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净化·第二阶段

　　凌晨3:47，洛杉矶南部，工业区边缘。

　　汉森站在一辆黑色Suburban的车门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车顶的警灯还没打开，队员们静默地换弹匣、检查装备。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炼油厂的轰鸣声如鬼魅低语。

　　“回声净化第二阶段，现在开始。”他冷冷吐出这句话，像是对整个夜晚宣战。

　　回想六小时前——

　　LAPD总局四楼，特案组会议室。

　　汉森将一张高清卫星图甩在投影屏上，“这是‘C14’在洛杉矶的第三个落点，一个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的点。”

　　图像上，工业区一处仓库群被标了红圈。

　　副组长阿玛德皱起眉头，“那里是‘骸骨湾’工业带，地头蛇多，我们没人敢进去取证，何况你知道那批装备早就不受控。”

　　“所以才得动用我们。”汉森抬眼，“今晚不走程序，我们动真格的。目标——非法武器集结地，‘C14’情报分发点，身份伪装为拉美运输公司。”

　　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你知道我们要顶着多大压力？”阿玛德声音压低，“这次没FBI介入，没有搜查令，你的行动就是一根火柴——点了，就没人能灭。”

　　汉森没有回答，只是把身上那件老旧的执勤背心轻轻放上桌，仿佛那就是他的回答。

　　“好，那你必须带上副检察官留的一段授权录音。”阿玛德推过来一支录音笔，“到时候要是出事，你至少不是单兵行动。”

　　汉森接过，点了头。他知道，这一局必须收口——不只是为死去的线人凯撒，也为了他那份曾经丢掉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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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回到这片死地。

　　三辆车，九名特案组成员，清一色的老兵，全是他信得过的人。

　　“进一队准备破门，进二队待命狙击，汉森在后。”队长奥利弗压低声音。

　　“我亲自带进一队。”汉森打断他，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

　　“你疯了，你是指挥官。”

　　“没时间等FBI走程序，他们想的只是国会听证会要怎么写报告，我要的是今晚就有人伏法。”他低声咆哮，眼神里是几个月没睡过好觉的火光。

　　“我没疯——我是醒了。”汉森掏出微型摄像头别在胸前，“行动记录从现在开始。”

　　队伍一字排开，静静穿过巷口。

　　门口的两个守夜人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精准无声地制伏。汉森一脚踹开仓库侧门，火光立现。

　　枪声炸裂。

　　进一队的卡森和麦克左侧推进，压制火力；右侧是狙击手伊莲娜从仓顶强切入。整场交火没有一分钟，C14早已不是当初那支组织严明的军火分子，更多是散兵游勇、雇佣残兵。

　　但就在队伍控制最后一个走廊时，一声爆炸震得整座仓库晃了三下。

　　“是陷阱！”卡森大喊。

　　仓库北侧墙体被炸开，烟尘中冲出一辆小型装甲车，车头挂着“圣母玛利亚像”，那是C14内部极端派的标志。

　　“后撤！伊莲娜，干掉司机！”

　　砰——

　　一个短促的狙击声，装甲车却只是擦破了一道烟口。目标驾驶员身穿防爆头盔，子弹被偏转开。

　　“该死，他们升级了装备。”伊莲娜怒吼。

　　汉森咬牙，盯住车尾那一串混乱脚印，“他们在转移核心物资，目标不是仓库——而是另一辆车。”

　　“阿玛德，立刻调取附近高速监控！”他对讲机里怒吼。

　　“已经在做了……等等——有一辆黑色福特F150刚刚从北侧巷口驶出，没有车牌，速度极快。”

　　“锁定追踪！让情报组出动无人机——”汉森话没说完，耳机里传来高频噪声。

　　通讯被切断了。

　　“他们在用电磁屏蔽！”麦克怒骂，“我们暴露了！”

　　“撤！”汉森下令。

　　但在撤退前，他转头望了一眼——仓库深处，还有一面C14的标语墙：

　　＞ “自由即战争，秩序即腐败。”

　　汉森久久望着这句话，像是望见了自己的过去。

　　当初他也是这么信的。

　　---

　　清晨5:32，LAPD特案中心。

　　行动回报会议开始。

　　“这次行动未经授权，汉森，除非你能提供绝对证据说明那辆车里载的是高危军火，否则你这次行动会被写进惩戒记录。”内部督察官冷声道。

　　“我不能提供证据。”汉森站起来。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将随身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播放了一段清晰对话：

　　【“快走，老大说今晚不能失手，这批东西得准时运出，晚了就得回墨西哥了！”】

　　【“这些是……不是说只是货物吗？”】

　　【“你懂什么，这玩意儿要是进了南湾，整个洛杉矶都会变色。”】

　　会议室安静了三秒。

　　“我们还在查那辆车的去向，一旦追踪成功，我愿意承担全部后果。”汉森转身，“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今晚，如果不是我们出动，那批军火已经流进南湾了。”

　　他顿了顿，望向一旁满脸怒气的上级：“你们守程序，我们守命。”

　　一句话，像一记闷雷，在会议室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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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后，汉森独自走上LAPD天台，夜已微亮，远处洛杉矶港的灯光如脉搏闪动。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发送的讯息：

　　【“凯撒，我们做到了，兄弟。”】

　　他没有按下发送键，而是轻轻删去，抬头看着逐渐泛白的东方。

　　“回声净化”才刚开始，而战争——从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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