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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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贾文笑了笑：“妈，您累了，晚饭我都做好了，您先坐着，我去挪一下电扇。”一分钟以后。
李琴怔怔地望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再看看眼前的红烧肉、米粥、热腾腾的葱油饼。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李琴声音发颤：“文文，咱家不是一分钱都没了吗，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
“您看这个！”贾文把那份所谓【舅姥爷】的电报拿出来，放在李琴面前。
李琴仔细读完，整个人都愣住。
电报上说：以后舅舅每天都会寄东西来，让我们该吃吃、该喝喝？
还说家里的事，都让文文做主？
这……
真是舅舅啊！
“这些都是你舅姥爷寄来的？”李琴难以置信地望着贾文。
贾文笑道：“不是，是舅姥爷寄来的票和钱，我自己去买来的。”
“来，妈……吃饭吧，以后这些事您就别问了。舅姥爷不是说了嘛，以后什么都听我的，您放心就好！我舅姥爷可是大官，往后这大院里没人敢欺负咱。今天王主任还跟我说，谁欺负咱们，就让我去找她呢！”
“妈……妈……您怎么哭了？”
一家三口美美地吃完了晚饭。
李琴还是有点不放心，对贾文说：“文文，虽然你舅姥爷说了让你当家，可妈也得提醒你，人得会过日子，不能只看眼前不管明天。”
“总得有个长远打算。”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母亲李琴担忧贾文的花销。
毕竟这两天的饮食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贾文只笑笑：“妈，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他从系统里取出二百块钱递给李琴：“妈，这钱您留着应急，别总不放心。”
李琴双手微颤地接过那二百块钱。
二百块啊！
在厂里辛苦一年，省吃俭用也攒不下这么多。
“这钱……真是你舅姥爷给的？”她不敢相信。
“嗯，”贾文点头，“您收好，万一家里有急需，也能应个急。”
李琴没再多说，把钱收了起来。
“吃西瓜啦！”三岁的果果一边喊，一边费力地拖来水桶。
李琴探头一看，又愣住了：“文文，这西瓜哪儿来的？”
“也是舅姥爷寄的。”贾文不想多解释，直接切开一个西瓜，分给母亲和妹妹。
“妈，您尝尝。”
果果已经哧溜哧溜地吃了起来。
李琴平复了一下心情，咬了一口。
清甜多汁的瓜瓤入口，冰凉甘美，让她几乎飘起来。
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瓜。
“真好吃！”李琴说，“文文，你也快吃！”
“好！”
哧溜、哧溜、哧溜……屋里一片吃瓜的声响。
吃了一块后，李琴不肯再吃：“你和妹妹多吃，西瓜解暑。”
贾文又递一块给她：“妈，您吃吧，以后咱家西瓜多的是，不吃也吃不完。”
“你看，桶里还有一个呢！”
“好。”李琴眼眶微热，低头继续吃起来。
吃完西瓜，李琴给果果洗澡准备睡觉，贾文则出门去倒垃圾。
夜色笼罩，天上星子如豆，熠熠生辉。
这个没有受到污染的时代，夏夜的天空格外美丽。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又把床搬了出来，支起蚊帐，躺在里面一边乘凉一边聊天。
一眼望去，景象颇为壮观。
“文文……”
贾文提着垃圾篓正要出门，壹大妈笑着问道：“你们家电风扇吹着凉快吧？”
这一问，立刻吸引了大院里所有人的目光。
电风扇啊。
有了电风扇，晚上就不用出来乘凉了，还能一直吹到风。
简直太舒服了。
大家都羡慕得不行。
贾张氏黑着脸骂了一句：“败家玩意儿……那电风扇不耗电吗？”
都是孙子，一个是亲孙子，另一个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假”孙子，偏偏这个不亲的过得比她的亲孙子还要好，享受得更多。
贾张氏心里自然不平衡。
“还行，呵呵。”贾文笑着回了壹大妈一句，就去粪堆那边倒垃圾。
虽然是晚上，但月光很亮。他把西瓜皮倒在粪堆上时，离得近的贾张氏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这是扔的什么？”
她几步走到贾文身边，看他倒出来的垃圾。
不看还好，一看她声音顿时拔高，像受了惊吓似的跳起来：“西瓜……你们家竟然吃西瓜？你们凭什么吃西瓜……”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什么？”
“西瓜？谁家吃西瓜？”
“居然买得起西瓜？”
“啧啧啧……”
大院里的人目光又齐刷刷看向贾文。
贾张氏更是拦住贾文的去路，大声质问：“你凭什么吃西瓜？”
贾文一听就笑了：“我吃西瓜关你什么事？”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贾张氏马上端起架子：“说，西瓜哪来的？”
