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笛音落,梅香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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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握着竹笛站在廊下,月光顺着笛孔钻进竹腔,在里面绕了圈又淌出来,在青石板上织出细碎的银纹。雪团从梅枝上跃下,踩着银纹蹭到她脚边,尾巴卷着朵红梅,梅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是后山最耐寒的朱砂梅,往年这个时节,母亲总会摘几枝插在窗台上,说这花骨朵里藏着春天的信。她把红梅插进床头的青瓷瓶里,转身时,竹笛突然在掌心轻轻颤动,笛尾的金线顺着指尖往上爬,在腕间织出个小小的同心结。这才想起蓝忘机递笛时,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掌心,当时只觉那触感比雪还凉,此刻却像有团暖意在脉门里慢慢化开,顺着气血往心口淌。
“还没睡?”
窗外传来轻叩声,蓝忘机立在梅树下,玄色衣袍上落了层薄雪,像披了件碎星织成的披风。他手里提着盏琉璃灯,灯光透过冰纹灯罩洒出来,在他脚边拼出朵半开的梅影——是他方才用灵力凝的,怕她夜里起夜看不清路。
林晚星捏紧竹笛,指节泛白:“睡不着,想试试这笛子。”她其实不太会吹,母亲留下的那支笛,她只敢在没人时偷偷摸,连吹响都要鼓足勇气。此刻竹笛在掌心发烫,竟有种自己想往外跑的冲动。
蓝忘机点点头,转身往梅林深处走:“我教你。”
梅林深处有块平整的青石,是蓝氏历代子弟练笛的地方,石面上刻满了细密的笛孔纹路,年深日久已被摩挲得发亮。蓝忘机拾起块松枝,在雪地上写下《忘忧》的简谱,松针划过雪地的沙沙声,竟与方才蓝曦臣的琴音隐隐相合。
“运气要匀,”他站在她身后,声音比平日低了些,带着雪后松林的清润,“像调灵力入体,不过是从丹田走喉间,再从笛孔淌出来。”
林晚星试着按住笛孔,气刚吸到一半就泄了,笛声歪歪扭扭像只受惊的兔子。她脸一热,正想道歉,后腰突然贴上道微凉的触感——蓝忘机的指尖虚虚护着她的腰,没碰到衣料,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灵力的流动,像条温凉的溪,引着她的气息慢慢沉进丹田。
“再试。”
这次笛音总算没跑调,却还是发颤,像寒风刮过枯枝。雪团从梅枝上跳下来,用爪子扒拉她的裤脚,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像是在打气。蓝忘机的指尖微微用力,灵力顺着她的腰线往上走,在喉间打了个旋,林晚星只觉一股暖流涌上来,笛音突然变得清亮,像冰棱从屋檐上滴落,砸在青石板上。
“对了。”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点梅香,“就是这样。”
林晚星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颌。他退了半步,耳尖在月光下泛着粉,手里的琉璃灯晃了晃,灯影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颤影,竟比廊下的宫灯还柔和。她这才发现,他睫毛上沾着点雪粒,像落了片碎星,方才怎么没注意到?
“谢……谢谢蓝公子。”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沾着片红梅瓣,是方才雪团蹭上来的。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抬手折了枝红梅,梅枝上还挂着冰棱,他用灵力化了冰,把花枝塞进她手里:“这个,插在笛尾。”
梅枝刚碰到竹笛,笛尾的金线突然活了过来,顺着花枝往上缠,把梅花牢牢系在笛孔旁。林晚星试着再吹,笛音里竟裹着点梅香,飘出去很远,惊起几只宿在梅枝上的雪雀,扑棱棱飞进月色里,翅膀带起的雪粉像场小烟花。
“好听!”魏无羡的声音突然从梅林外传来,还带着拍掌声,“蓝湛你可以啊,藏着这么个好学生!”
林晚星吓了一跳,笛音戛然而止。只见魏无羡扒着梅树枝桠,江澄站在他身后,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紫电没再发出警告。蓝曦臣立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手里还拿着裂冰琴,琴上落了层薄雪,像覆着张透明的纱。
“兄长。”蓝忘机迎上去,语气比平日松快些,“你们怎么来了?”
