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日常小结

　　周五傍晚，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办公区里弥漫着一种周末将至特有的、躁动而松弛的气息。同事们或是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或是在小声交流着周末计划，键盘敲击声都显得比平日轻快了几分。

　　林晓晓刚提交完本周的工作总结，心情不错。

　　她伸了个懒腰，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办公室门口，恰好看到陆寒州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步履匆匆地穿过外面的走廊，似乎是刚结束某个重要会议。

　　男人身姿挺拔，西装革履，侧脸线条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他微微侧头听着身旁人的汇报，眼神专注，偶尔简短地颔首或提出疑问，气场强大而疏离。

　　【啧，老板这走路带风的样子，果然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林晓晓内心习惯性地嘀咕了一句，但这次的吐槽里，少了几分最初的纯粹敬畏和“莫挨老子”的判定，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习以为常？

　　她回想起最近这短短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这些事情，单独拎出来任何一件，都足以让她这个职场小透明心惊胆战好几天。

　　但当它们密集地发生，并且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坏处之后，一种奇异的适应性开始产生。

　　她对陆寒州的恐惧依旧存在，那是底层员工对顶级上司权力和气势的本能反应。但在这层恐惧之下，似乎又混杂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对他明察秋毫能力的认可，对他偶尔解决她困境的感激，以及……在无数次内心疯狂吐槽对方，而对方毫无反应之后，产生的一种微妙的、近乎单方面的熟悉感。

　　就好像……一个你每天都在心里疯狂编排他，但他永远高高在上、对你的一切内心活动毫不知情的……熟人？

　　这个念头让林晓晓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她甩甩头，把这种大不敬的想法抛开。

　　【反正，老板还是那个老板，遥远又强大。我嘛，还是那个摸鱼画画的咸鱼。保持距离，安心打工，偶尔在心里吐吐槽，日子也能过。】

　　她这样告诉自己，内心恢复了平静。甚至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雨”，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都变强了不少。至少现在看到陆寒州，除了本能紧张，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容易大脑空白了。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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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办公室，陆寒州打发走了汇报的高管，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脚下的城市开始点亮星星点点的灯火。

　　他刚刚结束了一个关于海外市场拓展的战略会议，大脑还在高速运转。但在一片关于市场份额、竞争对手、政策风险的思考间隙，那个特定的频道依旧稳定地输送着信号。

　　他听到了林晓晓看到他路过时的那句“走路带风”，也听到了她后续那一连串关于近期事件的回忆与总结，以及最后那个“保持距离，安心打工，偶尔吐槽”的自我定位。

　　“遥远又强大”……“摸鱼画画的咸鱼”……“单方面的熟悉感”……

　　这些词汇落入他耳中，让他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他回想起自己最初发现这能力时，纯粹的科学探究心态和将其视为特殊信息源的利用意图。然而，不知不觉间，倾听这个女孩的内心活动，似乎已经变成了他高压生活中一个固定的、带着点隐秘趣味的环节。

　　他清楚地知道她表面恭敬下的那些大不敬念头，知道她对工作的真实感受，知道她那些小小的爱好和烦恼，甚至知道她对他身材的“差评”以及因此引发的、他私下增加的健身强度。

　　这种单方面的、毫无保留的“了解”，带来了一种奇特的掌控感，但也伴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他看到她内心对自己的恐惧在减少，一种基于“熟悉”的微妙平衡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她不再像最初那样，仅仅是一个需要警惕的权威符号，而是变成了一个……生动的、有着自己独立思想和喜怒哀乐的个体。

　　一个有趣的个体。

　　陆寒州转过身，走回办公桌。加密文档自动打开，上面记录着关于能力的各种测试数据和观察结论。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冷冰冰的文字，最终停留在最新的一行记录上，那是他前几天无意中写下的，关于林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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