贾文答：“关你什么事？”
“是不是偷的？”
“关你什么事？”
“偷西瓜可是犯法的！”
“关你什么事！”
不管贾张氏说什么，贾文都用“关你什么事”回过去。
怼得贾张氏差点内伤：“你……你……你这孩子，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屁的奶奶，”贾文冷冷道，“不是早断绝关系了吗？真不要脸。”
骂完，他转身就走。
贾张氏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她的亲孙子都吃不上西瓜，这一家子凭什么敢吃？
气死我了！
“奶奶……奶奶……”躺在蚊帐里的棒梗叫道，“我也想吃西瓜！”
“我好热，我也要吃西瓜。吃了西瓜，我的腿说不定能好得快一点……”
不提腿还好，一提起来，贾张氏心里更难过了。亲孙子摔断了腿，她心疼啊……
“棒梗，你别急……奶奶给你弄西瓜吃！”
贾张氏本想找贾文要西瓜，却发现他家门关得紧紧的。她敲了几下，贾文和李琴根本不开门。贾张氏只好回来。
可孙子吃不到西瓜怎么办？
我乖孙多难受？
咦？
有了！
三分钟后，贾张氏跑到粪堆边，把贾文一家吃剩的西瓜皮捡了回来。
她用水简单冲了冲，端到棒梗面前：“乖孙，来吃西瓜吧！”
众人一脸鄙夷地望过来。
没西瓜吃，就捡别人的西瓜皮吃？
这操作真够绝的。
绝了！
秦淮茹本想阻止，但她天生怕贾张氏，不敢开口。连丈夫贾东旭都没说话呢。
“这……这能吃吗？”秦淮茹弱弱地表示反对。
贾张氏却说：“能吃！洗干净怎么不能吃？棒梗你尝尝！”
“好嘞！”
棒梗伸手从盆里抓起一块西瓜皮。
“咔嚓、咔嚓、咔嚓……”
脆生生的西瓜皮带着一丝甜味。
这可不是一般的西瓜皮，这是贾文从系统里得到的西瓜的皮，和普通瓜皮不一样。
这瓜皮又凉又脆，口感极好。
“妈……奶奶，这西瓜皮真好吃，你们也尝尝！”棒梗边吃边递给秦淮茹和贾张氏。
秦淮茹一脸嫌弃地摆手：“我不吃！”
贾张氏也笑呵呵地说：“乖孙，你多吃点，我不吃。”
咔嚓！
咔嚓！
咔嚓！
棒梗抱着西瓜皮啃得欢。
隔壁叁大爷家的阎解娣看得眼馋，她不到十岁，看着棒梗啃西瓜皮，心里直痒痒。
阎解娣眼巴巴地望着叁大妈，小声道：“妈……我也想吃西瓜皮！”
啪！
阎埠贵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再敢说一句试试？”
阎解娣呜呜地哭起来：“凭什么棒梗能吃，我就不能吃？”
叁大爷本想说那西瓜皮不干净，可瞧见棒梗吃得津津有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没明说，周围的邻居却议论开了。
“噗……西瓜皮，可真行！”
“吃西瓜皮倒没什么，可那是从粪堆上捡的啊！”
“多脏啊！”
“吃了准拉肚子！”
夜色渐深，繁星点点，月光如水倾泻在院落里。
邻居们的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贾张氏沉着脸，却找不到是谁在说话。
“咔嚓……咔嚓……”
棒梗还在啃着西瓜皮。
他一个人把两块西瓜皮啃得干干净净。
“西瓜皮真好吃！”棒梗意犹未尽地说：“奶奶，你再去找贾文他们要几块吧，我还想吃……嗝……”
他打了个饱嗝。
“噗……”
“嗤嗤……”
有人忍不住低笑。
贾张氏道：“天不早了，乖孙，快睡吧。”
夜风轻拂，白天的暑气渐渐消散，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人已经入睡，鼾声起伏。
也有人还在低声说话。
对面贾文家的电风扇仍在嗡嗡作响。
窗内透出温馨的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这宁静忽然被一阵巨响打破。
“轰隆隆——砰！”
声音震耳。
叁大爷一个激灵坐起身：“打雷了？要下雨了？快，快收衣服！”
院里睡觉的人纷纷惊醒。
可抬头一看，夜空星光熠熠，月光明亮——哪来的雨？
“大晴天的，打什么雷？”叁大爷嘟囔着，忽然捂住鼻子：“……好臭！这什么味儿？”
周围的人也纷纷捂住口鼻。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臭！”
“谁放的臭气弹？”
中院五六户人家全被熏醒，臭味甚至飘到了前院和后院。
贾张氏坐起身大骂：“哪个缺德鬼放的屁，臭死我了！天杀的，怎么不去死！”
话音刚落，秦淮茹惊呼：“不好了，妈……是棒梗……棒梗拉床上了，整床都是，太臭了！”
“啊？”
贾张氏赶紧捂住嘴。
刚才还在骂别人该死，转眼发现是自己亲孙子。
这滋味……
“棒梗，棒梗……”
“快醒醒，醒醒……”
“噗噗噗……”
“砰……”
棒梗翻了个身，继续放屁。
嘴里还梦呓着：“好吃……西瓜皮真好吃……”
“噗！”秦淮茹差点气晕：“妈……我说了别让他吃西瓜皮，这下好了吧！”
“满床都是屎！”
“衣服上也是！”
“连石膏上都沾了！”
要知道，棒梗腿上还打着石膏呢。
“快快快！”
贾家人赶紧开灯收拾。
邻居们被臭得睡不着，有人干脆搬铺盖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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