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陆家浜之害—黄榴莲的触角

　　时间： 民国十五年，秋，肃清“飞天猪猪会”一月后

　　地点： 陆家浜镇“昌隆”洋行、榴莲分舵“石碾”刑房、镇外废弃纱厂、漕帮陆家浜分舵

　　朱家角根基渐稳，黄榴莲将目光投向了水陆要冲、商贾云集的陆家浜。此地势力盘根错节，最大的地头蛇是掌控码头货运的“漕帮”。黄榴莲试图以“昌隆”洋行为切入点，打通陆家浜的商路，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兼具商战诡诈与江湖狠辣的组合拳。

　　洋行困局：合同与火并

　　“昌隆”洋行门口，人头攒动。一群衣衫褴褛的“苦力”和“家属”堵住大门，哭天抢地，声称洋行新引进的机器轧断了他们亲人的手臂，要求巨额赔偿。与此同时，陆家浜商会发来公函，以“影响市容，滋生事端”为由，要求“昌隆”无限期停业整顿。

　　更棘手的是，洋行仓库夜间遭遇不明身份者纵火，虽被及时扑灭，但数箱贵重洋布化为灰烬。负责看守仓库的两名榴莲帮弟兄一死一重伤，现场只找到几枚特制的、形如船锚的飞镖。

　　黄榴莲亲临陆家浜，坐在“昌隆”二楼的办公室内，脸色阴沉。这绝非普通纠纷，是有人要将他彻底挤出陆家浜！

　　“查！那些闹事的底细！商会的背景！还有那飞镖的来历！”黄榴莲的声音如同结了冰。对方手段高明，不仅动用市井无赖，还能影响官府（商会），更兼心狠手辣的江湖手段。

　　影子很快查明，那些闹事的苦力多是漕帮外围成员假扮。商会几位管事则与漕帮过从甚密。而那船锚飞镖，正是漕帮麾下“水鬼队”的标志性武器！

　　石碾碎骨：铁锚与盐刑

　　一名在纵火现场被暗探尾随并抓获的“水鬼队”成员，被秘密押送至临时设立的“石碾”刑房。此地原是一座磨坊，巨大的石碾盘成了刑具。

　　这水鬼嘴极硬，常规鞭打如同挠痒。刀疤将其剥光，绑在冰冷的石碾上，然后用粗糙的盐粒混合着烈酒，用力搓揉其全身伤口！

　　“啊——！”盐酒渗入皮开肉绽之处，那种钻心的灼痛让水鬼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扭动，却被死死按住。

　　“说！谁指使你们纵火？漕帮还有何计划？”刀疤咆哮着，将更多盐粒撒在其伤口上。

　　水鬼疼得几乎晕厥，但仍咬紧牙关：“漕帮……讲义气……绝不会……出卖弟兄……”

　　黄榴莲走进刑房，看了看那枚船锚飞镖，又看了看痛苦挣扎的水鬼，对刀疤冷冷道：“把他手指，一根根放在碾槽里。”

　　刀疤会意，狞笑着将水鬼的一根手指强行按入石碾底部的凹槽，然后推动石碾！

　　“咔嚓！噗嗤——”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和皮肉碾烂声响起，伴随着水鬼超越人类极限的惨嚎！一根手指瞬间化为肉泥！

　　“我说！我说啊！”在第二根手指即将被碾碎前，水鬼彻底崩溃，“是……是分舵主张龙王！他……他不许外人染指陆家浜的生意！纵火……是给你们的警告！他……他还联系了‘纱厂孤狼’……要在……要在废弃纱厂做了你们派来的人……”

　　纱厂伏击：钢纤与狼吻

　　“纱厂孤狼”是盘踞在陆家浜的另一股悍匪，心狠手辣，独来独往，据说曾是纱厂的护厂队头目，纱厂倒闭后沦为流寇。漕帮竟与他勾结！

　　黄榴莲将计就计，明面上派浪里白带一队人马大张旗鼓前往废弃纱厂“谈判”，暗地里则由铁山和影子率领精锐提前潜入设伏。

　　废弃纱厂内，锈蚀的机器如同巨兽骨架，蛛网密布，光线昏暗。

　　浪里白带人刚踏入空旷的纺纱车间，四周破旧的窗框后、机器阴影里，瞬间射出无数淬毒的弩箭和飞镖！

　　“有埋伏！散开！”浪里白厉声大喝，挥舞分水刺拨打箭矢。

　　数十名手持钢纤、铁棍、甚至还有改造过的粗针作为武器的匪徒，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出！为首一人，身材干瘦，眼神如同饿狼，脸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纱厂孤狼”！他手持两把特制的、前端带钩的钢纤，挥舞起来如同恶狼獠牙！

　　“杀！一个不留！”孤狼声音沙哑，身法极快，直扑浪里白！

　　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这些匪徒熟悉纱厂环境，利用机器和杂物作为掩体，打法刁钻狠辣。钢纤专刺咽喉、眼睛，铁棍横扫下盘，改造的粗针则阴险地射向人体要害。

