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心到手，下一步，踏平棺材山！

　　广场上的热浪久久不散，一碗碗“扶阳驱煞汤”被递到一张张或焦急、或感激、或好奇的脸上。药汤入口，一股暖流从喉咙直坠腹中，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驱散了连日来盘踞在身体里的阴寒和疲惫。

　　“暖和，身上暖和起来了！”

　　“我……我好像有力气了！”

　　一声声惊喜的呼喊此起彼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更大的涟漪。功德与交互点的提示音在李闲的识海里几乎连成了一片悦耳的交响乐。

　　【叮！因‘扶阳驱煞汤’普惠镇民，你持续获得大量交互点与功德，当前累计获得交互点 325，功德 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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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闲站在台边，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别急别急，人人有份！喝完药，回家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染力，让原本混乱的队伍变得井然有序。苏老夫子捋着胡须，看着眼前这幅景象，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感慨。胡郎中则亲自坐镇药锅旁，亲自为一些症状较重的病人把脉，调整汤药的温度，神情专注而肃穆。

　　忙碌了近一个时辰，第一锅药见底，人群的热情才稍稍平复。李闲一屁股坐到台阶上，长出了一口气。

　　“李小友，经此一事，黑木镇百姓，都会感念你的恩德。”苏老夫子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老夫行医一生，从未想过药石还能如此使用。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胡郎中也走了过来，声音里的疲惫掩不住一丝兴奋。

　　李闲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两块干巴巴的麦饼，他掰了一半递给胡郎中：“老先生，您先垫垫肚子。这汤药只是第一步，治标不治本。”

　　胡郎中接过饼，没有客气，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你的意思是……那山？”

　　“对。”李闲的眼神瞬间沉静下来，与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判若两人，“这药汤是帮他们固本培元，增强抵抗力。可只要煞气的源头还在，这地下水脉就等于是一条持续输送毒药的管道。我们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苏老夫子面色凝重：“那座山，本地人称之为‘棺材山’，山势险峻，常年云雾缭绕，鲜有人敢进去。传说里面有山鬼精怪，进去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

　　“传说嘛，都是人说的。”李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越是这种地方，越藏着好东西。也藏着大麻烦。”

　　他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闲。”

　　李闲回头，看见胡巧端着一碗清茶走了过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青布裙，一夜的辛劳让她略显憔悴，但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盛着好奇、钦佩，还有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石头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着李闲的眼神依旧有些复杂，但敌意消散了不少，多了几分敬畏。

　　“巧儿姑娘，辛苦了。”李闲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干，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你这茶好喝。”

　　“你……你真的要上山？”胡巧咬了咬嘴唇，问道。

　　“非去不可。”李闲看着她，“不然，你们回春堂就要累垮了。”

　　“我爹说，你那方子虽然霸道，但对症下药，病人喝了之后，脉象都平稳了许多。”胡巧的脸颊微微泛红，“我……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伤药和干粮。山上路不好走。”

　　她说着，将石头手里的食盒递了过来。

　　李闲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精致的点心和肉干，还有好几个小瓷瓶，上面用娟秀的小字贴着标签：金疮药、解毒丸、提神散……

　　他接过食盒时指尖触碰到对方的温暖，心里不由一暖，但话到嘴边，却习惯性地拐了个弯，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哟，巧儿姑娘想得真周到，这是怕我死在山上，你爹的医术研究就断了香火？”

　　胡巧被他气得跺了下脚，脸更红了，“不识好人心！”

　　他嘿嘿一笑，没再斗嘴，而是掂了掂分量十足的食盒，将它小心地背好，这才转头看着她，眼神里难得地收起了玩世不恭：“放心，为了能继续听巧儿姑娘骂我，我也得活着回来，谢了，这些东西，用得上。”

　　【叮！检测到目标强烈怨恨情绪，获得交互点 20】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让李闲的笑容微微一滞。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与李闲的目光一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头。

　　李闲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他甚至懒得去看那人是谁，心中已经明了：“哟，张大善人还派人来视察工作呢？看来是心口不疼了，记吃不记打。回头得给你加点料。”念头一转，便将此事抛在脑后，现在，山上的大餐才是正事。

　　张员外。

　　李闲心中冷笑，那老小子果然不死心。不过现在，他没工夫搭理这条地头蛇。

　　他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不远处的王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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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奎正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柱子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从县衙大牢到广场中心，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王捕头。”李闲朝他招了招手。

　　王奎身体一僵，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来。

　　“李先生，有何吩咐？”

　　“坐。”李闲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王奎没坐，只是站着。

　　李闲也不在意，开门见山：“你当了这么多年捕头，对黑木镇的地形，比我们都熟。跟我说说那棺材山。”

　　王奎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地方是禁地，官府的卷宗里都写着，严禁入内。几十年前，有一队进山剿匪的官兵，进去之后就没了音讯。”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李闲敲了敲石桌，“我要知道，山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庙宇？道观？或者是什么奇怪的石碑、古墓？”

　　王奎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被官方卷宗刻意忽略的传闻。

　　李闲也不催，只是将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身上，心念微动，【浅层心念窥探】悄然发动。

　　他并非要窃取秘密，而是像一个高明的向导，用自己的心念去引导、梳理王奎脑中那些关于黑木镇的杂乱记忆碎片。

　　这位捕头脑中关于黑木镇的记忆碎片。

　　【叮！交互行为判定：浅层交互…你获得了‘黑木镇地理志’的片段感悟。】

　　王奎似乎毫无察觉，只是觉得原本纷乱的思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云雾，某个深藏在记忆角落、几乎被遗忘的传闻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下意识地开口道：“庙宇道观没有……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听我爷爷说过，那山的最深处，好像有一座被毁掉的祭坛，很邪门！他还说，山里有一条河，水是黑色的，一年四季都冒着寒气。”

　　“黑色的河？”李闲的眼睛亮了。

　　“对。”王奎点头，“据说那条河就是从祭坛底下流出来的。

　　镇上的老人都说，那是通往阴间的黄泉水，沾不得。”

　　煞气顺着水脉渗透，黑色的河水，被毁掉的祭坛……

　　无数线索在李闲脑中串联起来，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有地图吗？”李闲问。

　　“官府的地图只到山脚。山里的路，没人画得出来。”王奎摇头。

　　“那就不用地图了。”李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一夜未睡，加上耗费心神，他其实也累得够呛，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

　　他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镇子上，驱散了最后一丝晨雾，也驱散了人们心头的阴霾。

　　“张小三！”李闲喊道。

　　“哎！先生，小的在！”张小三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去，给我弄几只活的大公鸡来，要最精神，鸡冠最红的那种。”李闲吩咐道，“再准备朱砂，墨斗，还有上好的黄纸。”

　　他又转向王奎，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王捕头，你挑两个胆子大，身手好的弟兄。一个时辰后，我们在镇口集合。”

　　王奎的瞳孔一缩：“你现在就要上山？”

　　“不然呢？”李闲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趁着天光正好，阳气最盛。再拖下去，等张员外那碗‘催命符’喝完了，就该轮到我们喝西北风了。”

　　他拍了拍王奎的肩膀，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西北方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眼神里跳动着兴奋和挑战的光芒。

　　“走，咱们去会一会，那所谓的山鬼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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