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和缉网

　　风从洛杉矶东区吹来，穿过老工业街的锈铁围栏，在警车后备箱中悄悄掀起一角作战地图。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四分，LAPD第七分局重案组的临时指挥点安置在一座废弃面包工厂的地下层。水泥墙上涂着褪色的涂鸦，空气中混杂汽油味与霉味，仿佛这场行动不只是一场围捕，而是一场时间对旧罪的回收。

　　汉森回来了。

　　他站在地图前，穿着一件便衣防弹背心，右肩挂着执勤用的SIG Sauer P229手枪，枪管已做了轻微定制。没人开口，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那个曾因不明原因被调离重案组的人，如今再一次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出现在C14反击的主控台前。

　　“目标确认。”副组长杰瑞·古德曼翻着现场情报，“C14在林肯仓储区设有三层伪装，从表面上看是合法物流公司，实为转运地下武器与人员的中转点。”

　　汉森点头，视线移到地图北端：“正门出入口我们不动，制造视觉假象由第一小组执行，第二小组从西南的排污井道潜入，进入后不立刻动手，先确认他们是否有转移迹象。”

　　“动手时间？”特警队长问。

　　汉森看了眼腕表：“零四点十二分，城市电力调度中心会短暂断电十八秒，C14不清楚那是我们操作系统介入的结果，那一刻是你们最好的切入点。”

　　“十八秒？你就这么信那边的人？”

　　“不是信他们，”汉森嘴角牵动一下，“是信他们没有出卖自己的命的理由。”

　　气氛沉了一下。

　　战术部署继续推进。枪械装备方面，特警小队统一携带Colt M4A1卡宾枪，配备Trijicon红点瞄准镜与SureFire消音器，侧挂M203榴弹发射器为后备压制手段。近身战人员选配Glock 19 Gen5，搭载TLR-7战术灯，短促推进时能发挥最大控场能力。考虑到目标可能设置简易炸药，技术组准备了远程干扰器，一旦发现无线信号异常，将立刻切断。

　　行动前十分钟，汉森独自走到地下通风口抽了支烟。伊莲娜跟了上来，她穿着一件加厚的战术夹克，没化妆，眼睛里却比夜视镜更清晰。

　　“你本来不该回来的。”她说。

　　“可你知道我会。”

　　“这不是任务，是赌命。”她声音低得像夜风，“C14是黑洞，它不是线性犯罪集团，他们在结构上几乎是…国家级的模型。”

　　“所以更不能放任。”汉森轻声说，“你知道我在马里布那三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想你会回来，怕你不回来。”

　　汉森愣了片刻，把烟头扔进水管口。他没多说话，只在她身侧站了一会。等对讲机“咔哒”响了一声，他才转身：“走了。”

　　零四点十二分整，城市电力陷入短暂黑暗。比计划提早一秒，潜伏队员却未慌乱。红点开启，消音器就绪，C14的外围岗哨在四秒内沉默。

　　第五秒，主入口模拟交火由第一小组开启，制造正面攻击错觉。C14内部反应迅速，调动资源集中主厅。但他们不知道，第二组早已从地下通道渗透，直达内部中控。

　　第十一秒，汉森贴着墙角指挥。对讲机传来信号：“技术组进入核心区，发现无线干扰源一个，准备切断。”

　　第十五秒，电流波动中，C14的主系统一声短暂嗡鸣。

　　“所有小组，准备强攻！”

　　最后三秒，像一支拉满的箭。

　　而在第十八秒灯光恢复的一刹那，C14的二号仓库炸裂成一片火光。

　　汉森眉头一皱：“不该炸，他们提前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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