　　浪里白与孤狼缠斗在一起，分水刺与钢纤碰撞，火星四溅！孤狼招式诡异，钢纤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时而用前端的钩子锁拿浪里白的兵器，极其难缠。

　　就在匪徒们占据地利，逐渐压制浪里白等人时，工厂高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铁山在此！鼠辈受死！”

　　只见铁山如同天神下凡，从一处高架上直接跳下，手中板斧带着千钧之力，将一个正欲从背后偷袭浪里白的匪徒连人带铁棍劈成两段！

　　与此同时，影子如同黑暗中的死神，从通风管道、破墙洞中悄然现身，短刃无声无息地抹过那些放冷箭的匪徒的喉咙！

　　埋伏变成了反包围！

　　铁山加入战团，板斧所向披靡，瞬间扭转战局！他一斧劈飞一个匪徒，转身又格开孤狼偷袭的钢纤！

　　“你的对手是我！”铁山怒吼，板斧狂舞，逼得孤狼连连后退，那诡异的钢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捉襟见肘。

　　影子则专门清理杂兵，确保浪里白等人无后顾之忧。

　　孤狼见手下死伤惨重，心生怯意，虚晃一招，就想凭借熟悉地形逃走。

　　“哪里走！”浪里白早已盯住他，一枚鱼梭镖激射而出，正中其小腿！

　　孤狼惨叫一声，踉跄倒地。铁山赶上，一脚踏在其胸口，板斧高高举起！

　　“留活口！”影子的声音传来。

　　分舵决战：漕棍与板斧

　　根据孤狼的口供和之前水鬼的交代，漕帮陆家浜分舵主张龙王，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事不宜迟，黄榴莲决定直捣黄龙！

　　当夜，漕帮陆家浜分舵，位于码头旁的一座大宅院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黄榴莲亲率铁山、影子、浪里白及全部精锐，如同暗夜潮水般涌向分舵。

　　“破门！”黄榴莲一声令下。

　　“轰！”厚重的木门被撞木瞬间摧毁！

　　院内，张龙王——一个身材高大、面色赤红、手持一根熟铜包铁长棍的壮汉——早已严阵以待，他身后是数十名手持分水刺、渔叉、棍棒的精悍漕帮子弟！

　　“黄榴莲！你敢犯我漕帮！”张龙王声如洪钟，长棍一顿，地面仿佛都在震动。

　　“犯你又如何？”黄榴莲懒得废话，拔出开山斧，直指张龙王，“杀！”

　　两股洪流猛烈对撞！战斗在庭院、回廊、厅堂内全面爆发！

　　漕帮子弟水性好，陆上功夫也不弱，棍法、叉法凌厉，而且人数占优。但榴莲帮众经历大小血战，更加悍不畏死，配合默契。

　　铁山对上了张龙王！熟铜棍与板斧每一次碰撞都如同打铁，震耳欲聋！张龙王棍法老辣，势大力沉，与铁山斗得旗鼓相当！棍影如山，斧风呼啸，两人所过之处，廊柱崩裂，地砖粉碎！

　　影子则如同鬼魅，在人群中穿梭，专门点杀漕帮的小头目，扰乱其指挥。浪里白则带人堵住侧门和后院，防止敌人逃脱，并与漕帮的“水鬼队”展开激烈近战。

　　战斗异常惨烈，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地面。

　　黄榴莲并未直接参与混战，他站在门口，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看到张龙王虽然勇猛，但漕帮子弟在榴莲帮不要命的打法下，已显颓势。

　　终于，铁山抓住张龙王一个换气的微小破绽，板斧荡开长棍，一记凶猛的侧踹，正中其胸口！

　　张龙王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气血翻涌。

　　铁山岂会放过机会，狂吼着扑上，板斧如同狂风暴雨般劈下！张龙王勉强格挡了几斧，终因气息不畅，动作慢了半拍，被铁山一斧劈在肩颈连接处！

　　“噗——！”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张龙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喷血的肩膀，手中长棍“当啷”落地，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下！

　　帮主毙命，漕帮子弟瞬间士气崩溃，或跪地求饶，或四散逃窜。

　　尾声：陆家浜的新秩序

　　黄榴莲踏着满地的血泊和尸体，走到张龙王的尸身前。

　　“陆家浜，从现在起，姓黄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如同宣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肃清残敌，接收漕帮产业，安抚商会，一套流程黄榴莲已是驾轻就熟。陆家浜，这块肥美的地盘，终于被他强行啃下。

　　然而，站在漕帮分舵的屋顶，望着远处黑暗中流淌的运河，黄榴莲知道，吞下陆家浜意味着与整个漕帮结下更深的梁子，也意味着他将面对更广阔、更复杂的江湖。脚下的路，在血与火的浇灌下，不断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唯有不断征伐，才能在这乱世中，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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