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线行动．

　　凌晨两点零七分，洛杉矶西南工业区，一幢废弃冷链仓库外围，十二名战术警员正匍匐在不同掩体背后等待命令。

　　汉森站在战术指挥车后侧，左手紧握战术耳麦，右手持平板查看卫星图像，眼神在夜视绿影中犀利如刀。

　　“确认内有三人武装，目标是C14外围物资转运员，一级抓捕令，优先活捉。”情报科的女声冷静地在耳机里响起，“建筑一层偏东位置有热源反应，可能是非法电台。预计有人值守。”

　　“这栋仓库旁边那块空地，是不是上次毒物流出的据点？”汉森低声问。

　　身侧副队乔伊点头：“是。两公里范围内无居民，今晚风速西北二级，枪声扩散范围可控。”

　　“好。”汉森收起耳机，向战术组压低声音，“一号二号组，从北门和侧门切入；三号组架设狙击位，封锁后侧天窗。三分钟后统一推进，代号‘灰线’。我要听到控制回报，不要听到枪声。”

　　队员们纷纷点头，迅速起身。微光战术灯亮起的那一瞬，整支小队像一头被唤醒的猎豹，沉默中扑杀。

　　汉森握紧Glock 19，压低身形，从仓库西北侧蹲伏前进。他的心脏沉稳跳动，没有任何多余情绪。这不是第一次执行这种夜间潜入任务，但他知道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C14真正出货的证据。

　　一号组破门的声音在夜色中几不可闻。电动破障器释放出一道低频噪音，一瞬间压过背景蝉鸣。

　　“已控制北侧。”耳麦里传来压低的回报声。

　　紧接着，二号组也通过侧门推进，顺利控制两名疑似守夜人。

　　“控制两人，一人手持M1911，无反抗，正在进行初步审讯。”乔伊通报。

　　汉森快速贴墙推进，穿过一层的走道，来到仓库最内侧房间前。门缝下方透出微弱蓝光，像是某种控制台或终端设备。

　　他立刻做出判断：“目标就在里头。”

　　他抬手做出手势，旁边两名队员分别就位，一人破门，一人压制。

　　“3，2，1。”

　　门被撞开的瞬间，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不是什么爆炸，而是屏幕被强制熄灭的画面。屋内男子惊叫一声，试图从桌下掏出什么东西。

　　“LAPD！放下！”

　　枪口锁死空气，那人顿住动作，双手缓缓举起。

　　“控制目标。”汉森走近，一脚踢开那人脚边掉落的通讯终端，盯住对方眼睛：“你是查尔斯·霍兰？”

　　男人没有回答，但瞳孔的微颤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好。”汉森点头，“我现在逮捕你，涉嫌协助C14进行非法军火物流。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打电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查尔斯被戴上手铐带出，队员们开始对屋内设备进行技术采样。墙角的UPS电源上残留着一张老旧SIM卡，乔伊带上手套拿起：“哥，这张卡看起来是老型号，不是美国运营商的。”

　　汉森皱眉：“立刻送回技术科，查号段归属。”

　　不出十分钟，外围封控完成，现场所有人员清点无误。突袭行动仅用时九分钟，控制三人，缴获非法通讯设备两套，疑似走私账册一份。

　　行动回程的车上，乔伊轻声开口：“这家伙嘴挺硬，说他只是物流外包商，根本不知情。”

　　“那他下意识灭屏的速度怎么解释？”汉森冷哼，“他没想跑，是知道跑不了；但他第一反应是灭证，那是老手。”

　　乔伊点点头，不再多言。

　　车子驶过十字路口时，汉森忽然想起昨晚伊莲娜给他留的便签——一张手写纸条，贴在冰箱上：

　　＞ “别忘了牛奶和你答应我的，今晚早回家。”

　　他嘴角轻轻一扬，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定感——他在做的事情，哪怕布满阴影，也确实在为某种秩序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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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十一点，市局情报审讯科。

　　查尔斯·霍兰被推进C室，汉森站在单面玻璃外，静静地看着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但始终一言不发。

　　局长亲自来过一次，看完报告后只说了一句：“这人身后还有什么，继续往下挖。不许走流程，不许提前泄露。”

　　汉森明白，这意味着C14的链条比他们掌握的更深，也许已经穿透了洛杉矶的城市管理系统。

　　这不是一场突袭能终结的战争，而是一场长达数年的博弈。

　　他揉了揉眼睛，走出审讯室前厅，拨通了伊莲娜的电话。

　　“今晚早点睡，我这边还得一会儿。”

　　电话那头笑声轻扬：“我知道你要说这句。牛奶已经给你留冰箱了。”

　　他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微微闭上眼：“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去北边看看雪。”

　　“Deal，”她笑着说，“不过你先得回来给我开牛奶瓶。”

　　电话挂断。夜还长，真相也只揭开一角。

　　但汉森知道，他已经逼近了那个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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