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锅铲暴力除垢开门

　　赵一多没回答。

　　眼神冰冷。

　　动作快如闪电！

　　锅铲卷刃的尖端！

　　如同最粗糙的砂纸！

　　带着一股狠厉的劲道！

　　狠狠刮过裴星若右手掌心！

　　那层厚厚的、混合着苔藓血痂的污垢！

　　“嗤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伴随着裴星若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掌心本就破溃的皮肤被硬生生刮掉一层！

　　暗红的嫩肉暴露出来！

　　混合着刮下来的污垢和血水！

　　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钻心刺骨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浑身痉挛！

　　“干净了。”赵一多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随手把沾满污血皮肉的锅铲在管壁的苔藓上蹭了蹭，动作随意得像在擦筷子。他一把抓起裴星若那只鲜血淋漓、剧烈颤抖的右手！不顾她的惨叫和挣扎！狠狠按在了气密门那个猩红的生物识别屏上！

　　“嘀——！”

　　一声尖锐的电子音！

　　屏幕红光疯狂闪烁！

　　荆棘王冠徽记扭曲跳动！

　　似乎在激烈地识别、验证、排斥！

　　倒计时数字依旧无情跳动！

　　43！

　　42！

　　41！

　　“眼！”赵一多厉喝！另一只手如同铁钳！猛地扣住裴星若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糊满污物、泪水横流、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将她的头狠狠推向识别屏上方的虹膜扫描区！“睁大！”

　　裴星若被剧痛和恐惧折磨得几乎崩溃！下巴被捏得生疼！她被迫睁大那双布满血丝、被泪水糊住的模糊眼睛！瞳孔因痛苦和强光刺激而剧烈收缩！

　　“嘀——！”

　　虹膜扫描的红光扫过她沾满污垢和泪水的眼球！

　　红光闪烁的频率更快了！

　　荆棘王冠扭曲变形！

　　倒计时！

　　30！

　　29！

　　28！

　　死寂！

　　只有尖锐的警报和倒计时的滴答声！

　　如同丧钟敲响！

　　裴星若那只被按在屏幕上的血手剧烈颤抖，鲜血顺着屏幕边缘往下淌，如同一条条绝望的小溪。她看着那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巨大的恐惧压倒了掌心的剧痛，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要死在这里了！被那个叫“王熙凤”的“神仙水”融成一滩烂泥！

　　就在倒计时跳到“25”的瞬间！

　　“嗡——！”

　　气密门内部传来一阵沉闷的机括运转声！

　　那猩红的屏幕！

　　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红光瞬间熄灭！

　　荆棘王冠徽记如同泡沫般破碎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稳定的……

　　幽绿色？！

　　“滴——！”

　　一声清脆的、如同天籁般的解锁提示音响起！

　　厚重的圆形金属气密门内部！

　　传来“咔哒！咔哒！”一连串沉重的机簧弹开声！

　　中央那个巨大的手动轮盘阀门！

　　“嗡”地一声！

　　解锁了！

　　可以旋转了！

　　“开了！”扈三娘惊喜低呼！

　　裴星若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被赵一多粗暴地拎着才没摔倒。她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无力地垂落，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浑浊的污水里。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掌心的剧痛交织，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赵一多没有丝毫迟疑，将怀里的赵小满交给扈三娘，双手猛地抓住那个冰冷的巨大轮盘阀门！全身肌肉贲张！用尽全力！猛转！

　　“嘎吱——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管道里回荡！

　　沉重的阀门被一寸寸拧开！

　　一股比管道里更冰冷、更干燥、带着强烈无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从门缝里汹涌而出！

　　吹散了众人身上浓烈的恶臭！

　　“快！进去！”扈三娘抱着赵小满，矮身就从刚开启的门缝里钻了进去！

　　赵一多将阀门拧开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回身，一把拽起瘫软如泥、还在因剧痛而抽搐的裴星若，粗暴地将她塞进了门缝！动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啊！”裴星若被推得一个踉跄，摔进门内冰冷光滑的金属地板上！掌心伤口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疼得她差点背过气！

　　赵一多紧随其后挤了进来，反手抓住门内侧的阀门，用尽全力！猛转！

　　“哐当！哐当！”

　　沉重的气密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迅速合拢！

　　就在门缝即将彻底关闭的瞬间！

　　“噗——呲——！！！”

　　一阵高压气体喷射的尖啸！

　　混合着浓烈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如同毒蛇吐信！

　　猛地从即将封闭的门缝外喷涌而入！

　　擦着赵一多的后背掠过！

　　狠狠撞在对面的金属墙壁上！

　　瞬间！

　　雪白的墙壁被腐蚀出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腾起刺鼻的白烟！

　　“王熙凤……”扈三娘看着那焦黑的墙壁，啐了一口，“……真他妈够劲！”

　　气密门彻底关闭。

　　将外面致命的毒气尖啸和警报声彻底隔绝。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这里是一条纯白色的、极其宽敞明亮的金属走廊。

　　地板光洁如镜。

　　墙壁是某种哑光的合金材质。

　　顶部是柔和的嵌入式冷光源。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气味。

　　安静得可怕。

　　只有几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裴星若瘫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口。她看着自己这只为了开门几乎被刮掉一层皮的右手，再想想刚才门外那恐怖的毒气，巨大的委屈和后怕让她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哭个屁！”扈三娘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她正把赵小满轻轻放在墙边一张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小丫头依旧昏睡不醒，小脸苍白。扈三娘从油腻的围裙兜里（天知道她这兜怎么这么能装）摸索着，居然掏出了一小卷……同样沾着油污的绷带？还有一小瓶……碘伏？！

　　“手！”她走到裴星若面前，蹲下，语气不容置疑，“伸出来！再感染烂掉！老娘可没第二把锅铲给你刮！”

　　裴星若看着扈三娘手里那卷脏兮兮的绷带和碘伏，再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她咬着牙，颤抖着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右手。

　　扈三娘动作麻利，但绝对称不上温柔。沾满油污的棉签粗暴地捅进伤口，沾着碘伏一阵猛搅！

　　“呃啊——！”裴星若疼得身体猛地一缩！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忍着！”扈三娘眼皮都没抬，动作飞快地清理伤口，然后拿起那卷脏绷带，开始缠绕。“‘王熙凤’没给你这张脸做‘美容’，老娘这‘贾探春’牌绷带……凑合给你包个‘美甲’！收费……”她打了个极其丑陋的死结，用力一勒！“……下次行动……你第一个上！”

　　“贾探春？”裴星若疼得冷汗直冒，看着自己那只被裹得像个发霉粽子的“美甲”手，破碎的视线看向扈三娘油腻的脸，“……这……这绷带……叫这名？”

　　“老娘现取的！”扈三娘站起身，拍了拍油腻的围裙，“这鬼地方！阴气太重！得用点阳气旺的名字镇镇！探春！够劲！”

　　裴星若：“……”

　　赵一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剧烈地喘息着。肩头那处暗红的濡湿范围更大了，深褐色的血痂边缘又渗出新鲜的暗红。刚才强行关闭气密门显然牵动了伤口。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强撑着，从怀里再次掏出那团皱巴巴、沾满血污的丝绸地图，就着走廊冷白的光线快速扫视。

　　“c区……核心走廊……直行……监控覆盖……避开巡逻……”他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疲惫，“……前方……左转……第二实验室……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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