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余波未平：镜兽

　　简·福斯特紧握着沉重的心灵权杖，降落在斯塔克大厦顶端那台依旧轰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空间通道机器旁。她调整呼吸，将小宇宙的力量灌注全身，准备将这该死的通道彻底关闭。就在她举起权杖，对准机器核心的宇宙魔方时，通讯器里猛地响起了托尼·斯塔克焦急万分的声音：

　　“福斯特！先别关！等等！我这边有个‘特大号快递’需要签收，而且收件地址得改一改！”

　　简的动作瞬间僵住，疑惑地望向港口方向。

　　只见远方的天空中，那架装载着核弹的战斗机正如同死神的信使，朝着纽约港疾驰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托尼胸口旁的兔符咒（极速）、鸡符咒（漂浮/飞行）、蛇符咒（隐身）同时亮起微不可查的流光！马克八号战甲瞬间进入隐身状态，并以一种近乎撕裂空间的恐怖速度，无声无息地逼近了战斗机！

　　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显现在驾驶舱旁，覆盖着装甲的拳头毫不犹豫地狠狠砸下！“哐啷！”特制的防弹玻璃应声粉碎！高速飞行带来的恐怖气流瞬间灌入舱内，试图将驾驶员连同座椅一起吸出！

　　那惊恐万分的驾驶员，在绝望中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那个代表着最终毁灭的红色发射按钮！

　　“想都别想！”托尼眼疾手快，金属手臂闪电般探入，一把抓住驾驶员的救生带，猛地将其从失控的战机中拽了出来！他迅速张开一个小型能量力场，隔绝气流，然后将这名吓得几乎昏厥的驾驶员随意地放在附近一栋大厦平坦的楼顶——是生是灭，听天由命！

　　而失去了控制的战斗机，依旧凭借着惯性，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纽约市中心人口最密集的区域冲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巨大的身影迈着令大地震颤的步伐，从市区方向几步跨入港口浅海！是自由女神！她澄澈的冰蓝色眼眸锁定那架失控的战机，巨大的身躯微微后仰，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充满力量感的棒球全垒打预备姿势！她手中那燃烧着星火的巨大火炬，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精妙到毫巅的巧劲，而非纯粹的蛮力，猛地挥出！

　　“呼——！！！”

　　一股凝练至极、如同实质的巨型风压气流，精准地撞击在战斗机的尾部！这股力量并未摧毁战机，而是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动着它，强行改变了飞行轨迹，让它划出一道陡峭的弧线，机头向上，朝着天空那个巨大的空间通道裂口直冲而去！

　　“贾维斯，计算最佳路径，清理航线！”托尼的身影再次显现，他极速飞到战机前方，肩部微型导弹和掌心脉冲炮连连发射，将几架试图拦截的齐塔瑞飞行器凌空打爆，为这枚“战机快递”扫清障碍。同时，他飞到战机后方，对着其尾部发射了数枚高爆导弹！

　　“轰轰轰！”爆炸产生的强劲气浪，如同给战机加装了额外的推进器，让它以更快的速度，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幽蓝的、通往未知星海的裂口！

　　当战机的尾焰彻底消失在空间通道深处，隐约可见其正朝着通道另一端那艘若隐若现的、庞大如山脉的齐塔瑞母舰撞去时，托尼立刻在通讯频道中嘶声大吼：“就是现在！福斯特！关掉它！！！”

　　顶楼上，简早已严阵以待！听到指令的瞬间，她双手紧握心灵权杖，将全身的力量——无论是刚刚觉醒的小宇宙，还是内心的决绝——都灌注其中！权杖顶端的黄色宝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一道粗壮的能量光束喷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机器中央的宇宙魔方！

　　“嗡——！！！”

　　维持通道的幽蓝色光柱开始剧烈波动、收缩！天空中的空间裂缝也随之扭曲、缩小，如同一个正在愈合的伤口。

　　就在裂缝缩小到只剩下一条细微缝隙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足以令灵魂战栗的恐怖能量波动，伴随着刺目的白光，从那条缝隙中猛然喷涌而出！那是核弹在通道另一端、在齐塔瑞母舰内部引爆的毁灭性能量！尽管隔着空间壁垒，那溢散出的丝丝缕缕的威压，依旧让整个纽约市的幸存者都感到一阵心悸！随即，裂缝彻底闭合，将那场发生在遥远星海中的毁灭盛宴，彻底隔绝。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心灵权杖的能量使宇宙魔方的光束即将完全关闭时，简准备松口气的瞬间，一道极其隐晦、如同毒蛇般的漆黑魔气，竟然顺着权杖输出的能量流，反向缠绕而上，并持续不断地向着宇宙魔方注入！

　　是恶魔小龙！他在彻底败亡前，竟然在心灵权杖中隐藏了最后一缕阴险的魔气，作为他恶毒的报复！

　　“什么？！”简大惊失色，想要停止能量输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切断那被魔气污染的能量连接！宇宙魔方在吸收了这股混合了心灵宝石之力和恶魔魔气的能量后，变得极其不稳定，表面光芒疯狂闪烁，内部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该死！”简当机立断，用尽全力将心灵权杖抛开！

