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大爷刘海忠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王主任，您还有啥要说的吗？”

　　这个时候还拍马屁，可真够不要脸的。

　　王锴急着回屋清点负面情绪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对这些人实在是没啥可说的。

　　没想到的是，何雨柱却阴阳怪气地对二大爷说：“二大爷，您这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他才来几天，又不是咱们院的人，跟咱们没感情。”

　　“傻柱，你这话是啥意思！”刘海忠脸色一沉。

　　“啥意思？”何雨柱双手往兜里一揣，盯着刘海忠，“您还不知道吧？”

　　“啥事儿？你倒是说！”刘海忠急了。

　　“哎呀——”

　　何雨柱看了王锴一眼，见他还是不说话，脸上更加轻视，“二大爷，您还不知道吧，我明天就要去车间了。”

　　“这可真新鲜，你好好的厨子不当，咋突然去车间了？”三大爷阎阜贵像是配合似的问。

　　“这还不是托咱们王副主任的福，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我头上了，这位可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何雨柱挑衅地看着王锴。

　　这话一出，整个前院一下子安静下来，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一大爷若有所思，好像猜到了什么，“怕不是傻柱偷食堂东西被发现了？这事儿我就不掺和了。”

　　二大爷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看着王锴，“我和傻柱不一样，您别把火也烧到我头上。”

　　三大爷表面上看不出啥，心里却暗暗高兴，“没想到你傻柱也有今天！”

　　秦淮如脸色一变，显得很担心，“傻柱不在厨房工作了，是不是就不能带剩饭剩菜了？”

　　贾张氏站起来想说什么，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暗骂：“好你个小王主任，这是存心跟我们孤儿寡母过不去！”

　　在场的人里头，唯一能笑得出来的，大概就是许大茂了，只要何雨柱倒霉，他就开心。

　　都说何雨柱是恩怨分明，从不拖泥带水，王锴这下算是信了。

　　但他不明白，何雨柱把这事儿说出来，到底有啥好处，是想让整个院子的人孤立他吗？

　　就像对付许大茂那样。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王锴迎着何雨柱的挑衅眼神，嘴角微微上扬：“何雨柱，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怎么就没把自己当院子里的人？”

　　“检查你的饭盒是我的职责，你心里没鬼的话，为啥不让我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别以为你不提我就不知道了，厂长请客买了两只鸡，端上桌一只，剩下的那一只我在厨房可没看到。”

　　“还有，棒梗明摆着从厨房顺走了半瓶酱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你以为厨房是你家开的？”

　　“收到秦淮如的负面情绪 123。”

　　“收到贾张氏的负面情绪 230， 78， 85， 45， 10。”

　　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王锴愣了一下，看了秦淮如和贾张氏一眼。

　　这俩人可真够奇葩的，听到何雨柱被调走的事儿，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前面说何雨柱，她们也没任何反应。

　　他只是说棒梗顺走了半瓶酱油，俩人就开始对他不满了，产生负面情绪。

　　特别是贾张氏，负面情绪一下子突破两百，还在不断上升，比之前何雨柱被他调走的时候还要夸张。

　　怎么，棒梗是你们俩的禁忌？连提都不能提？

　　那后面他说的话，会不会让你们的负面情绪直接破千？

　　王锴这么一想，有点走神。

　　见状，何雨柱赶紧抓住机会，伸出手指指着王锴说：“你——”

　　“你还能说啥？”王锴回过神来，立刻打断了何雨柱的话：“本来想着咱们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想帮棒梗扛着就扛着，我假装没看见。现在你既然不把我当这个院里的人，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说啥呀？”许大茂似乎猜到了什么。

　　“咱要聊啥？你稍等片刻就知道了。”王锴瞅了许大茂一眼，然后把眼神挪到何雨柱身上，正打算开口。

　　结果却被一大爷易忠海给打断了：“王主任，咱们都是住一个院的，有啥事咱们……”

　　王锴一摆手，又把他给打断了：“得了吧，现在有人压根儿就没把我当这院里的人。再说了，我现在说的是厂里的事儿，食堂和厨房的事儿，不是咱院的事儿，你这个一大爷没权利插话。”

　　易忠海明显被气得不轻，但王锴完全没当回事儿，还是盯着何雨柱问道：“何雨柱，我问你，你今天下班的时候，饭盒里装的是啥玩意儿？”

　　听到这个问题，何雨柱原本紧绷着的脸一下子放松了，露出一丝不屑的笑：“装的是空气呗，咋啦？你不说这事儿我都给忘了。你无缘无故地把我调到车间，我忍了。”

　　说到这儿，他得意地把手伸进兜里，接着说道：“但你要是想让我回去，没缘由可不行，做梦去吧！”

