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赵坤的 “临终忏悔”

　　第 103 章 赵坤的 “临终忏悔”

　　第一节 驶向医院的沉默车程

　　黑色的迈巴赫在早高峰的车流中缓缓前行，车窗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挡不住车厢里压抑到近乎凝固的空气。林浅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黑色皮质手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手包里装着张叔的笔录副本，还有警方提供的赵坤银行流水，每一份文件，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时刻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是杀害父亲的真凶。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街边的早餐店飘出阵阵香气，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嬉笑打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日常，可林浅的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她想起父亲出事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清晨，父亲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室，却再也没有回来。她想起母亲得知噩耗后崩溃的样子，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迷茫和痛苦，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要不要喝口水？” 陆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腾出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温水，拧开瓶盖递给林浅。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的疲惫和凝重，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林浅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抿了一口温水，喉咙里的干涩感缓解了不少，却依旧压不住心里的哽咽：“陆沉，你说…… 赵坤会承认吗？”

　　陆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的路况：“张叔已经招供了，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都有，证据确凿，他想抵赖也没用。而且他现在癌症晚期，时日无多，或许…… 会想在最后时刻，求个心安。”

　　“心安？” 林浅自嘲地笑了笑，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他害死了我爸爸，毁了我的家，现在说要求心安，是不是太可笑了？”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林浅。他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只有陪在林浅身边，陪她一起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陪她一起为父亲讨回公道。

　　车子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陆沉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然后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扶着林浅下车。林浅的腿有些发软，走路时微微摇晃，陆沉见状，干脆直接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给她传递力量。

　　两人走进医院大楼，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林浅忍不住皱了皱眉。护士站的护士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是陆先生和林小姐吧？王警官已经在楼上等你们了，赵坤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意识有时候会模糊，你们尽量快点。”

　　“好，谢谢。” 陆沉点了点头，扶着林浅走向电梯。

　　电梯里，林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她深吸一口气，用手理了理头发，擦掉脸上的眼泪 —— 她不能让赵坤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要带着父亲的期望，勇敢地面对他，问出所有真相。

　　电梯门打开，王警官已经在走廊里等他们了。他看到林浅和陆沉，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赵坤刚才又昏迷了一次，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你们进去后，尽量直奔主题，别刺激他，万一出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林浅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了，王警官，我们会注意的。”

　　王警官推开病房门，做了个 “请” 的手势：“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林浅深吸一口气，握紧陆沉的手，一步步走进病房。

　　第二届 病房里的对峙序幕

　　病房很大，却依旧显得压抑。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到处都是刺眼的白色，只有床头柜上的一束黄色康乃馨，带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赵坤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颊凹陷，眼窝深陷，原本油光满面的脸，现在只剩下蜡黄的肤色和松弛的皮肤。他的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腕上扎着输液针，心电图仪器发出 “滴滴” 的声音，单调而有节奏，像是在倒计时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听到脚步声，赵坤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落在林浅和陆沉身上。当他看到林浅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恐惧和慌乱取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因为虚弱，只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喘息声。

　　林浅走到病床边，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赵坤，声音冰冷：“赵坤，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正德的女儿，林浅。”

　　赵坤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更加慌乱，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林浅的目光，却因为身体虚弱，根本无法转动头部。他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林…… 林小姐，我…… 我不认识你父亲…… 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 林浅冷笑一声，从手包里拿出张叔的笔录副本，摔在床头柜上，“张叔已经全都招了，他说两年前，是你酒后驾车，撞了我爸爸，然后买通他，销毁证据，伪造意外现场。这是他的笔录，上面还有他的签名和手印，你要不要看看？”

　　赵坤的目光落在笔录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电图仪器上的波形开始变得紊乱。守在旁边的护士连忙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然后对林浅说：“林小姐，你别激动，赵先生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受刺激。”

　　林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能让赵坤出事，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她要知道父亲出事的全部真相。

　　“赵坤，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好，” 林浅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冰冷的寒意，“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逼你，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爸爸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赵坤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林小姐，我…… 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什么用？” 林浅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对不起能让我爸爸活过来吗？对不起能让我的家恢复原样吗？赵坤，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爸爸？”

