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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电网蓝火:小丫头拿雷管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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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裂开的镜子,在臭水沟里爬了整整两条街。

  沟壁黏着死老鼠、烂菜叶,还有一股说酸不酸、说咸不咸的尿碱味,熏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淌。

  可我不敢停——轿车的大灯就在头顶晃,机枪“哒哒哒”像催命鼓,每一声都提醒我:再慢半步,就被自己打成筛子。

  怀里那面破镜,冷得跟冰坨子似的,黑镜面“咔咔”作响,裂痕里一张张“我”的脸,像幻灯片轮番闪,全都冲我勾嘴角。

  我骂了一句娘,把镜子塞进衣服里层,贴着皮肉——冻得我直打哆嗦,却也让我清醒:

  19小时内,要么毁掉所有“镜胚”,要么被“自己”们瓜分寿命。

  从暗沟翻出来,是天桥底下的鸽子市。

  凌晨四点,摊贩还没支锅,只有几个流浪蹲在火盆边烤手。

  我浑身湿透,夜风一吹,结了一层薄冰碴子,走路“哗啦哗啦”响,像活动冰糖葫芦。

  我刚想扒件旧衣挡寒,就听见身后“嘶——”的一声轻响。

  回头,黑漆漆的桥洞底下,蹲着个小小身影,正拿火柴点雷管!

  火苗一跳,照亮那张抹满锅灰的脸——白镜!

  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昨晚塔顶,她不是被一枪打穿心脏了吗?

  “喂!你到底是人是鬼?”我低喝。

  她抬头,冲我龇牙一笑,牙上沾着火柴磷,绿森森的:“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

  我扑过去,一把掐住她手腕,雷管“当啷”掉地,引信“呲呲”冒火星。

  我眼疾手快,抓起雷管扔进旁边烂西瓜堆——

  “砰!”

  瓜瓤四溅,红汁子溅了我一脸,像满头血。

  流浪汉吓一跳,呼啦啦全跑光了。

  我拎起小丫头后脖领,拖到桥洞深处,压低嗓子:

  “说清楚,你怎么活过来的?”

  她掰开我手,咳得眼泪汪汪,却还在笑:“你以为只有你有复制体?”

  我一愣。

  她解开棉袄扣子,露出左胸——原本枪眼的位置,只剩一道粉红新疤,像刚长好的婴儿皮。

  “山本给我也植了‘镜胚’,不过我是‘零号’,所有复制体的母本——也就是说,我死了,你们全得陪葬。”

  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原地爆炸。

  ——原来昨晚她替我挡枪,不是仗义,是怕“原件”没了,副本全灭!

  “所以,”我眯起眼,“我才是副本?”

  “不,你是原件。”她耸耸肩,“但我也不是假货,我是‘备份’——官方术语叫‘冗余保护’。懂了吧?现在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懂个屁!

  我只懂一件事:这丫头捏着所有“李三”的生死开关,却单找上我,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她下一句话让我想掐死她:

  “带我出城,去通州。那边有间废弃的胶片厂,能把所有镜胚母带销毁。只要母带一毁,你我就安全。”

  “通州?四十里地!日军卡子三道,你当我长翅膀?”

  “你没长,可我有。”她嘿嘿一笑,从背后拽出一只帆布包,拉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六颗“甜瓜”手雷,全打着日本造标记。

  “电网、关卡、铁甲车,一炮一个窟窿,够开路了没?”

  我眼皮直跳:“你偷了日军军火库?”

  “不,是你偷的。”她眨眨眼,“准确说,是‘三号复制体’昨晚干的,我顺手牵羊。”

  说着,她掏出一叠通行证,油墨未干,照片赫然是我的脸,却贴着不同的名字:李三、李四、李五……足足六张!

  我彻底无语——复制体不光抢我命,还抢我饭碗,连走私路线都摸得门清。

  天快亮了,东边泛起蟹壳青,鸽子市外头,日军巡逻车的喇叭开始叽里呱啦。

  我掰指头一算:19小时,减去路上耽误,满打满算剩12个时辰。

  再耽搁,太阳一落山,我就得给“自己”们陪葬。

  “走着!”我扯过一件流浪汉扔下的破棉袄,套身上,遮住湿透的衣服。

  白镜背起帆布包,像背一兜子玩具,蹦蹦跳跳跟在后头。

  我们沿着暗沟,往广渠门方向摸。

  一路上,她嘴就没停:

  “告诉你,复制体可不止会偷东西,他们还在找‘母带’——那卷胶片能洗出无限张脸,谁拿到谁就是老天爷。”

  “胶片厂原址是关东军防疫部,细菌仓下边,暗室恒温,胶片能存一百年。”

  “山本也在路上,他要把母带带回奉天,建‘影武者’特攻队,到时候,上千个‘李三’同时作案,你觉得你还能混?”

  我越听越烦,一把捂住她嘴:“再叨叨,把你扔沟喂老鼠!”

  她眨巴眨巴眼,居然舔我掌心!