　　下午的时候，他确实把一只鸡装进了饭盒，所以不敢当场打开，一旦打开就是偷公家的东西，得被全厂的人批判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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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已经回到院里，鸡也从饭盒转移到了碗里，并且被三个大爷认定是许大茂家的，就要被许大茂拿回家，没人能证明，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

　　王锴咋会不清楚他打的啥主意？他的目标也不在那儿，冷笑一声说道：“厨房有两只鸡，一只给厂长端去了，剩下的一只不见了。你何雨柱没拿，也没看见，那就是别人偷的。”

　　何雨柱立马觉得不对劲，赶紧想开口解释，王锴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接着说：“据我所知，今天厨房还来了两个不是食堂的人，一个是许大茂，还有一个……”

　　“王主任，您可不能冤枉我！我去的时候您可是亲眼看见的，我直接去找厂长了。”许大茂连忙辩解。

　　“我知道，我说的是另一个人。”王锴看向秦淮如。

　　秦淮如一看被点到名，心里猛地一沉，赶紧想撇清关系：“王主任，我今天真的没去过食堂。”

　　“你没去食堂是对的，但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你儿子棒梗在食堂偷了半瓶酱油，能偷酱油，就能偷鸡。”王锴话锋一转，直击要害。

　　秦淮如她们心里头那个气呀。

　　王锴觉得有点遗憾，后面的系统提示音也没听清，因为接连不断的提示音让他烦得不行，索性直接把提示音给关了。

　　“哎哟哟，小王主任你咋能凭空诬陷人呢？我们家棒梗怎么可能偷东西？我们家棒梗可是好孩子，这鸡肯定是傻柱拿的！他天天从厨房往家里带东西！”

　　看着贾张氏急得跳脚的样子，王锴直犯恶心。

　　何雨柱从厨房拿回来的东西，不都进了你们家的肚子吗？现在倒好，为了自家孙子，连想都没想就把傻柱给供出来了。

　　大院里其他人看贾张氏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厌恶。

　　就连何雨柱也没想到，贾张氏会这么说，但他看了一眼秦淮如之后，还是对王锴喊道：“唉唉唉，这是咱俩之间的事儿，你扯上孩子干啥？”

　　这秦淮如，不说还好，一个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让何雨柱心软了？

　　王锴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何雨柱说道：“我和你没啥私人恩怨，作为食堂副主任，厨房丢了一只鸡，我有责任，不只是我，你何雨柱也有责任。”

　　何雨柱知道自己理亏，脸色一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承认棒梗是从厨房倒了半瓶酱油，可也就那么半瓶酱油，王主任，你敢说你看见棒梗偷鸡了吗？”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王锴还没开口，旁边的贾张氏又开始吵闹起来。

　　“傻柱你这是说啥呢？我家棒梗怎么可能偷酱油？就算他从厨房倒了半瓶酱油，那也肯定是你同意的，你这是想害死棒梗！我可怜的大孙子，怎么就背上个小偷的罪名了？”

　　真是够了！

　　王锴要是何雨柱，现在肯定气得不行。

　　不过此时的何雨柱虽然没吐血，但脸色已经黑得不成样子。

　　王锴决定再添一把火，接着说道：

　　“棒梗有没有偷鸡，问一下就知道。不过厂门口那些水泥管后面做的叫花鸡坑还热着呢，旁边还有不少鸡骨头，厂里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看到是谁做的叫花鸡，一问就知道。”

　　这话一说出来，何雨柱、秦淮如和贾张氏三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窟窿。

　　他们心里头清楚，

　　棒梗确实是在厂门口做了叫花鸡，也确实偷了半瓶酱油当调料。

　　但那只鸡是许大茂家的。

　　而桌上的这只鸡，却是何雨柱从厂里厨房带出来的。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承认是棒梗偷了厨房的鸡，这样按照王锴的架势，棒梗肯定要被送去少管所一段时间。

　　要么承认棒梗偷的是许大茂家的鸡，厂里的鸡是何雨柱拿的。

　　这样的话，棒梗的事儿可以在大院里解决，但何雨柱就会被坐实私拿公物，不仅厨师的工作保不住，还要被厂里批判斗争。

　　秦淮如也不顾那么多了，直接抓住何雨柱的手，想说话又咽了回去，满脸都是哀求。

　　何雨柱却没有立马表态。他确实叫傻柱，但并不是真傻。他确实馋秦淮如，但这次可不是平时的小恩小惠。

　　平时给她点好处还能应付，可这件事关系到性命！

　　所以他也在犹豫。

　　但他不知道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院子里的人都不是啥善茬，但也没一个是傻子，现在谁还不明白发生了啥？

