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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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冲着何雨柱喊。何雨柱脸色越来越黑。
今天他确实带了剩菜，但不止是剩菜。
厂里领导招待上面来的视察组，伙食标准高，猪肉、鸡蛋都备了不少。何雨柱照例从每道菜里克扣了一点，剩下的生肉和鸡蛋都藏在饭盒里，本想带回家现做给棒梗吃。
可现在——
万一饭盒被当众打开，这些生鲜根本没法用“剩菜”解释。
他暗自庆幸平时没少打点门卫老黄，否则今天这关怕是过不去。
“我让你胡说！”秦淮茹扯起地上的棒梗，照着他脸上“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本以为棒梗会服软，赶紧走人。
这样一来，就算大家心里有疑虑，可我走了你又能怎样？
你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谁知棒梗压根不把秦淮茹放在眼里。
被秦淮茹抽了一顿之后，他反而更来劲了，对着秦淮茹就骂：“秦淮茹，你个破鞋……你竟敢打我……你就是个破鞋，破鞋！”
噗……
秦淮茹气得差点吐血：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啊？
不用说，这些难听的话，肯定是从婆婆那儿学来的。
“老黄……老黄！”
“你死了吗？”
有人朝着保安亭大喊：“这儿有人偷厂里的东西，你听不见吗，聋啦？”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
保安老黄一脸不情愿，慢悠悠从安保亭里走出来。
他身穿保卫科的制服，瞥了一眼何雨柱，问：“傻柱，你从厂里带了什么物资出来？”
“没啊！”何雨柱回道，“我能带啥？我就是个厨子，再说后厨有赵主任盯着呢，我想带也带不出来啊，这不还有你在吗？”
老黄走上前，仔仔细细盯着何雨柱的饭盒看了一会儿，说：“没有啊……这盒子看着像是空的。”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别在这儿添乱了，再不回家天就黑了，赶紧回吧！”
老黄朝众人挥挥手。
很明显，他是在包庇何雨柱。
可工人们不乐意了。
“老黄，你啥意思？”
“打开看看啊！”
“你光看外面就知道是空的？”
工人们情绪激动。
有人是出于嫉妒，但也不全是。毕竟何雨柱在厂里颠勺刁难人是出了名的，没少得罪人。
那些恨他的人，巴不得他当场出丑。
被开除才解气。
但老黄就是不打开饭盒，谁也没办法。
“走走走，赶紧滚！”
老黄朝何雨柱摆摆手。
何雨柱拎起饭盒就要走。
要是让他这么走了，再想抓他就难了。
门外，贾文的眼神冰冷。
他和何雨柱有仇。
别的先不说，当初贾东旭算计他妈李琴，何雨柱就是帮凶，还亲自下场巴不得他妈丢尽脸面。
妈的……
一直没找到机会报复何雨柱。
这次要是让你平安离开，我贾文的名字倒着写。
嗡嗡嗡……
贾文的神念微动，与系统相连。
系统空间内，无数格子排列整齐，里面存放着这半年来他通过签到获得的奖励。
有粮食、水果、鱼虾，也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比如那一对建筑用的鹅卵石。
大概系统是觉得他将来可能用得上，才给了这个。
“着！”
何雨柱一声低喝！
咻——
系统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被他瞬间投出。
系统有一项功能：凡是属于他的物品，都可以轻松投递到蓝星上任何位置。
之前钓鱼时，他就这样操作过。
而这一次，贾文投递的目的地，正是何雨柱手里拎着的饭盒。
没错——就是饭盒内部。
这时的铝制饭盒，盖子和盒身是扣合结构，稍一用力就能掀开。
同样，里面放块石头一顶，也能顶开。
咔哒——
正走着的何雨柱，忽然感觉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自己的饭盒竟无缘无故打开了。
哗啦——
带着油光的菜汤瞬间洒了一地。
里头的芹菜杆、菜叶也掉了出来。
“有东西……是菜！”
“我看到菜了！”
“老黄，你不是说没菜吗？你自己过来看看！”
老黄这下没法糊弄了。不管不行，他是保卫科的，这事归他管。要是不闻不问，回头被职工举报可就完了。
“嘿……”老黄跑过来，瞪着何雨柱：“傻柱，你偷拿厂里东西是吧？你别走！”
何雨柱这时哪敢走，一走就真说不清了。
他脸色一黑，随即又堆起笑解释：“老黄，这是剩菜，你看——就是些剩菜！”
“剩菜放后厨也没人要，扔了可惜，我就带回来了。”
“我就带点剩菜，总不能算偷吧？”
“不信你们看！”
何雨柱干脆把饭盒拿出来，大大方方地打开。
当然了，这时饭盒里已经没有石头了，贾文一眨眼就把石头收了起来。
“你们瞧，只有芹菜梗、菜叶……都是领导吃剩的，连一丁点肉也看不见！”
“看看，快看……”
大家纷纷凑上前看！
确实！
都是领导的剩菜剩饭，一点肉丝都没有。
这下……谁也没话说了。
