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楚风会意，借口去厕所，走到刘卫国身边。

　　刘卫国压低声音：“都安排妥了，活动最后会展示徐和生的‘光辉事迹’。”

　　说到“光辉”二字时，他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楚风回到冉老师身边时，见她正和其他老师站在一处。

　　吴校长站在队伍最前面，徐和生紧随其后。

　　冉老师语速飞快地向吴校长解释：“这位是我的朋友，我请他来参加教师节活动，希望您能准许！”

　　话未说完，吴校长已大步走向楚风。

　　冉老师心头一紧。吴校长向来严肃刻板，凡事都要按规矩办，不少老师都怕他。而徐和生副校长则温和得多，常听老师们倾诉心事。

　　她原以为吴校长会直接赶走楚风。

　　谁知吴校长一把握住楚风的手，说道：“你说得对，看到老师们这几天为教师节忙碌，我忽然意识到，确实该让大家感受到身为教师的荣誉。”

　　楚风与他握手，两人并肩而立。

　　徐和生默默盯着楚风，眼神复杂。他本想找机会为难楚风，但吴校长在场，他不敢轻举妄动。

　　吴校长高声说道：“教师是光荣的职业，教师节正是记录大家辛勤付出的时刻。”

　　楚风微微一笑，知道好戏即将开始。

　　老师们围拢过来，观看第一个环节——教室里上课的照片。每一张都捕捉到老师专注的神情。

　　吴校长一页页翻看放大的照片，被拍到的老师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的工作被看见、被记录，确实令人感动。

　　翻到最后一页时，吴校长脸色骤变。

　　徐和生知道那是自己的照片，可一看之下，他整张脸都白了。

　　吴校长冷冷地问：“徐副校长，你能解释一下，你看的是什么吗？”

　　一些男老师忍不住捂嘴憋笑，女老师则纷纷别过脸去。

　　虽然照片不算特别清楚，但徐和生手里那本带插画的 ** 梅，谁都认得出来。

　　楚风强忍笑意，半晌才说：“没想到徐副校长还有这种雅兴。”

　　吴校长怒气冲冲地瞪着徐和生。他非常重视这次教师节，而这张照片在他看来，简直是学校的耻辱。

　　楚风劝道：“食色性也，校长，不如我们继续往下看吧？”

　　吴校长稍稍压住火气，翻到第二组照片。这组拍的是老师在操场上的情景：有的陪学生打篮球，有的和学生玩捉迷藏，气氛融洽。

　　吴校长的表情渐渐缓和。

　　可翻到最后一张时，他起初没看明白，半分钟后，整张脸又沉了下来。

　　徐和生双腿发软。

　　照片里，他正举着望远镜望向某个方向。若不知情，还以为他在欣赏风景。可校内的人都知道，他望的方向，正是女教工宿舍——不少女教师常在那儿洗澡、休息。

　　楚风对此心知肚明，却装作若无其事，笑着开口：“徐副校长真是好兴致，还有闲情看远处的风景。”

　　吴校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一句的话：“是啊，果然是好兴致！但一个副校长总盯着风景看，未免太过分了。”

　　徐和生了解吴校长，知道他已濒临暴怒。

　　徐和生看向第三张照片——这次他没往前翻，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张。

　　最后一张里，他拉上窗帘，正用望远镜偷看对面小夫妻的私密事。

　　虽然大家不知他具体望见了什么，但前两张照片已足够铺垫。

　　吴校长的怒火冲到顶点，猛地一巴掌朝徐和生抽过去。

　　“你这种人也配当老师？”吴校长的怒吼响彻整个操场。

　　徐和生脸上印着红掌印，却一声不敢吭。

　　眼前不是平时看他脸色的老师，而是能一句话撤他职的吴校长。

　　他只能愤愤地瞪向楚风。

　　这事要说楚风完全不知情，徐和生死也不信。他甚至怀疑，从头到尾都是楚风设计的。

　　楚风却只是笑着打圆场：“每个行业都有烂人，别让这种人坏了我们过节的心情。”

　　吴校长强压怒气，对徐和生喝道：“滚回办公室去！等今天活动结束我再找你算账！”

　　徐和生迟疑地走向办公室，脑中急转，思索对策。

　　楚风等人则继续参加教师节活动。

　　吴校长看着眼前为教师节准备的种种，心里越来越感动。

　　起初他只是想让老师们自己纪念一下，没想到孩子们很快都知道了。

　　现场很多布置是孩子亲手做的，也有家长特意送来的心意——虽然家长想送别的礼品，但都被老师们婉拒了。

　　吴校长不由点头：这才是他心中老师该有的样子。

　　楚风却表情微妙地望向冉老师。

　　她显然被孩子们的心意打动，抽着鼻子落泪，像受了委屈似的。

　　楚风悄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冉老师一怔，楚风只低声说：“对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衣服想让我看看？”