　　陆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上前一步，握住林浅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向赵坤，语气严肃：“赵坤，事到如今，你再隐瞒也没有用了。张叔已经招供了，转账记录我们也有，你就算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给林浅一个交代，也给你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赵坤看着陆沉，又看了看林浅，眼底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证据确凿，他就算想抵赖，也无济于事。而且他现在癌症晚期，时日无多，与其带着这个秘密离开，不如在最后时刻，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求个心安。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林小姐，你父亲…… 他没有得罪我，是我…… 是我鬼迷心窍，才做出了那种事。”

　　第三节 突破口：管家的转账记录

　　“鬼迷心窍？” 林浅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赵坤咳嗽了几声，护士连忙递上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稍微缓了缓，才继续说：“两年前，我公司遇到了危机，资金链断裂，急需一笔钱周转。我知道你父亲的工作室里，有一批刚收购的钻石，价值不菲，所以…… 我就想跟你父亲合作，借他的钻石去抵押贷款。”

　　“合作？” 林浅冷笑，“如果你只是想合作，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爸爸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你好好跟他说，他说不定会帮你。”

　　“帮我？” 赵坤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嫉妒，“林正德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比谁都高傲。他根本看不起我，觉得我是靠投机取巧发家的，不屑于跟我合作。我找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还被他当众羞辱，说我‘满身铜臭味，玷污了珠宝设计这门艺术’。”

　　林浅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还和赵坤有过这样的交集。她印象中的父亲，总是温和而谦逊，对谁都很有礼貌，怎么会当众羞辱别人？

　　“你在撒谎！” 林浅激动地说，“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你肯定是在编造理由，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我没有撒谎！” 赵坤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心电图仪器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林正德就是看不起我，他觉得自己是名门正派，我是旁门左道，所以不愿意跟我合作。我当时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心里又恨又气，才…… 才动了歪心思。”

　　陆沉皱了皱眉，觉得赵坤的话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从手包里拿出警方提供的赵坤银行流水，放在赵坤面前：“赵坤，你说你是因为公司资金链断裂，才想借林先生的钻石抵押贷款。但根据我们查到的银行流水，两年前，你公司的资金状况虽然不好，但并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而且你当时还从海外转了一笔巨额资金回国，足够你公司周转。你怎么解释？”

　　赵坤看到银行流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是被陆沉戳穿了谎言。

　　林浅也反应过来，原来赵坤一直在撒谎！他根本不是因为公司资金链断裂，才对父亲下手，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赵坤，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林浅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赵坤的眼睛，“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赵坤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看着林浅和陆沉，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银行流水，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他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是…… 是因为一块翡翠。”

　　“翡翠？” 林浅和陆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没错，是一块翡翠。” 赵坤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块翡翠叫‘帝王绿’，是罕见的极品翡翠，价值连城。我找了好几年，才终于查到它在你父亲手里。我想花高价买下它，你父亲不愿意，说那块翡翠是他一个朋友托付给他的，要用来做一件重要的珠宝作品，不能卖。我不甘心，又找了他好几次，他都坚决拒绝了我。”

　　“所以你就因为一块翡翠，杀了我爸爸？” 林浅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赵坤，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一块翡翠而已，难道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吗？”

　　“对我来说，那块翡翠就是我的命！” 赵坤激动地说，“我当时正在跟一个海外的客户合作，只要能拿到那块翡翠，做成珠宝卖给客户，我就能赚一大笔钱，彻底摆脱公司的危机，甚至能把公司做得更大！可林正德偏偏不肯卖给我，他断了我的财路，我只能…… 只能杀了他，把翡翠抢过来！”

　　林浅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是因为一块翡翠，而被赵坤残忍地杀害！父亲一生热爱珠宝设计，视珠宝为生命，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因为一块珠宝，丢了性命！

　　陆沉看着林浅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握住林浅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向赵坤，语气严肃：“所以，你就酒后驾车，在你父亲下班的路上，故意撞了他，然后买通张叔，销毁证据，伪造意外现场，对吗？”

