竟不觉得疼。

　　终究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子。

　　何雨水是踩着暮色进门的。

　　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时，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何大清佝偻着背去接她手里的菜篮子，露出后颈一块陈年烫伤——那是当年白寡妇用烟杆子烙的。

　　昨天何大清突然回归，何雨水一时接受不了选择回去。

　　如今听从了内心的想法以及丈夫、儿女的劝慰，还是回来选择面对。

　　屋内，何大清坐在餐桌旁，双手捧着何雨水递来的热水，却一口都没喝。

　　他的目光在两个子女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二十年多前的影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何雨水的声音颤抖着，“我们早就当你死了。”

　　一开口终究是抱怨。

　　何大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只能默默地站着，任由儿女的指责如刀子般刺进心里。

　　雨水......咳嗽平息后，何大清的声音更加虚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你抛下六岁的女儿和十六岁的儿子？何雨水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易中海......何大清的话让何雨水愣住了，是他设计我......

　　说吧，何雨柱冷冷地开口，你刚才提到一大爷，是什么意思？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原来，他并非自愿离开，而是被一大爷易中海设计。

　　那是1952年春天，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易中海找到我，让我离开，跟白寡妇去保定生活，而且还留下柱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希望柱子给他当养老人的备选。

　　何雨水和何雨柱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当场就拒绝了，何大清继续说，但易中海不依不饶。他说......老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说什么？何雨柱追问。

　　他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会揭发我和白寡妇的事。何大清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那时候......我和白寡妇确实......

　　何雨水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茶缸当啷滚在地上，惊飞了啄食的麻雀，何大清继续说道：你们知道那年月，这种罪名足够让柱子永远入不了团，雨水将来嫁人都难。

　　五十年代，这种不正当关系是极其严重的作风问题，不仅会毁了一个人的前途，还会连累全家抬不起头。

　　何大清不得不选择离开，以保全子女的名声。

　　所以你就跑了？何雨柱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发白，你就为了自己的名声，抛下我们？

　　不是这样的！何大清激动地咳嗽起来，我是为了保护你们！如果事情败露，你们以后怎么做人？雨水还那么小......

　　那白寡妇呢？何雨水突然问道，你和她......

　　她一直拿捏着我，我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被她拿走了。何大清苦笑，她有2个儿子要养，而且她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给雨水邮寄生活费的钱是我接私活赚的。”何大清补充说道。

　　房间里陷入沉默。

　　提起生活费，这或许是何大清这些年的救赎，也是何雨水无法忘记这个父亲的存在。

　　何雨柱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帘。

　　何雨水低头摆弄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雨柱转过身，眼中燃烧着怒火：所以，我们这些年受的苦，都是因为易中海？

　　何大清点点头，眼中含泪：我本想等风声过去就回来，但后来听说你们过得不错，柱子还当了厨师......我怕突然出现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何大清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想碰触女儿何雨水，又怯怯地缩了回来。

　　比起对不起何雨柱，何大清最对不起的是何雨水。

　　何大清离开的时候，何雨柱已经16岁了，而何雨水才六岁，正是需要父亲的时候。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外面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何雨柱开口了：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何大清低下头：白寡妇嫌弃我不会赚钱，她儿子要结婚了，把我赶出来给她腾地方了。

　　他苦笑着，我不是来要你们养老的。我只是......想在死前看看你们，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何雨水捂着脸跑进了卧室。

　　何雨柱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易中海……”何雨柱咬牙切齿，“他为了自己的养老，竟然不惜毁掉别人的家庭！”

　　何大清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没得选。如果事情曝光，你们这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我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想让你们受委屈。”

　　何雨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内心的愤怒与纠结交织在一起。

　　他忽然明白，何大清当年的离开并非无情，而是无奈之举。

　　何雨水低声啜泣，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有了松动。

　　然而，原谅并非易事。

　　何雨柱和何雨水虽然了解了真相，但多年的隔阂与伤痛并非几句话就能抹去。

　　何大清也知道，自己欠孩子们的，远不是几句解释就能偿还的。

　　他只能默默等待，希望时间能慢慢愈合他们之间的裂痕。

　　何大清站在四合院的门口，望着那扇斑驳的木门，手指微微颤抖。

　　几十年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都没变，却又仿佛陌生得让他不敢相认。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砸在他的布鞋上，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心里。

　　落叶归根，也不知道雨水、傻柱什么时候能够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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