　　但，为时已晚！

　　“砰！砰！砰！砰！”

　　宇宙魔方猛地爆发出数道失控的、粗细不一的幽蓝色能量光束，它们没有射向远方，而是在纽约上空的不同位置，强行撕裂空间，形成了数个正在缓缓扩张的小型空间通道！这些通道极不稳定，边缘闪烁着危险的电弧，谁也不知道它们会通往何处！

　　其中一道较细的能量光束，阴差阳错地射向了附近一栋摩天大楼光洁如镜的玻璃幕墙。出乎意料的是，光束并未击碎玻璃，反而如同石子投入水面，在玻璃上激起了一圈圈柔和而诡异的水波纹状涟漪。

　　虚空中，无人可见的维度。洛离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穿透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落在了那变得狂暴的宇宙魔方之上。他轻声道：“不受引导与约束的能量，刚好可以作为一次试炼基石。”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一座小巧玲珑、通体流光溢彩、共分九层、每一层都仿佛蕴含着不同世界景象的宝塔凭空出现，在他掌心缓缓旋转，散发着镇压诸天的无上气息——正是那试炼塔。

　　“去。”他对着宇宙魔方的方向，轻轻一送。

　　试炼塔化作一道仅有拇指粗细、却凝练到极致的七彩流光，无声无息地穿越了空间壁垒，精准地没入了其中一个最不稳定的小型空间通道入口，消失不见。这一幕发生得极快，且超出了常人的感知范围，连近在咫尺的简都毫无察觉。

　　而简在情急之下，也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她捡起被抛在一旁的心灵权杖，不再试图激发它的能量，而是将其当作一根坚不可摧的棍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了那台已经破损严重的空间通道机器！

　　“哐当！咔嚓！”

　　机器本就因为能量过载而变得脆弱，在心灵权杖的物理重击下，瞬间四分五裂，零件崩飞！

　　不知是机器的彻底毁坏，还是那道神秘流光（试炼塔）的介入，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狂暴的宇宙魔方骤然停止了能量喷射，表面的光芒迅速黯淡、稳定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哐当”一声掉落在废墟中，不再动弹。

　　天空中，那几个刚刚成型、尚未稳固的小型空间通道，如同断了电的灯泡，闪烁了几下，便迅速湮灭、消失。原本在纽约市内肆虐的齐塔瑞士兵和利维坦巨兽，仿佛瞬间被切断了与控制中心的联系，眼中的红光熄灭，动作僵直，如同被剪断了线的木偶，纷纷从空中坠落，或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刹那间，整个纽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哭泣声。

　　“结……结束了？”通讯频道里，不知道是谁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了一句。

　　几乎所有幸存的复仇者，以及那些躲藏在地下室、地铁站里瑟瑟发抖的民众，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史蒂夫拄着盾牌，几乎站立不稳；巴顿从高处滑下，靠坐在墙边喘息；托尔在简的搀扶下，望着恢复正常的天空；班纳博士瘫坐在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娜塔莎和梅背靠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但紧绷的神经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

　　然而，就在这松懈的念头刚刚升起的刹那——

　　“嗡……嗡……嗡……”

　　一阵低沉而诡异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嗡鸣声，突兀地在纽约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个固定的方向，而是源自所有能够反射光线的表面——破碎的橱窗玻璃、大厦完好的幕墙、汽车的后视镜、甚至是地上的一滩积水……所有能映出影像的物体，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紧接着，这些镜面、反光物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起一圈圈不祥的、暗沉色的波纹！

　　“吼——！！！”

　　“嘶嘎——！！！”

　　伴随着各种扭曲、非人的咆哮，一只只形态诡异、仿佛由破碎镜片和扭曲阴影构成的怪物，猛地从那些荡漾的波纹中冲了出来！它们像生物与金属机械的结合体有的像多足的节肢动物，有的像没有固定形态的暗影，有的则如同镜中倒影的扭曲实体，共同点是都散发着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意！

　　镜兽！它们从现实的倒影中诞生，向着那些刚刚以为逃过一劫、毫无防备的人们，发起了凶残的袭击！

　　一名刚刚从掩体后探出头的市民，被一只从商店橱窗里扑出的镜兽直接拖入了镜中世界，只留下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

　　一辆废弃汽车的挡风玻璃上，猛地探出几只阴影利爪，将路过的一名伤者撕扯进去！

　　甚至有人在自己佩戴的墨镜镜片上，看到了扑向自己的恐怖倒影！

　　刚刚平息下去的恐慌与尖叫，以更加猛烈、更加绝望的态势，再次席卷了整个纽约！

　　刚刚放松下来的复仇者们，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鬼！这又是什么东西？！”托尼看着下方街道上突然涌现的镜兽，刚刚因处理掉核弹而稍有缓解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史蒂夫猛地举起盾牌，将一只从破碎玻璃中扑向儿童的镜兽狠狠拍飞，声音充满了疲惫与新的决绝：“战斗还未结束！所有人！保护平民，消灭这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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