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望中的赌局

　　归墟会的地下密室里，油灯的光芒摇曳不定，将长老们脸上的阴晴变幻映照得如同鬼魅。

　　大长老那句“引狼入室”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千层浪。

　　“大长老，万万不可啊！”一名相对年轻的长老立刻站出来反对，“‘真理议会’那些人是什么货色，您不是不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贪婪成性的鬣狗，一旦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会把我们连皮带骨都吞下去的！”

　　“是啊，大长老！”另一人也附和道，“我们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待欧洲那些古老家族的，我们都看在眼里。那些家族的下场，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糊涂！”脾气火爆的三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前车之鉴？现在林陌那把刀都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你们还在考虑以后会不会被狼咬死？再不想办法，我们连明天都活不过去！”

　　他的话虽然糙，但却说到了点子上。

　　现在归墟会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危机。那个叫林陌的年轻人，带给他们的压迫感，甚至比百年前那场席卷全球的超凡战争还要强烈。

　　战争是国与国、组织与组织之间的对抗，总有周旋的余地。可林陌，他是一个不讲任何规则的个体，他的力量诡异而霸道，他的行事风格更是狠辣决绝。

　　那张“洗干净脖子，等着”的字条，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陈墨轩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长老，都更清楚林陌的可怕。

　　长老们还在争论着“幻术”与“妖法”，可他亲眼见过李明轩是怎样被自己的火焰和冰霜活活折磨，亲耳听过赵雅琳那撕心裂肺、永无止境的尖叫。

　　那不是幻术，那是权柄。

　　一种将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愤怒、绝望无限放大，让你自己毁灭自己的绝对权柄。

　　在那个人面前，你的一切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大长老抬起手，制止了众人的争吵。他浑浊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陈墨轩的身上。

　　“墨轩，你来说。你亲身经历过，你觉得，我们归墟会倾尽全力，有几成胜算能对付得了那个林陌？”

　　陈墨轩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

　　声音不大，却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位长老的心上。

　　“一成都没有。”他补充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绝望，“在他面前，我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鸡，他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我们的力量，我们的秘法，在他看来，可能只是一个笑话。”

　　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还叫嚣着要斩杀林陌的几位长老，此刻都面如土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可以不信陈墨轩的判断，但他们不能不信他描述的那种力量。那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和情绪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所以……”大长老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阴冷而坚定。

　　“‘真理议会’是狼，但林陌是吃人的魔鬼。被狼咬一口，我们或许还会剩几根骨头。可要是落到那个魔鬼手里，我们只会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是要在采石场设下一个陷阱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大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疯狂的赌徒气息，“把‘真理议会’那头最凶的狼引过去！让他们去斗！让他们去咬！不管最后谁胜谁负，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线生机！”

　　“如果林陌赢了，他必然也会元气大伤，我们就有机会喘息，甚至联合其他被他威胁的势力，一起对他发难！如果‘真理议会’赢了，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或许会放我们一马。最不济，我们也能从这场争斗中，窥探到林陌真正的实力和底牌！”

　　这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是啊，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大的？

　　求饶是没有用的，那个年轻人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逃跑更是不可能，归墟会千年的基业都在这里，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唯一的出路，就是混乱。

　　把水搅浑，让更强大的势力入局，在混乱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我同意大长老的计划！”三长老第一个表态。

　　“我也同意！事到如今，只能死中求活了！”

　　“附议！”

　　很快，长老会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墨轩身上。

　　大长老走到他面前，将一块刻着复杂纹路的黑色令牌交到他手中。

　　“墨轩，你是我们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长老的声音无比凝重，“这块‘真理令牌’，是百年前我们与‘议会’达成协议时留下的信物。你拿着它，去城东的圣光教堂，找一个叫‘奥古斯丁’的主教。他就是‘真理议会’在这座城市的负责人。”

　　“你把我们发现‘新遗迹’以及被一个强大本土超凡者抢占的消息告诉他。记住，要夸大遗迹的价值，更要夸大那个‘守护者’的强大与神秘。那些西方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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