　　冉老师立刻想到自己备好的婚纱——原本只想给他看一眼就离开，如今看来一时是走不成了。

　　她反而犹豫，该不该让他看见自己穿婚纱的模样。

　　幸好楚风没在这话题上多停留，只陪她继续看活动。

　　就在这时，冉老师忽然看见一群孩子跑了过来。

　　今天明明是休息日，平时这些孩子都巴不得不来学校，怎么会主动往这儿跑。

　　可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孩子跑了过来，有的朝着老师恭恭敬敬地鞠躬，用稚嫩的嗓音大声说：“谢谢老师。”

　　有的把自己亲手做的小礼物塞到老师手里。

　　不过还有十几个孩子，什么也没做，只是排成队伍站在那里，这倒让校长和老师们都感到好奇。

　　队伍很快排好了，十五个人整整齐齐。突然，女孩子带头唱起了歌。

　　这是一首歌颂老师的歌，虽然调子不齐，歌词也唱得歪歪扭扭，可老师们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最激动的要数吴校长，老人的手都抖了起来。他也顾不上什么身份，竟对着孩子们一个一个鞠躬还礼。

　　这画面看起来有点滑稽，却没人笑得出来。因为吴校长做得格外郑重，让人深深感到这件事对他的意义有多重。

　　孩子们陆续离开后，吴校长对全体老师说道：

　　“不管将来怎么样，一定要把教育坚持下去，也绝不能让害群之马混进我们的队伍。”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室。

　　教师节活动结束后，楚风邀请冉老师参加他在四合院组织的活动。

　　不过冉老师婉拒了，毕竟他不是四合院的人，而且在那儿可能会碰见不想见的人。

　　楚风也没勉强，很快回到了四合院。

　　这次四合院的活动安排在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现在还只是中午十一点，时间还早，不少人正忙着排练。

　　二大爷背着手在各个排练组之间转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总负责人。

　　看见楚风来了，二大爷立刻笑着迎上来。

　　“楚风啊，这次你办得真不错！要不是二大爷我年纪大了，肯定也要上去露一手！”

　　楚风只是笑笑没说话。二大爷这人官瘾挺大，可才艺能力都一般，没参加八成是抹不开面子，或者被刷下来了。

　　正想着，隔壁传来吊嗓子的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楚风一挑眉，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三大爷？

　　果然，不一会儿三大爷就哼着京剧走了出来。

　　一看见楚风，三大爷脸色就不太自在。

　　二大爷没察觉，还在旁边笑着说：“我虽然没才艺，但三大爷的京剧可是一绝，到时候一定让你开开眼界！”

　　三大爷恨不得把二大爷的嘴捂上——之前在楚风面前为了点生活用品认怂，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楚风没趁机笑话他，反而说：“那我等着看三大爷表演了，要是拿了名次，我还有额外奖励。”

　　三大爷眼睛一亮，可面子让他没当场问是什么奖励。

　　这时于莉一脸得意地走出来，这次四合院活动她也要参加。

　　楚风直接问她：“那些礼物都发到纺织厂的工人手里了吗？”

　　于莉点头确认：“都发完了，剩下的这些是留给院里邻居的。”

　　三大爷闻言一愣。

　　眼下剩余的礼品仍堆得如小山一般。

　　若将这些全都分给四合院各家，怕是要引起一阵轰动。

　　三大爷心里琢磨着，头名的奖赏该是最丰厚的吧。

　　一大爷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四合院的院子本来不小，只是堆得杂乱。

　　他指挥着人把四处乱放的杂物清理走，总算让院子有了些活动场地的样子。

　　有时嫌别人动作太慢，一大爷还亲自上手。

　　可他年纪大了，力气不济。

　　说是帮忙，反倒经常添乱。

　　好歹一个简易的台子算是搭起来了。

　　一大爷清了清嗓子，站上台。

　　开口唱了一首《茉莉花》。

　　楚风听得惊讶——平时那么严肃的人，竟有一副这样的好嗓子。

　　周围正在练习的人都看呆了。

　　大伙觉得，有一大爷在，自己也就不用比了。

　　第一名肯定是他。

　　楚风立刻察觉情况不对。

　　这活动本是大家一起参与的，万一他们没了兴致，可就不好办了。

　　他赶紧喊：“所有参加的都有礼物，主要是图个节日高兴！”

　　众人这才继续练起来。

　　一旁的三大爷脸色却不太对。

　　他参加活动，本就是冲着那些生活用品。

　　眼看奖品要被一大爷拿走，三大爷心急如焚。

　　可急也没用。

　　忽然他看见贾张氏。

　　这女人跟自己处境类似，或许可以从她那儿想想办法。

　　两人凑到一边，低声商量起来。

　　楚风笑着对一大爷说：“真人不露相啊，您这一开嗓，把全院都震住了！”

　　一大爷得意地一笑，告诉楚风：“等下我还要唱首保留曲目！”

　　楚风没想到一大爷对这次活动这么认真。

　　不过能多听几首歌，他总是乐意的。

　　秦京茹和秦淮茹这回都没报名，只远远站在旁边看。

　　和一大爷说完话，楚风朝她俩走去。

　　“你们真不表演个节目？”楚风问。

　　秦京茹无奈撇嘴：“我就是个保姆，别的啥也不会。”

　　秦淮茹也是同样的意思。

　　楚风其实清楚，他只给自己报了名。

　　随后说道：“没事，等下我得的奖品，都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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