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码头决战 —— 铁斧破棒的夜

　　时间：同日子时

　　地点：苏州河陆家浜段漕运码头 棒子浜仓库

　　子时的钟声刚过，苏州河的夜静得可怕，只有江水 “哗啦” 的拍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码头的货船静静地泊在水面上，帆布盖着货箱，像一个个沉睡的巨人；货栈的灯笼亮着，昏黄的光映在青石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黄榴莲站在货栈的屋顶上，手里握着开山斧，眼睛盯着陆家浜的方向。影子带着夜猫和五个暗探，埋伏在破庙周围的芦苇丛里，手里握着弩箭和毒针；浪里白带着水战组的弟兄，守在货船周围的水域，小船藏在芦苇荡里，只露出船桨；铁山带着刀斧组的弟兄，埋伏在码头的入口，沙袋堆得半人高，沙袋上插着分帮的旗帜；肠粉发带着木棍棍团的弟兄，守在货栈的门口，手里握着湿布和短刀。

　　“来了。” 黄榴莲低声说，远处的陆家浜方向传来 “哒哒” 的脚步声，还有铁棒子敲地的 “邦邦” 声 —— 棒头带着二十个汉子，手里握着铁棒子和火油弹，偷偷往码头的方向摸来。他们走得很轻，草鞋踩在青石地上，几乎没什么声响，只有火油弹的引信偶尔发出 “滋滋” 的声。

　　“都给我精神点！” 棒头压低声音，手里的火枪握得紧紧的，“先烧货船，再杀黄榴莲的人！烟土张的人在破庙接应，别怕！”

　　二十个汉子分成两队：一队十个，往货船的方向摸去，手里举着火油弹；另一队十个，往码头的入口摸去，手里握着火枪，准备偷袭铁山的刀斧组。

　　“咻” 的一声，影子的信号弹从破庙方向射向天空，在夜色里炸开，发出红色的光 —— 烟土张的人来了！

　　“动手！” 黄榴莲大喊一声，从屋顶上跳下来，开山斧对着棒头的方向劈去。

　　铁山的刀斧组立刻冲出来，板斧对着往入口摸来的汉子们劈去！铁山一斧劈断一根铁棒子，棒头的副手惨叫一声，手腕上的鲜血喷出来，滴在青石地上；快斧带着五个弟兄，往货船的方向跑，板斧对着举着火油弹的汉子们砍去，一个汉子的火油弹掉在地上，“砰” 的一声炸了，火苗窜起来，快斧赶紧用湿布盖灭，骂道：“他娘的，差点烧到货船！”

　　棒头见埋伏被识破，顿时慌了，手里的火枪对着黄榴莲射击 ——“砰” 的一声，子弹擦着黄榴莲的耳边飞过，打在货栈的木柱上，木屑溅了他一脸。黄榴莲侧身躲开，开山斧对着棒头的火枪劈去，“当” 的一声，火枪被劈成两段，棒头惨叫一声，手里的半截火枪掉在地上。

　　“棒头，你跑不了了！” 黄榴莲举起开山斧，对着棒头的肩膀劈去，棒头赶紧用铁棒子挡住，“咔嚓” 一声，棒子被劈出个缺口，棒头踉跄后退，一脚踩在地上的沙袋上，滑倒在地。

　　就在这时，破庙方向传来 “砰” 的一声枪响 —— 烟土张的人开始动手了！影子带着夜猫和五个暗探，对着烟土张的人射去，弩箭对着他们的喉咙刺去，毒针对着他们的手腕射去。烟土张的人有十个，手里握着火枪，对着影子他们射击，“砰” 的一声，一个暗探中枪，倒在地上，鲜血渗进芦苇荡里。

　　“影先生，我们撑不住了！” 夜猫大喊一声，手里的弩箭对着一个烟土张的人射去，正好射中他的胸口，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浪里白，支援破庙！” 黄榴莲喊着，浪里白带着五个水战组的弟兄，从水路往破庙方向跑，小船在水面上飞快地划动，船桨溅起水花。

　　棒头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的半截棒子对着黄榴莲的腰砸去，黄榴莲侧身躲开，开山斧对着棒头的膝盖劈去，“当” 的一声，棒子挡住了斧刃，棒头的膝盖还是被斧刃蹭到，鲜血渗出来，疼得他惨叫一声。

　　“棒头，别挣扎了！” 铁山冲过来，板斧对着棒头的后背劈去，棒头赶紧躲闪，却被铁山的斧刃划中后背，鲜血喷出来，溅在地上的沙袋上，染红了一片。

　　“烟土张的人跑了！” 影子从破庙方向跑过来，手里的弩箭还在滴着血，“我们杀了五个，跑了五个，夜猫受伤了！”

　　棒头听到烟土张的人跑了，顿时没了力气，坐在地上，手里的棒子掉在地上：“我输了…… 我认栽了……”

　　黄榴莲走到棒头面前，开山斧架在他的脖子上：“棒头，你砸我的货，伤我的人，烧我的榴莲，这笔账怎么算？”

　　“我…… 我赔！” 棒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五十块大洋，还有陆家浜的烟馆，都给你！求你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可以。” 黄榴莲收起开山斧，“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 明天跟我去英租界，指认烟土张走私火枪，不然，你还是得死。”

　　棒头赶紧点头：“我去！我去！只要能活下来，我什么都帮你做！”

　　战斗很快结束，地上满是尸体和血迹，铁棒子、火枪、火油弹散落一地，烟土张的人跑了五个，杀了五个；棒头的人跑了三个，杀了七个，剩下的十个都投降了。浪里白扶着夜猫走过来，夜猫的胳膊中了枪，伤口还在流血：“帮主，我们守住了货船，没让他们烧到。”

　　“好。” 黄榴莲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米缸在总堂等着，赶紧带夜猫去治伤。”

　　铁山押着棒头，往总堂的方向走，棒头的腿一瘸一拐的，嘴里还在念叨：“我明天就跟你去英租界，指认烟土张…… 求你别杀我……”

　　黄榴莲站在码头的入口，看着远处的苏州河，水面泛着冷光，货船安然无恙地泊在水面上。他握紧手里的开山斧，心里清楚，这场仗赢了，榴莲分帮的漕运线保住了，以后在苏州河的地位，更稳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码头上，泛着金色的光。苦力们开始清理地上的狼藉，阿福的手背已经好了些，他扶着一个受伤的弟兄，往总堂的方向走。黄榴莲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 只要弟兄们还在，只要分帮还在，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属于榴莲分帮的战斗，还没结束，但黄榴莲知道，只要他的斧头还在，弟兄们还在，就一定能在苏州河站稳脚跟，让 “榴” 字旗，在苏州河的每个角落都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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