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直播中的异象频发

　　林小满的手指还停在关机键上，屏幕的余光映在她脸上，没散。门外的风停了，门缝下的影子也没动。那少女站在那儿，像一尊不会呼吸的雕像，怀里的布偶猫眼睛一蓝一金，直勾勾盯着她。

　　周予安的斗篷还撑着，银印亮得发烫，屏障没撤。

　　林小满没看少女，也没再碰那封信。她转身，重新插上直播设备的电源线，动作干脆。摄像头亮起，绿灯闪了一下。

　　“再开一次。”她说。

　　周予安偏头看她，“你确定？刚才的信号——”

　　“正因如此。”她按下启动键，“它能进来，就能留下痕迹。我要看它从哪儿冒出来的。”

　　直播画面跳出来，镜头对准柜台——星空照片平铺着，鱼形玉佩搁在旁边的小玻璃盒里。弹幕没立刻刷，像是被什么压着，空了几秒，才跳出几条：

　　【主播？刚才那行字是特效吗？】

　　【我录屏了，星图真的动了】

　　【有人看到猫爪印了吗？我放大会动】

　　林小满没回。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手指悬在键盘上。

　　突然，所有设备同时亮了。

　　不只是直播电脑，连关着的备用机、平板、手机，全亮了屏。画面统一，黑底白字，右上角浮现出一串数字：

　　72:00:00

　　倒计时。

　　林小满猛地拔掉主电源线，屏幕瞬间黑了。可备用平板还亮着，数字没变。她冲过去拔插头，又去关电闸箱，手指刚碰上开关，头顶的日光灯“啪”地闪了一下。

　　明，灭。明，灭。

　　节奏不稳，但频率和少女脖颈上的刻痕一致——那幽蓝的光，正一明一灭地跳动，像心跳。

　　周予安低声道：“她在计时。”

　　林小满回头，盯着少女。对方依旧没动，可那刻痕的光，确实和倒计时滴答声同步，分毫不差。

　　她迅速从抽屉里翻出离线直播模块，插上独立电池供电，重新启动摄像头。这次不联网，只录本地画面。镜头再次对准照片和玉佩。

　　“你扫一下。”她把照片推到周予安面前。

　　周予安点头，斗篷缓缓展开，银光渗出，像一层薄雾覆上照片表面。他闭眼，灵力顺着布面流淌，探测信号源头。

　　三秒后，斗篷猛地一震。

　　“有东西在回传。”他睁眼，“不是从设备发的，是从照片里往外渗。”

　　林小满立刻把照片翻过来，背面还是空白。她又拿起玉佩，靠近麦克风，轻声问：“你能听见什么吗？”

　　玉佩没反应。

　　但她话音刚落，直播画面突然抖了一下。倒计时数字跳动，从72:00:00变成71:59:30，然后直接跳到71:58:00，速度加快。

　　周予安的斗篷再次绷紧，银印亮得刺眼。

　　就在这时，少女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别怕，我在呢。”

　　林小满猛地抬头。

　　那是三花猫的口头禅。它活着时，每次她熬夜整理笔记，总会跳上桌子，用脑袋蹭她手背，说这句。

　　可这声音是从少女嘴里出来的。

　　她怀里的布偶猫双瞳骤然收缩，变成两条竖线，金光从眼底泛起，和三花猫消散时的光芒一模一样。

　　周予安立刻将斗篷展开成双层屏障，一层护住林小满，一层直逼少女方向，灵力波动如网撒出，锁定两人。

　　林小满没动。她悄悄摸出祖辈笔记的残页，捏在手里。纸面温热，像是被什么激活了。

　　她盯着少女脖颈的刻痕，又看向平板上的倒计时。

　　滴，滴，滴。

　　光闪一次，数字跳一格。

　　完全同步。

　　“她不是载体，”林小满低声说，“她是计时器本身。”

　　周予安点头，“而且这信号在扩散。不只是设备，整个书店……都在跟着它走。”

　　话音未落，头顶的灯又闪了。

　　这次不是单个，是整排。明灭节奏变了，开始拼出规律。

　　林小满数着：“三短，三长，三短。”

　　摩斯码。

　　她立刻翻出笔电，调出解码表。刚输完，墙上几处旧猫爪印突然亮起，泛着微弱金光。那些是三花猫生前留下的，有的在书架边，有的在门框上，平时看不见。

　　现在，它们一个接一个亮起，排列成箭头，直指屋顶。

　　“它在指路。”周予安说。

　　林小满盯着箭头方向，“不是随便指。是铜饰的位置。”