“听见笛音,过来看看。”蓝曦臣笑意温润,目光落在林晚星手里的红梅笛上,“这笛子是父亲当年给忘机做的,他总说太素净,原来配上梅花这么好看。”
林晚星这才发现,笛身上刻着极浅的云纹,是蓝氏的家纹,只是平时被金线遮住了。她心里咯噔一下,正想把笛子还回去,手腕却被金线缠住——这调皮的线竟顺着梅枝爬到她手背上,织出朵小小的云纹。
“江澄你看!”魏无羡指着金线,“连金线都认主了,你还怀疑什么?”
江澄哼了一声,视线扫过林晚星手里的红梅,又落在蓝忘机身上:“别以为有你兄长护着就没事,要是让我发现她……”
“江宗主放心。”林晚星突然开口,笛尖轻点雪地,金线顺着笛音在雪地上织出个“诺”字,“我若有半分不轨,任凭紫电处置。”
紫电在江澄腕间嗡鸣了一声,竟像是应和。江澄愣了愣,脸色缓和了些:“最好如此。”
蓝曦臣抚琴轻笑,琴音流淌而出,与林晚星方才的笛音渐渐合在一起。蓝忘机不知何时取了忘机琴,坐在青石上拨弦,月光落在他琴上,琴弦上的金线与林晚星笛上的金线遥遥相缠,在雪地上织出张光网,网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细看竟是各种草药的模样——有乱葬岗常见的曼陀罗,有云深不知处的玉竹,还有云梦的莲子,混在一起竟不冲突,像幅完整的百草图。
“这叫‘脉音’。”蓝曦臣的琴音忽然拔高,像道清泉冲上云霄,“不同的灵力相和,会织出不同的纹样,晚星姑娘的灵力虽生涩,却与忘机的格外合拍。”
魏无羡吹了声口哨,从树上跳下来,抢过林晚星的笛子就吹,结果笛音跟破锣似的,金线瞬间缩成一团,在他手背上拧出个疙瘩。“哎?怎么到我手里就不听话了?”
江澄忍不住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魏无羡你安分点!”
林晚星看着他们斗嘴,忽然觉得手里的笛子没那么烫了。蓝忘机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递来个暖手炉,炉身是用温玉做的,上面刻着“雅正”二字,却在角落偷偷刻了个小小的笛孔图案。
“夜里冷。”他低声说,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
雪团突然对着梅林深处叫了两声,众人望去,只见黑暗里亮起无数光点,像撒了把星星——是住在梅林的雪灵,平时极少见人,此刻竟被笛音引了出来,围着他们的光网打转。蓝曦臣的琴音变得更柔和,蓝忘机的琴弦轻轻颤动,金线突然从光网里钻出来,缠着雪灵的光点往远处飞,像无数封信,要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它们在传信呢。”林晚星轻声说,想起母亲说过,万物有灵,只要用心听,风里都藏着话。
蓝忘机侧头看她,月光落在他眼底,像盛着半池碎银:“嗯,传给春天。”
后半夜,林晚星躺在客房的床上,手里还攥着那支红梅笛。窗外的笛音还没歇,蓝忘机的琴音混在里面,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她摸出枕下的《清心诀》,借着月光再看那行小字,忽然发现“守己本心”四个字的笔画里,藏着极细的金线,顺着笔画摸过去,竟在纸背拼出朵梅花,花瓣上写着个极小的“湛”字。
雪团跳上床,把脑袋埋进她怀里,尾巴上还沾着片金红色的羽毛——是雪灵的羽毛,据说能带来好运。林晚星把羽毛夹进《清心诀》里,鼻尖萦绕着梅香和淡淡的皂角香,这次倒不觉得陌生了。
天快亮时,她做了个梦,梦见母亲坐在梅林里吹笛,蓝忘机站在母亲身后,像幅水墨画。母亲笑着把笛子递给她,说:“你看,雅正不是冰块,是雪地里的梅花,看着冷,其实藏着热呢。”
梦醒时,窗台上的红梅开得正盛,笛尾的金线缠着花瓣,在晨光里闪着暖融融的光。林晚星拿起笛子,试着吹了个音,这次笛音没发颤,像只小鸟,扑棱棱飞出窗外,撞在刚练完剑的蓝忘机身上。
他回头望过来,晨光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林晚星突然想起蓝曦臣说的“脉音”,或许有些羁绊,真的像金线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在某个瞬间,让两个不同的灵魂,奏出同样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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