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里的余线

　　洛杉矶港口第27号集装箱堆场，夜色遮住了盐雾与柴油味混杂的空气，但遮不住Hansen眼中的警觉。

　　联邦武器溯源部提供的情报确认，上一次行动中缴获的M320榴弹发射器曾出现在这个港口。而此刻，LAPD南区巡警在例行巡查中报告，有一辆挂有虚假牌照的运兵卡车深夜驶入该区域后失联。

　　Hansen带队抵达。他没开警灯，车尾箱里除了步枪和战术背心，还有一套备用的沙色便衣——他知道，这一夜会比想象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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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7 P.M.，27号堆场外围

　　佩克贴在通讯耳机里低声说：“扫描信号确实有跳频迹象，疑似短距离数字加密波段。C14习惯在行动前三小时建立内网节点。”

　　Hansen微微点头：“他们在场。”

　　他挥手示意四人小组分散推进，战术动作一气呵成：

　　Alpha组（Hansen与佩克）：左侧靠集装箱夹缝推进

　　Bravo组：远程监控并提供狙击掩护

　　脚步声在铁板地面上悄无声息，夜视镜中映出一道模糊热源影像——两名武装分子正在设立地雷触发器。

　　“投掷震爆弹，之后突入。”

　　“Copy。”

　　三秒后，震爆弹划破空气，“嘭”的一声将寂静撕开。

　　Hansen第一个冲入，M4A1稳稳架起，点射击倒第一目标。第二目标反应迅速，甩出一枚手雷后试图撤退，却被Bravo组从制高点精准爆头。

　　“清场。无我方伤亡。”

　　佩克正蹲下查看爆炸物构造，脸色突然凝重：“这些地雷不是常规制式，是仿制版俄式POM-2。谁在给C14供货？”

　　Hansen沉声：“继续向内搜索，我要找到他们的调度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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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8 P.M.，堆场中央调度舱

　　一间临时搭建的集装箱办公室内，电子设备尚未完全关闭。内网核心机组上的硬盘正进行自毁程序。

　　“快拔电源！”

　　佩克拎起一把斧头，暴力切断电源线，火花四溅。

　　Hansen快速将其中一块硬盘装入便携防静电袋中，转身对身后的情报科技术员说：“你们只有六个小时，给我还原这块盘里的通讯内容。”

　　技术员抬头问：“只查通联对象？”

　　Hansen补了一句：“不，只查那些没有回应的联系人。”

　　佩克一愣：“你是说……局里有人没回他们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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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5 A.M.，LAPD总部情报室

　　港口行动胜利，但胜利的味道并不甘甜。

　　分析数据表明，C14此次行动的目标并非军火转运，而是测试港口系统的渗透防控机制——他们放弃了战术优势，只为打一个‘信号回传点’。

　　“这是一次假设性‘撤离演练’。他们并没打算转移，而是在布下一张更大的网。”

　　Hansen手指一点地图：“他们已经在训练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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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Hansen公寓

　　洗完澡后他靠在厨房门边，一边煎蛋，一边用左手滑动手机。

　　伊莲娜的消息跳出来：

　　＞ “你活着回来就好。”

　　他回：

　　＞ “还活着，心跳正常。”

　　她又发了一句：

　　＞ “这周五能请假吗？”

　　他愣了一下。

　　许久才回：

　　＞ “试试看，怎么了？”

　　＞ “我想，和你去吃一次没有警报响起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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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傍晚，城市北区小餐馆

　　没有制服，没有配枪。Hansen穿了件普通衬衫，却硬是穿出了防弹背心的气质。伊莲娜坐在他对面，一手捧着菜单，一手托腮打量他：“你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像个来审讯的。”

　　他憋了几秒：“我……好像真的不太会约会。”

　　她轻笑：“那我教你。”

　　两人都点了牛排与红酒套餐，烛光下气氛温吞。

　　“我有件事想说。”Hansen终于开口。

　　伊莲娜放下刀叉：“你说。”

　　“我一直都在等合适的时间，但你知道，咱们这种工作，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个‘合适的时间’。”

　　她眼神温和地看着他，不打断。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们并肩作战，而是在每一次擦肩后，我都还想再看你一眼。”

　　空气突然安静。

　　她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笑着回：“你说得比抓捕指令还正式。”

　　他叹了口气：“我试图让它不那么……笨拙。”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成功了，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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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午后，圣塔莫妮卡海边，一家老式咖啡厅

　　门口挂着褪色的美军退伍旗帜，玻璃门推开，一股混着胡椒粉和咖啡的旧味扑面而来。

　　坐在靠窗的那位银发老人，正拿小勺搅动咖啡，动作缓慢却不失力量感。他是John Hansen，前LAPD西区分局局长，Hansen的父亲。

　　“你还是那个模样，紧绷得像个待命的步枪。”老人抬头看了眼儿子，语气中带着老派父权的刺。“听说你最近在和C14缠斗？你还不如回来干个督导，省得命都丢了。”

　　Hansen放下外套，沉声：“我不是来争论职业的。”

　　John盯着他：“那你来干什么？”

　　Hansen看了一眼窗外：“我想请你参加一个晚宴。”

　　老人的眉毛抬起一分：“谁的？”

　　“我的。和伊莲娜。”

　　空气顿了半拍。

　　John低头喝了口咖啡：“她是你的搭档？”

　　“现在是女朋友。”

　　“这速度是不是快了点？”

　　Hansen望着他：“我从小接受你的训诫：职责、纪律、目标导向。但我现在明白，那些东西只有在活着、有人等你回家时才有意义。”

　　老人的手顿住了片刻。

　　Hansen缓缓站起：“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走这一步。但如果你愿意出现在那晚的角落，我会觉得，这一切更完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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