　　她记得那组民国铜星饰，正中央是双子星图腾。照片和图纸重合时，她就知道那不是装饰。

　　现在，整个空间都在响应某种启动程序。

　　她迅速关掉所有非必要电器，拔掉插头，只留直播设备用独立电源运行。然后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黄铜罗盘，放在桌上。

　　指针一开始乱转，几秒后，稳稳指向屋顶。

　　“去上面看看。”她说。

　　“你留这儿。”周予安斗篷一展，“我上去。”

　　“别碰任何东西，只探路。”

　　“明白。”

　　他身影一淡，顺着楼梯浮上去，斗篷边缘拖着银光，像一道流动的警戒线。

　　林小满守在直播台前，盯着本地录屏画面。倒计时还在跳，速度越来越快。她把两次“时间到了”的音频调出来，叠加比对。

　　第一次是上一章结尾，布偶猫无声开口，声音直接进她脑子。

　　第二次是刚才，一模一样。

　　可当她拉出波形图，发现第二次的音频末尾，多出一段极低频震动，肉耳听不见，但仪器能捕捉。

　　“跨维度信号……”她喃喃。

　　她拿起鱼形玉佩，贴近麦克风。

　　玉佩表面青光一闪，像是被激活了什么。直播画面瞬间定格，倒计时暂停。

　　接着，半行字浮现在屏幕中央：

　　“门将启，祭未终”

　　字是灰白色的，像从数据流里挤出来的，几秒后消失。

　　林小满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

　　门——是星门。

　　祭未终——说明之前的献祭没结束，还在继续。

　　她立刻把这段录屏截下来，存进加密文件夹。然后抬头看屋顶方向。

　　周予安还没回来。

　　她正要起身，布偶猫突然动了。

　　它从少女怀里跳下，四爪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前爪一抬，地面浮现出一道光痕——鱼形，和玉佩形状完全一样。

　　少女依旧站着，但刻痕的光开始加速闪烁，频率翻倍。

　　倒计时跟着跳得更快。

　　林小满盯着猫，手已经摸到祖辈笔记的残页。纸面发烫，像是在预警。

　　布偶猫抬头，异色双瞳同时对准她。

　　嘴没动。

　　可她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它说，时间到了。”

　　和上一章结尾一模一样。

　　可这次，她听出了不同。

　　前两次是陈述句。

　　这一次，是倒计时归零前的最终提示。

　　她猛地抬头，看向屋顶。

　　周予安的身影刚从楼梯口浮现，斗篷剧烈震动，银印亮到刺眼。

　　“上面有反应。”他落地，声音紧绷，“铜饰在震动，频率和倒计时一致。而且……”

　　他顿了一下。

　　“有一道影子，贴在瓦片底下，不是实体，也不是灵体，像是被投射进去的。”

　　林小满没说话，快步走到门边，抬头看天花板。

　　猫爪印组成的箭头还在亮，指向屋顶的力道更强了，像在催促。

　　她转身抓起工具包，翻出一个信号屏蔽器，塞进兜里。又把鱼形玉佩放进玻璃盒，扣紧。

　　“我得上去。”

　　“太危险。”周予安拦在楼梯口，“那东西不是冲我来的，是冲你。”

　　“可它是冲着引魂人来的。”她盯着他，“而我是最后一个。”

　　周予安沉默一瞬，斗篷缓缓展开，“那我陪你。”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脚步很轻。林小满手里握着罗盘，指针一直稳稳指向屋顶中央。

　　推开天台门的瞬间，风扑进来。

　　屋顶的铜星饰在动。

　　不是整体，是中央那组双子星图腾，正缓慢旋转，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周围的四象铜饰泛着暗光，像在供能。

　　林小满走近，蹲下，伸手想碰。

　　周予安一把拉住她手腕。

　　“别碰实物。”他低声，“用玉佩试。”

　　她点头，把玻璃盒举到图腾上方。

　　玉佩青光一闪，铜饰突然震了一下。

　　一道影子从瓦片下浮出，贴在图腾背面，像一张被压扁的人脸，五官模糊，却在动嘴。

　　林小满听不见声音。

　　可她的罗盘指针猛地一偏，指向那道影子。

　　与此同时，楼下直播设备的倒计时跳到：

　　71:45:18

　　画面再次扭曲，半行字浮现：

　　“祭品已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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