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没错没错……”槐花同样激动地附和：“傻叔……要是咱家有了电视机，在这院里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这不光关系到我哥找对象的事，也关系到您的脸面啊！”

　　“可不是嘛！”

　　秦淮茹紧跟着在一边帮腔。

　　何雨柱猛吸了两口烟，说道：“买是能买，但能不能缓一缓？等过完年我加把劲干，到明年年中，买台电视机还不是轻轻松松？”

　　“那可不行！”

　　秦淮茹立刻反对：“我儿子等不了……他今年都二十三了，一过年就二十四，要是按虚岁算，都二十五了……上哪儿相亲找媳妇去？”

　　“不行，这事必须抓紧！”

　　何雨柱只好点头：“行行行，听你的。但黑市的电视机票可不便宜，听说得要五百块左右……”

　　五百块！

　　都快抵上一台电视机的价钱了。

　　可为了棒梗的婚事，何雨柱也只能咬牙硬上。

　　他立刻骑上自行车赶往妹妹家借钱。

　　妹妹何雨水倒是愿意帮忙，可妹夫坚决不同意。

　　何雨柱甚至和妹夫大吵一架，气鼓鼓地回了家。

　　没借到钱，回来还挨了贾张氏一顿臭骂。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钱都借不到，我孙子的婚事怎么办？”

　　“难道要他像你一样，四十多岁才娶个寡妇？”

　　贾张氏的话尖酸刻薄。

　　连秦淮茹都听不下去了：“妈，您少说两句吧，我和柱子再想别的办法。”

　　夫妻俩商量之后，决定去找壹大爷易中海求助。

　　可惜结果一样。

　　壹大妈不答应。

　　“柱子啊……”壹大妈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我们家老易都退休了，我们俩以后就靠那点积蓄过日子，你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得……

　　整个大院没人愿意借钱。

　　毕竟不是小数目，一开口就是八百块。

　　谁敢借啊？

　　要知道，这年头很多家庭别说八百，连一百块的存款都拿不出来。

　　怎么办？

　　最后，秦淮茹撺掇何雨柱去敲贾文家的门。

　　这大院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恐怕也就贾文一家了。

　　砰砰砰……

　　何雨柱沉着脸敲门。

　　贾文打开门，“呦……傻柱啊……”

　　“啪……”

　　李琴一巴掌拍在贾文头上：“没礼貌，叫傻叔……”

　　何雨柱跟我婶子秦淮茹在一块了，喊他叔倒也合理。

　　“什么事？”贾文问何雨柱。

　　何雨柱咳嗽了几声：“我有急事，想借点钱。”

　　贾文望向李琴。

　　李琴笑眯眯地说：“别看我，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借多少？”贾文问。

　　“八百。”何雨柱答。

　　贾文吃了一惊：“这么多？你要做什么用？”

　　何雨柱支支吾吾，没说明白。

　　贾文直接拒绝：“这么多不可能，我们不借。”

　　他接着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马上要结婚，家里没地方住。老太太那间房不是给你了吗？你把房子卖给我，我给你八百，你考虑考虑？”

　　贾文并不是趁火 ** ，他是真的需要房子。

　　马上要和乔乔结婚，新人住在一起肯定吵闹，总不能还和母亲挤在一起，何况还有妹妹在。

　　何雨柱原来就有一套房，秦淮茹也有一套，加上聋老太太留的那套，一家共有三套。

　　现在其中两套都空着。

　　听贾文这么说，何雨柱心里一动：“行，你等等，我跟你婶子商量一下。”

　　何雨柱回去和秦淮茹商量后，很快又来找贾文。

　　他一脸为难：“贾文，你婶子说了，那房子最少值两千，算你一千五都算便宜了……八百实在太少。”

　　贾文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想把他当冤大头？他确实需要房子，但对方坐地起价也太过分了。

　　这么说吧，就眼下这年头，八百块钱，足够在附近买一套像聋老太太那样的四合院了。

　　而且还能挑挑拣拣，压根不费劲。

　　实在不行，我去隔壁院买！

　　秦淮茹这下可急了。

　　“文文……文文……”她急匆匆跑出来，敲着门说：“我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快开门，我们愿意卖！”

　　“八百就八百，你说了算！”

　　贾文还是没理她。

　　没一会儿，秦淮茹又说：“七百行不行？”

　　“吱呀——”

　　贾文把门打开了，说道：“秦淮茹，现在这房子就值这个价，隔壁又不是没得选。”

　　“你要愿意，明天就去办过户。”

　　“办完手续，我给你七百。”

　　“成！”

　　第二天，贾文和何雨柱一起去办了过户。

　　手续走完，贾文让何雨柱写了交易记录和收款凭证，这才把钱递过去。

　　不是他多心，实在是老贾家什么名声大伙儿都清楚，万一以后翻脸不认账，留个凭据总没错。

　　这还不算完，等所有字据都写好了，贾文又拉着何雨柱，请来院里的三位大爷和几位邻居做见证，让他们在合同上签了名。

　　婚期定在春节前，腊月二十六。

　　还有两个来月。

　　贾文打开老太太那间屋子，里面堆得乱七八糟，他决定彻底整修一下。

　　至少要在结婚前把这房子装修好，当作婚房用。

　　说干就干，贾文亲自动手，把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清出去扔了，整个屋子几乎搬空，就剩一个壳。