  我吓得赶紧松手,差点原地跳起来。

  这小丫头,比复制体还难缠。

  广渠门卡子口,天已大亮。

  日军加了双岗,沙袋后头架着歪把子机枪,枪口黑洞洞,像死神的鼻孔。

  排队出城的百姓,蜿蜒半里地,个个缩着脖子,生怕被当成“燕子李三”同党。

  我把帽檐压低,心里骂娘:六个“我”同时出没,画像贴得满城都是,现在连卖菜大妈都认识我这张脸。

  白镜却一点也不慌,拉着我混进队伍,从兜里摸出两块驴打滚,塞我手里:“吃点,补充血糖。”

  我咬了一口,豆沙馅甜得发腻,像吞了一嘴糨糊。

  排到我们时,日军曹长拿着画像,对照我打量半天,忽然“哟西”一声,扯住我衣领:

  “你,脸的,很像照片!”

  我心说完了,刚要摸枪,白镜却扑过来,用生硬的日语喊:

  “哥哥,我们回家给娘扫墓,您高抬贵手!”

  说着,她递上通行证,又悄悄往曹长袖里塞了包“樱花”牌香烟。

  曹长捏了捏烟盒,脸色缓和,挥手放行。

  我暗暗松口气,刚迈过门槛,就听见身后“砰”一声枪响——

  回头,只见排在我们后边的一个青年,被当场爆头,尸体旁扔着一张“李三”的画像——正是我昨晚烧掉的那张旧版。

  血溅在雪地上,像一树红梅。

  我腿肚子转筋,白镜却拽着我袖子,小声道:

  “别回头,往前走,死的是‘四号复制体’——他替你引开注意力。”

  我喉咙发干,忽然意识到:

  复制体不光抢我命,还替我死——这感觉,比亲手杀人还难受。

  出城五里,日头升到一竿高,雪原白得晃眼。

  我们搭上一辆往通州的粪车,车老板是个罗圈腿老头,抽着旱烟,看谁都像看粪。

  我蜷在车尾,怀里抱着“母镜”,它裂痕越来越多,像蜘蛛网,一呼吸就“咔咔”响。

  白镜坐我旁边,拿树枝在地上画线路图:

  “胶片厂正门有岗楼,我们走下水道——当年我偷胶片,就是从粪渠爬进去。”

  我皱眉:“你以前就偷过?”

  “嗯,偷了一卷空白片,卖给天津卫照相馆,换了五十块大洋。”她咧嘴一笑,“结果照相馆当晚爆炸,老板被烧成焦炭——胶片自燃,温度高达千度。”

  我后背发凉:“那我们今天去,不是送死?”

  “放心,母带是特殊材质,耐高温,只要找到冷藏仓,一把火烧了所有副本。”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小罐“铝热剂”,晃了晃:“科学杀贼,一点就炸。”

  我咋舌——这小丫头,比我还像土匪。

  粪车摇到通州地界,已近正午。

  远处,废弃胶片厂烟囱孤零零杵着,像根断骨。

  烟囱顶上,居然飘着一面太阳旗——日军把这里占了!

  我心一沉:“硬闯?”

  白镜眯眼打量半天,忽然笑了:“你看,旗子旧得发白,角上缺一块——说明是伪军挂的,吓唬人。”

  “你咋知道?”

  “因为那旗子,是我昨晚偷的。”她眨眼,“顺手给角剪了,好认。”

  我彻底服气——她算准每一步,连心理战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们下车,绕到厂房后侧,果然看见一道铁栅井盖,被铁链锁着。

  我掏铜钩,三秒搞定。

  井口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臭味扑鼻。

  白镜却先我一步跳下去,像回家一样自在。

  我咬牙,紧跟其后。

  下水道比想象宽敞,两侧墙壁贴满旧胶片,一碰就碎,发出“咔嚓咔嚓”声,像踩骨头。

  我越走越心惊——胶片上,全是一张张人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中间混杂无数“我”!

  他们或笑或哭,或怒或惧,在昏黄手电光下,活灵活现,像随时会扑出来。

  白镜却走得飞快,嘴里哼着小曲: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

  我一把拽住她:“还有多远?”

  “前面左转,冷藏仓大门。”

  话音未落,拐角后忽然亮起手电光,一排人影堵在通道尽头——

  穿日军军装的,穿便衣的,穿飞贼夜行衣的……居然全是“李三”!

  领头一人,戴白手套,穿防疫部白大褂,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只是右眼闪着红光——像嵌了颗微型灯泡。

  他抬手,用日语下令:

  “原件捕获,尽量保留完整面部。”

  我骂了句娘,回头想跑,却发现来路已被另一队“自己”堵死。

  白镜却一点也不慌,从包里掏出一颗手雷,咬开保险,冲我咧嘴一笑:

  “燕子李三,怕不怕死?”

  我苦笑:“怕,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

  “那就——一起飞!”

  她扬手,雷光划出一道弧线,落向人群中心。

  轰——!

  火光炸裂,胶片四散,一张张“李三”的脸被气浪撕成碎片,像黑雪漫天。

  我抱着白镜,被冲击波掀翻,重重撞在冷藏仓大门上。

  门闩断裂,铁门洞开,一股零下四十度的白雾扑面而来。

  雾中,隐约可见一排排铁架,架上码着整卷黑色胶片,像无数条沉睡的黑龙。

  可就在门后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面落地镜——

  镜子里,站着无数个“我”,他们同时抬手,同时张口,声音叠成回音:

  “欢迎回家,原件。”

  我脚下一滑,抱着白镜,跌入冰窟般的黑暗。

  倒计时,1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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