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星穹意志的注视

　　源初星核的光芒尚未穿透混沌边缘，法则光墙突然剧烈震颤。新宇宙外围的星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弯折，那些刚稳定运转的守护星纷纷偏离轨迹，在虚空中划出刺眼的红光 —— 红光交织成道巨大的瞳孔轮廓，轮廓的边缘泛着与星轨阁徽章相同的暗金色纹路，“这是什么东西？” 林焰的紫金帝脉骤然紧绷，界主意识撞上那道轮廓时，竟被弹回半尺，仿佛撞上了更高级别的法则壁垒。

　　夜璃的黑发顺着光墙蔓延，银灰色瞳孔映着瞳孔轮廓的纹路。那些暗金色的线条正在缓慢旋转，组合成她在星轨阁地牢见过的最高级禁制图腾，图腾的中心嵌着枚微型星核，星核的阴影处，蜷缩着团墨绿色的絮状物 —— 与创世光幕中虚源的雏形完全一致，“这纹路... 和星轨徽一模一样！”

　　石猛的巨斧突然插入花海根部。焚天域的修士们将镇域石的光焰注入斧阵，黑色的火焰在光墙外侧织成层厚重的壁垒，“林小子！这东西在吸收新宇宙的星力！” 壁垒接触到瞳孔轮廓的刹那，竟像冰雪遇热般消融，暗金色纹路中渗出的光流顺着斧刃蔓延，在修士们的手臂上烙下相同的图腾。

　　凌霜的银白战甲化作光带，缠绕在微型星茧的光绳上。光带中浮现出星轨阁历代殿主的虚影，虚影们的手掌同时按在图腾上，却被光流瞬间撕碎，“是比观测者更高层级的存在！他们在... 监视创世实验的结果！”

　　“实验体 902 号... 合格...”

　　道沉闷的声音从混沌深处传来，不似人声，更像无数意识叠加的共鸣。瞳孔轮廓在此时彻底成型，只眼覆盖半边星空的巨眸缓缓睁开 —— 眸中没有瞳仁，只有不断流转的暗金色纹路，纹路的间隙里，漂浮着无数个相似的宇宙虚影，每个虚影的中心，都悬着枚与源初星核相同的光球，“他们在同时观测... 无数个创世实验？” 夜璃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银灰色瞳孔中倒映的宇宙虚影正在逐个熄灭，化作墨绿色的絮状物被巨眸吞噬。

　　林焰的源初之杖突然刺入源初星核。九色光焰顺着星核的法则网络蔓延，在光墙内侧织成道紫金屏障，屏障的表面浮现出他与夜璃的婚戒图腾，“不管你们是谁，新宇宙不是实验品！” 屏障与巨眸对视的刹那，暗金色纹路突然加速旋转，婚戒图腾在光流中剧烈扭曲，仿佛随时会崩解。

　　巨眸的光流突然转向双生花海。微型星茧在光流中剧烈震颤，茧壁上的 “守护者?启” 印记正在快速淡化，暗金色纹路顺着光绳蔓延，在星茧表面织成层透明的外膜 —— 外膜接触到星茧的瞬间，里面的微型星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与巨眸产生强烈的共鸣，“它想要... 星茧的控制权！”

　　夜璃的黑发突然暴涨，缠绕住微型星茧的外膜。银灰色的光流顺着发丝注入，外膜上的暗金色纹路在光流中停滞，露出下面正在挣扎的意识波 —— 那是首世启与林焰融合的本源，此刻正发出愤怒的嘶吼，“绝不能让它带走星茧！这里面... 藏着打破轮回的关键！”

　　“回收合格实验体的核心数据。” 巨眸的声音再次响起。暗金色纹路突然分裂成无数细线，像毒蛇般钻进新宇宙的星轨，九大星域的地脉传来痛苦的震颤，那些刚复苏的草芽在光流中纷纷枯萎，化作纯粹的星力被巨眸吸收，“反抗无效。所有实验体终将回归星穹数据库。”

　　石猛的斧阵在此时集体哀鸣。焚天域的修士们看着同伴手臂上的图腾开始发光，那些被光流控制的修士正一步步走向光墙，“林小子！快想办法！我们要被同化了！” 巨斧碰撞的脆响越来越微弱，暗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斧刃，将黑色光焰染成暗金色。

　　凌霜的银白战甲突然自爆。光带中浮现出永歌域所有守护者的虚影，他们用自爆产生的光流暂时逼退暗金色细线，“星轨阁的记载里提到过... 星穹意志害怕‘意外’！” 虚影们的声音在光流中快速消散，“爱与羁绊... 是实验数据里不该存在的变量！”