　　打扫干净后，他请来一位瓦工师傅，把地面重新铺上水泥砂浆，再贴上瓷砖。

　　电线也重新排布整齐。

　　最后粉刷墙面，贴上墙纸。

　　这年头的墙纸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总比光秃秃的强。

　　工期大概半个月。

　　贾文把活儿交给师傅，自己偶尔过去看看进度。

　　……

　　何雨柱拿到钱后，当天就直奔黑市。

　　其实那地方以前叫黑市，现在不算了。

　　过去不准老百姓私下交易，偷偷摸摸做买卖才叫“黑市”。如今政策放开，已经允许交易了。

　　但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这片鸽子市，大家还是叫它黑市。

　　这条巷子格外悠长，两侧密密麻麻摆满了简易的地摊。

　　“新鲜大白菜，谁要？”

　　“五香瓜子，五香瓜子嘞……”

　　“花生、瓜子、牛板肠——”

　　“二手自行车便宜出，八十块直接骑走！”

　　“锅蓜子有人要吗？”

　　“粮票、油票、肉票，各种票证……”

　　“自行车票二十块一张！”

　　五花八门，几乎什么都有人在卖，还有人提着鱼桶，当场卖起活鱼。

　　何雨柱走到一个专卖票证的摊前，开口问：“兄弟，你这有电视机票吗？”

　　“什么？”

　　摊主像看怪人一样盯着何雨柱：“你要电视机票？”

　　“对对，”何雨柱连连点头，“有吗？”

　　“没有。”摊主干脆地摇头。

　　何雨柱只好继续往前走。

　　一连问了几个人，他都失望地发现——

　　没有。

　　这黑市上，根本找不到电视机票的影子。

　　“喂，”一个身上带纹身的年轻人叫住他，“你明天再来看看，说不定有人卖电视机票。”

　　“不过那人不常来。”

　　何雨柱眼睛一亮：“好，那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何雨柱又来了。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依然没有买到电视机票。

　　直到第六天，何雨柱终于撞上了运气。

　　“哥们，听说你想买电视机票？”一个穿军大衣、留长发的年轻男人问他。

　　那人约摸二十出头，和棒梗年纪差不多。

　　一眼看去，就像大院里长大的孩子。

　　而且还是干部家属院出来的。

　　“没错，”何雨柱满怀期待，“你有吗？”

　　“有，你瞧瞧。”

　　军大衣递过来一张票。

　　何雨柱接过来仔细看。

　　票上印着几行清晰的文字：

　　【四九城第一商业局】

　　【电视机购买票】

　　【准购一台】

　　【一九七九年底止】

　　军大衣说：“这票再过一个月就失效了，所以我拿出来卖。你要的话，算你便宜点，五百块。”

　　“怎么样？”

　　“五百块现在真不算贵，前阵子这票都被炒到六百多了！”军大衣朝何雨柱看了一眼。

　　何雨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印章和票据，确认没问题后开口问：“能再便宜点不？”

　　军大衣摇头：“不行了兄弟，这已经是最低价，你要是不买，我可就去买电视机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了半天，对方始终不肯让步。

　　没办法！

　　何雨柱只好掏出五百块钱，买下了这张电视机票。

　　他捏着票，嘴里哼着小调，一路走回四合院。

　　小当和槐花一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傻叔，这真的是电视机票啊……”

　　“太好啦！”

　　“咱们家马上就能有电视了！”

　　“咱们家要成为四合院第一家啦！”

　　“哈哈哈……”

　　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傻叔，我们现在就去买电视吧！”小当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狂喜。

　　那表情既兴奋又有些夸张，看得出这一家人被压抑得太久了。

　　槐花同样满脸欢喜，只是表现得没有小当那么夸张。

　　“行！”何雨柱笑呵呵地应着，起身往外走。

　　小当、槐花和秦淮茹紧随其后。

　　四人刚走出屋门，迎面碰上了贰大爷刘海中。刘海中随口问了句：“傻柱，这一大家子是要上哪去啊？”

　　何雨柱还没答话，身后的小当就笑盈盈地接话：“贰大爷，我们去买电视机呢！”

　　“啥？”刘海中像是没听清，愣在原地又问一遍：“小当你刚说啥？买电视机？”

　　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周围邻居听了，也个个目瞪口呆。

　　看着邻居们惊讶的表情，小当心里满足极了。

　　秦淮茹和槐花也同样觉得扬眉吐气。

　　没想到吧？我们老贾家也有今天！

　　唐大妈弱弱地问了一句：“真去买电视啊？”

　　小当笃定地说：“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还能骗人？”

　　“看，我傻叔连电视机票都有呢！”

　　她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笑容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耀眼。

　　唐大妈插话道：“可连贾文家都还没电视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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