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清点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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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晨曦驱散了夜的阴霾,也照亮了赵胥营地的一片狼藉。燃烧的余烬冒着缕缕青烟,焦糊味与血腥气混杂在空气中,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惨烈。破损的寨门、烧毁的工坊、散落的兵器,以及蜷缩在空地中央、面带惊恐与茫然的近百名俘虏,构成了胜利之后的复杂图景。胡汉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目光扫过整个营地。野熊谷的战士们正在张凉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清点缴获、看管俘虏、扑灭最后的火头。虽然人人面带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自豪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郎君,”张凉大步走来,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却掩不住兴奋,“初步清点完毕!缴获粮食约三十石,各类铁器、工具百余件,皮货、布匹若干。俘虏共计九十三人,其中青壮四十一人,妇孺五十二人。我方……阵亡三人,重伤两人,轻伤十一人。”说到伤亡数字时,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胡汉沉默地点了点头。以如此小的代价拿下一个人数多于己方、且有准备的营地,无疑是一场大胜。但每一条逝去的生命,都让他感到沉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道路必将伴随着更多的牺牲。
“阵亡者,好生收敛,日后厚葬立碑。伤者,全力救治,柳氏那边药物若不够,想办法去换,去采。”胡汉沉声吩咐,随即目光转向那群俘虏,“这些人,是关键。”
他走下土坡,来到俘虏面前。目光所及,尽是惶恐不安的脸庞,有麻木,有仇恨,也有乞求。胡汉知道,如何处置这些人,将决定他能否真正消化这次胜利的果实,甚至影响未来的发展轨迹。
他没有立刻训话,而是先让后勤组的人架起大锅,熬煮稀粥。“让他们先吃顿饱饭。”胡汉对张凉道,“饥饿和恐惧中,听不进任何道理。”
当热腾腾的粥饭分發到俘虏手中时,不少人甚至不敢相信,捧着破碗的手都在颤抖。一些孩子更是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简单的食物,稍稍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待众人用过饭,胡汉才再次走到前方,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乡亲,”他用了“乡亲”这个称呼,“我乃野熊谷胡汉。昨夜之战,实非我所愿。乃赵胥贪得无厌,屡次挑衅,欲夺我谷基业,害我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看到不少人低下头,显然知道赵胥平日的作为。
“赵胥已逃,过往恩怨,就此了结。”胡汉的声音变得严肃,“如今,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一,不愿留者,我可发放三日口粮,任其离去,自寻生路。但需立誓,不得再与我野熊谷为敌,亦不得泄露此处虚实。”
“二,愿留者,我胡汉在此承诺,视尔等如同谷中旧人!分田垦荒,有屋可住,有食可饱,有衣可暖!但需遵守我定下的规矩,劳作、操练,护卫家园,不得懈怠背叛!凡有异心者,严惩不贷!”
他的话语清晰、直接,既有仁慈,也有威严。给予选择,但更指明了哪条路才是生路。
俘虏中一阵骚动,低声议论起来。离去?在这乱世,离开群体,身无长物,无异于自杀。留下?虽然要受规矩约束,但至少有了一个看似可靠的安身之所,尤其是看到野熊谷众人那整齐的装备和昂扬的精神面貌后,这种吸引力更强。
很快,绝大多数人都做出了选择——留下。只有寥寥几个原本赵胥的死忠,或者心有疑虑的人,领了粮食,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山林。
看着选择留下的近九十人,胡汉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他立刻开始着手整合。将所有青壮打散,编入张凉的战斗队,由野熊谷的老人带领,开始参与营地重建和日常操练。妇孺则交由后勤组统一安置,参与力所能及的劳作。
同时,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张兄,杨茂,”胡汉召集核心人员,“此地位置尚可,但格局狭小,并非长久立足之地。我意,将此地作为前哨和工坊区,主要人员、物资,逐步撤回野熊谷。两地相距不远,可互为犄角,但核心,必须放在我们经营已久的根基之地。”
众人皆以为然。野熊谷地势更优,防御体系更完善,资源也更集中。
“另外,”胡汉看向西方和北方,“经此一战,周边已无成气候的势力能威胁我们。接下来,我们要全力投入到发展中。垦荒要扩大,制盐要加速,寻找稳定的铁矿来源,更是重中之重!”