　　要知道，棒梗的名声可不像贾张氏说的那么好，早就臭了，偷东西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儿。

　　平时大家出门都锁门，就怕棒梗偷东西，而傻柱却从来不锁门，还乐得让棒梗偷他的东西。

　　而且傻柱每天下班都会从厂里带饭盒回来，谁不知道那是厨房的东西。

　　所以整件事已经明摆着了：棒梗偷了许大茂的鸡，何雨柱拿了厂里的鸡。

　　许大茂心里头那个美。本来一只鸡讹了傻柱五块钱他就很开心了，现在傻柱还要被定为私拿公物，那可真是让他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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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可能在秦淮如那里拿不到五块钱的高价赔偿，但现在的五块钱已经不算啥了。

　　反应过来的许大茂马上喊道：“好，我明白了，原来我家的鸡是棒梗偷的。傻柱，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想找你麻烦，你干嘛没事替棒梗背锅，显得你多能耐？”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也不等何雨柱有啥反应，直接对秦淮如说：“秦淮如，这五块钱啥时候给？”

　　听到许大茂向秦淮如要钱，贾张氏直接坐在地上耍赖了。

　　“苍天，我们家哪里有钱，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谁让你们家的鸡跑出来的？我家的棒梗只是碰巧捡到，他又没去偷，那鸡早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桌上锅里不还炖着一只鸡嘛，许大茂，你直接端回家算了！”

　　贾张氏的喊叫没人理睬，就连秦淮如也厌恶地瞥了婆婆一眼，然后对许大茂说：“许大茂，这五块钱够我们家两个人吃一个月的了，我现在真是没钱给你。”

　　秦淮如干脆承认了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有了之前三位大爷的裁决，这事儿在院子里就算解决了，赔钱私了。

　　而且她还觉得五块钱太多了，

　　“一大爷，您看，一只鸡要五块钱，是不是太贵了？”秦淮如又对易忠海说，还向他眨了眨眼。

　　这时的秦淮如，好像完全把何雨柱抛在脑后了。

　　易忠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对许大茂说：“大茂，你看秦淮如一家孤儿寡母也挺不容易的，五块钱确实有点多了。”

　　“一大爷，别说了，我懂！不就是一只鸡嘛，钱我不要了，就当我帮她们了。”许大茂根本不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易忠海点点头，转头看向何雨柱，“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冷哼一声，易忠海站起来往后院走去，这事儿他不想再插手了。

　　一听不用赔钱，贾张氏也不闹腾了，站起来拉着秦淮如的手就往自己家里走，秦淮如只是瞥了何雨柱一眼，啥也没说。

　　其他人却一动不动，都等着看热闹。

　　“这么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何雨柱你拿了厂厨房的鸡，这算不算偷公共财物？”王锴开口问道。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何雨柱就算不想认也得认了，他一脸不乐意地说：“就算是吧，又能怎样？”

　　“什么叫‘就算是’？你现在还想狡辩？”王锴冷笑。

　　何雨柱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情愿地说：“是！”

　　“是什么？”王锴继续追问。

　　“是我拿了厂厨房的鸡！”何雨柱瞪着王锴。

　　王锴好像没听见一样，转过头对大家说：“大家都听到了吧，这是何雨柱亲口承认的。”

　　“放心吧，王主任，我听得清清楚楚，傻柱承认他偷公共财物了。”许大茂满脸堆笑。

　　“我也听到了，咱们院里出了贼，还是俩贼，一个老贼，一个小贼。”二大爷刘海忠气呼呼地说。

　　王锴点点头，继续问何雨柱：“那棒梗倒的半瓶酱油，也是你同意的吧？”

　　听到这话，

　　何雨柱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豁出去了，直接狠狠地说：“是，是我同意的，你们去厂里告发我，不就是批斗吗？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他气呼呼地转身往后院走去。

　　“王主任，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联系厂里，让他们连夜把傻柱抓起来？”刘海忠凑到王锴旁边小声问。

　　这家伙真是逮着机会就不放手！

　　“行，那就麻烦二大爷了！”王锴笑着说，先让他高兴一会儿，等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更沮丧。

　　“好，我这就去！”刘海忠兴高采烈，连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走，一刻都不想耽误。

　　“二大爷，我陪你一起去！”许大茂赶紧跟了上去，只要能让傻柱倒霉，他啥都愿意干。

　　看着两人的背影，王锴摇了摇头，直接回自己家去了。

　　“砰”的一声，

　　看着关上的门，院子里的人见没戏看了，也都陆续散了，不过还是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尤其是三大爷阎阜贵一家，讨论得最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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