　　赵坤点了点头，眼泪也掉了下来：“是…… 是我做的。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心里又恨又气，就开车跟在你父亲后面，在一个偏僻的路口，故意加速撞了上去。我看到你父亲的车冲下山坡，以为他肯定活不成了，就赶紧开车走了。后来我怕事情败露，就找到张叔，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去现场销毁证据，把事故伪装成意外。”

　　“张叔为什么会帮你？” 陆沉追问，“他在陆家待了三十年，按理说，不应该会帮你做这种事。”

　　提到张叔，赵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是我威胁他的。我查到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在外地生活，就派人去绑架了他们，威胁他如果不帮我，就杀了他的家人。他没办法，只能答应我。”

　　林浅听到这里，心里的愤怒稍微缓解了一些。她之前还以为张叔是自愿帮赵坤的，现在才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

　　“那…… 那块翡翠呢？” 林浅问，“你杀了我爸爸之后，拿到翡翠了吗？”

　　赵坤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没有。我后来去你父亲的工作室找过，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那块翡翠。我怀疑…… 可能是你父亲在出事之前，就把翡翠交给别人了。”

　　林浅愣住了，父亲竟然把翡翠交给别人了？会是谁呢？她仔细回忆着父亲出事前的日子，却没有任何印象。

　　陆沉也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件事还有蹊跷。赵坤费了这么大的劲，甚至不惜杀人，就是为了那块翡翠，可最后却没有拿到，这实在太奇怪了。

　　“赵坤，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你找遍了所有地方吗？” 陆沉追问，“有没有可能，你漏掉了什么地方？”

　　赵坤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确定，我找遍了工作室的所有地方，包括你父亲的书房、卧室、保险柜，都没有找到。而且我还问过你父亲的助理，他说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帝王绿’翡翠。”

　　林浅的助理？林浅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父亲的助理叫陈峰，父亲出事之后，他就辞职了，再也没有联系过。难道…… 翡翠在他手里？

　　“陆沉，我父亲的助理叫陈峰，父亲出事之后，他就辞职了，我怀疑…… 翡翠可能在他手里。” 林浅说。

　　陆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陈峰的下落，尽快找到他，问清楚翡翠的事情。”

　　第四届 酒后车祸的残酷真相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心电图仪器的 “滴滴” 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浅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赵坤，心里五味杂陈 —— 有愤怒，有失望，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赵坤，你能…… 能跟我详细说说，车祸当天的事情吗？” 林浅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残忍，但她必须知道，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经历了什么。

　　赵坤看着林浅，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车祸当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心里越想越气，觉得林正德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断了我的财路。我从酒吧出来，开车回家，正好看到林正德的车从工作室出来，往家的方向开。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决定跟上去，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我跟着他的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坡路段。那个路段没有路灯，路上也没有其他车辆，我觉得机会来了，就加速冲了上去，撞到了他的车尾部。他的车失去控制，冲下了山坡，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停在了山脚下。”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停车，跑下山坡去看。我看到他的车已经严重变形，车窗玻璃碎了一地，他被卡在驾驶座上，头靠在方向盘上，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已经不行了。我心里又害怕又高兴 —— 害怕的是我杀了人，高兴的是我的心头大患终于除了。”

　　“我没有多想，赶紧跑回车上，开车离开了现场。我怕事情败露，就给张叔打电话，让他帮我处理现场。我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去现场销毁所有跟我有关的证据，把事故伪装成意外。张叔一开始不愿意，我就威胁他，说要杀了他的家人，他没办法，只能答应我。”

　　“后来，警方调查的时候，张叔按照我的吩咐，在现场留下了一些假线索，比如伪造的刹车痕迹，还有一些林正德‘酒驾’的证据，成功地把事故伪装成了意外。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 没想到两年后，还是被你们查出来了。”

　　赵坤说完，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他看着林浅，声音里充满了忏悔：“林小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告诉我，林正德…… 他在最后时刻，有没有说什么？”

　　林浅听到这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她仿佛能看到父亲当时的绝望和痛苦，看到他被卡在驾驶座上，流着血，却无人救助的场景。

　　“我不知道…… 我爸爸他……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林浅哽咽着说，“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赵坤，你知道吗？我爸爸他一生善良，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出最好的珠宝，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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