虽然不合规定，但厨子带点领导吃剩的东西，也不至于太较真。就算告到领导那儿，顶多挨顿批评。
根本不值得！
旁边的贾文也愣住了：咦？居然没肉？
不对啊！
棒梗应该不会撒谎。
肯定有肉的。
一定在别的饭盒里。
哼……
“给我……开！”
咔哒……
何雨柱口袋里另一个饭盒被打开了！
咔哒！
第二个饭盒也被打开了。
哗啦……
菜水又洒了一地。
但何雨柱心里却慌得很：不应该啊……这饭盒是我的，没坏呀，装的时候我都检查过的，怎么会这样？
可他又暗自庆幸：还好这两个饭盒装的都是剩菜。
要是装肉的那盒被打开，我就完蛋了。
“嘿……当厨子真不错！”
“就是，每天都能带点剩菜回家！”
“油水足啊！”
“不过也没见傻柱吃胖嘛！”
“你们懂什么……傻柱带的菜都送给秦淮茹家了……没见她儿子吃得肥头大耳，跟头猪似的！”
“哈哈哈……”有人大笑：“还真是，比猪也强不到哪儿去。傻得很，不仅当面找何雨柱要肉吃，还骂他妈妈是破鞋？”
“嘘嘘嘘……”
“你们不知道吧，秦淮茹和易中海有一腿，听说以前在他们院里，还当着众人的面脱了个精光……你们都没听说吗？我听别人说的！”
“我也听说了！”
“秦淮茹居然这么不检点？”
大家议论纷纷，话题从何雨柱转到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听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放眼望去，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分不清话是谁说的。
简直气得要吐血！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看见了，就是些剩菜而已，都散了吧，赶紧回家！”
老黄松了口气，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何雨柱拎起饭盒正要走，
可就在这时——
“咔哒”一声，
又一只饭盒自己弹开了。
何雨柱简直快疯了！
幸好，这次掉出来的不是肉，只是两个馒头。
他连忙解释：“大家听我说，这馒头是我在食堂买的！我光棍一条，回家谁给我做饭？随便对付一口罢了！”
这说法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是他自己买的，就算有人怀疑是偷的，也没法查证。
然而——
“咔哒”一声，
第四个饭盒也弹开了。
何雨柱彻底傻眼了。
盒盖飞起，里面白花花的猪肉、鸡肉碎洒了一地。
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了。
何雨柱的脸黑了，
老黄的脸也黑了，
秦淮茹的脸也跟着黑了。
围观的人却一下子兴奋起来：
“老天，厨房的剩菜里怎么还有生肉？”
“何雨柱，你可真行啊！”
“啧啧，当厨子就是方便，生肉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出来？”
“这是偷盗国有物资，盗窃国家财产！”
这句话一出，性质就严重了。
只要是国有物资，不管多少，一旦被认定偷盗，轻则开除，重则坐牢。
轧钢厂里一草一木，都属于国家。
虽然有点上纲上线，但规矩就是规矩。
“傻柱，对不住了。”老黄脸色一变，当场翻脸。
他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咔嚓”一声，把何雨柱铐了起来。
“我的肉！”
“我的肉！”
棒梗的哭声凄厉，却只能看着老黄将那盒肉带走。
那是证据。
谁也不能动。
这时，杨厂长的吉普车缓缓驶出厂区。
杨厂长虽然只是钢材厂的厂长，级别却很高。能坐上专属领导的座驾，显然已是厅级干部。
“怎么回事？”
吉普车经过，人群让开一条道。
杨厂长摇下车窗，看向何雨柱和老黄：“老黄，这是干什么？”
老黄笑着回答：“杨厂长，傻柱私自偷拿公家物资，被人举报，被我当场抓住，正要送保卫科去！”
“什么？”杨厂长眉头一皱：“偷公家物资？”
“哟，傻柱……你现在胆子大了啊。送保卫科不够，得送派出所！这事得判刑！”
众人身子一凛。
还是厂长厉害。
杨厂长又问：“偷了什么公家物资？多少吨钢材？”
他以为何雨柱偷了钢材。
老黄把饭盒递到杨厂长面前，说：“是……一盒肉。”
“啊？”
杨厂长脸色一沉：“就这？”
“砰——”
杨厂长推门下车，看着何雨柱和老黄，说：“一盒碎肉，呵呵……何雨柱，你越来越出息了。让你当厨子，你竟敢私自带吃的出厂？”
一句话，把“偷盗公家物资”说成了“私带食物”。
“行了，老黄……”杨厂长拍拍老黄的肩：“何雨柱这人我了解，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嘴馋。”
“家里没个媳妇管着也不行……你以后得找个老婆好好管管你！”不得不说，杨厂长很护着何雨柱：“这事别上纲上线了，老黄，不用去保卫科了。”
“何雨柱私带食物不对，回头你自己去财务部，工资降两级。”
“就这样。”
砰——
杨厂长关上车门，离开了轧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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