　　林焰的紫金帝脉突然与夜璃的银灰色光流融合。两族血脉的力量顺着法则网络涌入微型星茧，茧壁上的婚戒图腾在光流中重新亮起，与源初星核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 —— 新宇宙的星轨在共鸣中剧烈反转，暗金色纹路的流转方向被强行改变，巨眸中正在熄灭的宇宙虚影突然停顿，“夜璃！就是现在！”

　　夜璃的银灰色瞳孔泛起红光。她的黑发与林焰的源初之杖缠绕成结，双生花与紫金帝脉的图腾在结中旋转成太极图案，“以爱恋为锁，封死数据接口！” 图案顺着光绳注入微型星茧，外膜上的暗金色纹路在光流中寸寸断裂，那些试图钻入星茧的细线被光焰瞬间焚尽。

　　“变量... 超出预期...” 巨眸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暗金色纹路中浮现出无数星轨阁观测者的虚影，他们的手掌按在巨眸的表面，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阻止，“启动... 清除程序...”

　　墨绿色的光流突然从巨眸中喷涌而出。那些被吞噬的宇宙虚影在光流中重组，化作无数虚源本体的复制品，顺着暗金色纹路涌向新宇宙，“他们要... 毁掉不服从控制的实验体！” 石猛的巨斧爆发出刺目的光，焚天域的修士们拖着被图腾控制的身体组成人墙，用血肉之躯抵挡光流的冲击。

　　林焰的源初之杖突然指向微型星茧。九色光焰与双生花光流交织成巨大的光轮，光轮在新宇宙的中心快速旋转，将虚源复制品全部吸入，“以新宇宙法则为炉，重炼虚源！” 光轮中响起无数哀嚎，那些复制品在法则之力的碾压下纷纷崩解，化作纯粹的本源之力被星茧吸收，“你想要数据？那就看看这‘意外’的力量！”

　　微型星茧在此时爆发出刺目的光。茧壁上的外膜彻底崩解，露出里面融合了两族血脉的星核，星核的表面，暗金色纹路与婚戒图腾相互缠绕，最终形成全新的平衡法则 —— 既保留了创世的本源，又融入了爱与羁绊的变量，“这才是... 我们的宇宙！”

　　巨眸的暗金色纹路突然紊乱。那些漂浮的宇宙虚影在新法则的照耀下纷纷亮起，无数道与林焰相似的身影从虚影中走出，他们的手掌同时按在巨眸的表面，“原来... 每个宇宙都有反抗者！” 夜璃的银灰色瞳孔泛起泪光，她能感觉到那些身影传来的共鸣，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创造的家园。

　　“实验... 终止。”

　　巨眸的声音带着最后的不甘。暗金色纹路在新法则的冲击下彻底消散，巨眸的轮廓开始透明，最后看了眼微型星茧的方向，化作无数光粒融入混沌，“回收程序... 取消。”

　　光粒落在新宇宙的星轨上，化作无数暗金色的星尘。星尘中浮出枚残破的星轨徽，徽记的背面刻着行细小的文字：实验体 902 号?自由变量。

　　石猛的巨斧重重砸在地上。焚天域的修士们看着手臂上的图腾渐渐消退，纷纷瘫坐在花海中，黑色光焰在斧刃上明灭不定，“总算... 把这尊大神赶跑了！”

　　凌霜的银白战甲化作光带，缠绕在微型星茧上。光带中浮现出星轨阁观测日志的最后残页，上面用暗金色的笔迹写着：当实验体产生自由意志，观测者将成为被观测者。

　　林焰与夜璃并肩站在源初星核前。他们的手掌同时按在微型星茧上，新宇宙的法则网络在星尘中重新稳定，那些被巨眸影响的星轨回归正轨，双生花海在光流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花朵，“不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路... 自己走。”

　　九大星域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钟声里，有反抗压迫的激昂，有掌握命运的坚定，更有对未知挑战的无畏。

　　更高存在的注视已然消失，自由的宇宙终获新生。

　　当最后一缕钟声消散在星空中时，微型星茧突然飞向源初星核。两体在光流中完全融合，新宇宙的中心爆发出刺目的光，照亮了混沌边缘的未知领域 —— 那里的星尘正在凝聚，形成与暗金色纹路完全不同的新轨迹，轨迹的尽头，隐约可见新的生命正在诞生，不受任何观测者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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