他目光灼灼:“我们要利用这个冬天,积攒足够的力量。来年开春……我们的目光,就不能只局限在这小小的山谷了。”
胜利,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吞并了赵胥的势力,野熊谷的人口和资源几乎翻倍,但也带来了更大的管理压力和发展需求。胡汉知道,内部整合与外部拓展的双重考验,已然降临。他的征程,终于迈出了坚实而具有决定性的第二步。
第二十四章立规播麦
吞并赵胥营地的胜利果实,并未让胡汉沉醉太久。相反,近百新人口的涌入,使得原本秩序井然的野熊谷,瞬间面临巨大的管理压力和资源分配挑战。
新老居民之间,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隔阂与试探。野熊谷的旧人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而新降者则心怀忐忑,既有对未来的渺茫希望,也有对严格规矩的本能畏惧。最初几日,谷内气氛微妙,摩擦偶有发生。
胡汉深知,若不能尽快将这股新力量消化吸收,化为己用,那么这场胜利非但无益,反而可能成为内部崩裂的导火索。他必须建立起一套更清晰、更公正,并能被新旧人员共同接受的秩序。
首要问题是粮食分配。骤然增加近一倍人口,原本充裕的存粮立刻变得捉襟见肘。若按旧例简单均分,势必引发旧人的不满,认为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不劳而获”者侵占;若区别对待,又难以安抚新降者,无法收拢人心。
胡汉与张凉、杨茂等核心人员商议数日后,颁布了新的《谷内贡献分例》。他摒弃了简单的平均主义,引入了更细致的衡量标准。
他将谷内所有劳作分为数等:如垦荒、建造、作战、高危技术(如锻造、火器制作)为“上功”,日常耕作、制盐、巡逻、运输为“中功”,后勤杂役、辅助劳作等为“下功”。每完成一定量的劳作,经队正核实,便可获得相应的“工分”。同时,作战勇敢、技术革新、提出有效建议者,另有“特功”嘉奖。
每日口粮的分配,便与这“工分”紧密挂钩。完成基本劳作额度者,可得基本口粮,确保生存;超出额度、工分高者,则可获得更多粮食或偶尔的肉食、细盐作为奖励。而对于伤、病、老、弱者,则设有一条保障底线,由公中拨付基本生存物资,体现集体的温度。
此例一出,谷内哗然,尤其是部分野熊谷旧人,觉得凭空多了许多规矩,远不如之前按人头分配来得简单。但胡汉态度坚决,他召集全员,耐心解释:“乱世之中,力强者、劳多者,若不能多得,何以激励奋勇?然鳏寡孤独,亦是我等同袍,岂能坐视其冻馁?此例,求的乃是一个‘公’字,论功行赏,按需济困,方能长久!”
他让张凉、杨茂等人率先严格执行,并公开记录每个人的工分。几日下来,人们发现,只要肯出力,确实能吃得更好,那些原本有些懒散的新降者,为了挣得更多工分,也变得积极起来。而基本的生存保障,又给了所有人一份安心。反对的声音渐渐平息,新的秩序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取代旧的习惯。
与此同时,技术的传播与人才的发掘也在加速。胡汉并未将制盐、锻造等关键技术垄断在极少数人手中,而是有选择地向下扩散。他让杨茂从新降者中挑选出几名曾有铁匠、木工经验的匠人,纳入工坊,一边劳作,一边学习改进后的技术。制盐的工序也被分解,更多人参与到取土、过滤、曝晒等环节中。
在这个过程中,一个名叫孙木根的新降者引起了胡汉的注意。他年近四旬,沉默寡言,原是赵胥军中负责修理弓弩的匠户,对器械结构有着惊人的理解和巧思。在协助杨茂改进弩机时,他竟提出了一种简化上弦机构的想法,虽不成熟,却让胡汉看到了闪光点。
胡汉当即提拔孙木根为工坊副手,专门负责弓弩和各类器械的研发改进,并给予其“特功”奖励。此举极大地激励了新降者,让他们看到,在这里,只要有真本事,就能获得尊重和地位。
人口的增加也使得“希望坡”的垦荒计划得以大力推进。更多的土地被开辟出来,除了粟米,胡汉还让人尝试播种了之前找到的豆类和一些耐寒的菜蔬。他还根据记忆,指导人们制作原始的骨粉、草木灰混合肥料,以期提升地力。
站在日渐扩展的田埂上,看着新旧面孔在一起奋力劳作,听着工坊里传来的叮当声和操练场上的呼喝声,胡汉知道,最危险的整合期正在平稳渡过。一套更具活力、也更复杂的体系正在野蛮生长。
然而,他并未忘记张凉带回的关于那个占据铁矿荒村的流民团体的信息,也记得赵胥逃亡时那怨毒的眼神。内部的整合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外部的威胁,从未真正远离。
野熊谷像一棵根系渐深的树,在乱世的土壤中努力汲取着养分,等待着迎接必将到来的风雨,也期盼着能长得更高,望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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