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经历的之一

　　日光碎成银色飞羽，自穹顶蛛网状的裂缝间簌簌坠落。

　　光线在积年尘埃中勾勒出凝滞的轨迹，将空旷走廊切割成明暗交替的几何拼图。

　　小识的靴底碾过地砖缝隙，回声在锈迹斑斑的墙壁间撞出细碎裂纹。

　　这里本是帝国最精锐的秘密训练场，

　　如今已沦为废墟，唯有墙面上干涸的血手印，像是一棵棵扭曲的枯藤，随着少女的接近愈发茁壮。

　　当生锈的闸门咯吱作响地开启时，腐朽气息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珀薇娅蜷缩在场地中央，单薄的束身衣早已被血污浸染成暗红，

　　布料破洞处露出的肩胛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仿佛随时会断裂。

　　她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在她身前，那团畸形生物正在腐肉堆积的肢体间蠕动。

　　鳞片覆盖的躯干上蜿蜒着龙尾，脊椎骨从皮肉下暴起，三根扭曲的犄角从本该是头颅的地方生长出来，尖端滴落黑红色的涎液。

　　还给我！少女的尖啸撕裂沉寂，声波在空气中凝结成可见的波纹。

　　刀刃撕开怪物腹部的瞬间，黑血如泼墨般溅向穹顶，却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随着月光穿透云层而闪烁。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反手挥出的利爪在珀薇娅胸口划出猩红沟壑，

　　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棱，坠落在地时化作细碎霜花。

　　当月光刺破云层，珀薇娅的颈侧突然泛起细密青鳞，

　　银白长发末端晕染出幽蓝荧光，眼瞳在刹那间缩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线。

　　她再度跃起时，身体周围竟缭绕起霜蓝色的气流，仿佛有寒冰精灵在她周身起舞。

　　当匕首贯穿怪物心脏，伤口处的血肉迅速冻结，

　　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躯体，将那扭曲的形态永远凝固。

　　金属卡片坠落在地，编号B134的字样在月辉下泛起磷光。

　　跪坐在地的少女突然发出震耳的抽噎，她颤抖着将怪物残破的左手贴向面庞

　　——那截缺失小指的畸形手掌，与她记忆中姐姐为她梳发时，沾着血迹的残缺右手，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的指尖划过怪物冰冷的鳞片，泪水在瞬间凝结成冰珠，沿着僵硬的指节簌簌坠落。

　　第79次情绪阈值测试完成，B426龙化细胞活性提升至47%。

　　观测室传来的机械音波撕裂静寂，

　　提醒：B134样本需在日出前移送焚化舱。

　　少女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龙鳞在肌肤下蠕动如活物，月光下她的身影逐渐模糊，与那具冰封的怪物轮廓渐渐重合。

　　就在小识还想往下面看时突然被打断了。

　　“在这站那么久干嘛……”

　　焉灭双手抱胸，站在小识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小识则一脸懵逼地转过头，与焉灭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焉灭，你在我旁边做什么？”

　　焉灭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你自己站在这那么久，我都观察你也很久了。你到底在干嘛……”

　　祂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小识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呃……看电影呢……”

　　焉灭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在脑子里录片了，还脑子看，睡着了就回房间去，站着睡看着很奇怪的。”

　　小识被焉灭说得有些尴尬，她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出来干嘛？”

　　焉灭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人家都吃完面了，吾当然是把碗拿去洗啊。”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这还用问”的感觉。

　　小识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哦……你会自己洗碗？”

　　焉灭瞪了小识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我做的面有那么好吃吗，要吃那么久。”

　　就在这时，在厨房等了半天的符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走了过来，

　　“焉灭，你端着空碗在跟小识聊什么？”

　　她的目光在焉灭和小识之间来回扫视着，似乎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站在门边睡着了，还嘴硬说是看电影。”焉灭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小识…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打游戏熬夜了，太困可以回房间的。”符华无奈看着小识。

　　“不是，怎么又聊到我站着睡觉啊？不对！我哪有站着睡觉…”小识有些解释不清了。

　　“好了好了，回去睡吧，那边也没有你的事情要做。”符华接过焉灭手里的去洗了。

　　小识看着焉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焉灭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说道：

　　“怎么啦？还不去看电影吗？”

　　话音未落，他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一个布丁。

　　小识的目光立刻被这个布丁吸引住了，她惊讶地问道：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布丁？还有，你怎么老是吃布丁啊？”

　　焉灭随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吃布丁，纯粹是为了品尝它的口感而已。至于味道嘛，我其实没有味觉的。”

　　说罢，祂毫不客气地咬下一口布丁，咀嚼起来。

　　小识对焉灭的回答感到有些诧异，但还是继续问道：

　　“那里面的珀薇娅呢？你对她有什么了解吗？”

　　焉灭一边吃着布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那个珀薇娅啊，我经过一番询问，得知她想要报仇。不过，她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仇人在哪里，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啊。”

　　小识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需要找人的事情，我可不想去做呢。”祂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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