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头查探，吃货闹剧

　　御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济公总算从宫里出来了。他摇着破蒲扇，晃晃悠悠往客栈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广亮的大嗓门——这货不知啥时候跟必清溜出了宫，正蹲在客栈门口跟店小二讨价还价。

　　“我说你这素包子咋卖这么贵？”广亮捏着个包子掂了掂，“灵隐寺的素包比这大一圈，才要两文钱！”

　　店小二一脸无奈：“大师傅，这是京都，物价本来就高。再说咱这包子馅里放了香菇和笋丁，都是好料！”

　　“笋丁？”广亮眼睛一亮，赶紧塞嘴里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嗯……还行。再来十个！不，二十个！”

　　必清在一旁帮腔：“师叔，咱刚在宫里吃过素宴，您咋又饿了？”

　　“你懂啥？”广亮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宫里的素宴看着花哨，不如这包子实在！再说了，查妖得有力气，不吃饱咋干活？”

　　济公走上前，照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就你理由多！吃你的吧，噎死你个吃货！”

　　广亮没理他，只顾着往嘴里塞包子，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活像只偷吃东西的仓鼠。

　　进了客栈房间，赵斌、陈亮、白雪和秋凝玉都在等着。济公往桌上一坐，拿起个广亮没啃完的包子，边吃边说：“皇上说了，近来京都夜里总有人失踪，失踪者家里都留着些蛛丝马迹，看着像是蜘蛛精一类的妖物作祟，但又比寻常蜘蛛精厉害得多。”

　　“会不会是之前那只大蜘蛛的同伙？”赵斌问道。

　　“不好说。”济公摇了摇蒲扇，“那蜘蛛精道行浅，顶多算个小喽啰。这背后肯定有大家伙在撑腰，说不定跟乾坤洞主有关。”

　　陈亮点头：“那我们分头去查？”

　　“正有此意。”济公指了指众人，“陈亮，你去城西的失踪者家里看看，仔细查查有没有妖气残留；赵斌和白雪，你们去城外的乱葬岗瞅瞅，妖精最爱在那种地方窝着；秋姑娘，你留在客栈，若有人来打听消息，留意着点；至于广亮和必清……”

　　他话还没说完，广亮就举着手喊：“我要去最热闹的地方查！那里肯定有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济公没好气地说，“给你俩安排个轻松的——去街上的素斋铺转转，问问有没有客人说过夜里遇见过怪事。记住，不准乱吃东西，更不准惹麻烦！”

　　广亮一听能去素斋铺，顿时眉开眼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顺便……顺便替大家尝尝哪家的素斋最好吃！”

　　必清赶紧附和：“师叔最疼我们了！我们一定认真查，绝不偷懒！”

　　第二日一早，众人兵分几路出发。

　　陈亮去了城西，挨家挨户打听。失踪者家里果然都有异样——有的窗台上留着几缕银色的蛛丝，有的门框上沾着淡淡的腥气，闻着跟之前那只大蜘蛛的味道有些像，却又更浓烈些。他细心地用布包了点蛛丝，打算带回客栈让济公看看。

　　赵斌和白雪去了城外乱葬岗。那里荒草丛生，阴气森森，白雪握着修罗剑，警惕地环顾四周：“帅斌，你闻见没？有股妖气，跟那蛇精小青的味道不一样，更冷些。”

　　赵斌点头，飞空斩出鞘：“往这边走，妖气是从那片坟堆里飘出来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只在坟头发现几个碗口大的洞穴，里面空空如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过。

　　而广亮和必清，说是去查探，实则直奔京都最有名的“素香斋”。一进门，广亮就被柜台上摆着的素火腿、素鸡、素鱼吸引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必清，你看那素肘子，跟真的一样！”

　　必清咽了咽口水：“师叔，咱先打听消息……”

　　“打听啥？先吃了再说！”广亮拉着他找了个桌子坐下，小二刚过来，他就拍着桌子喊，“把你们这儿的招牌素斋都上一遍！素烧鹅、罗汉斋、香菇青菜包……一样来两份！”

　　小二看得目瞪口呆：“大师傅，您两位吃得完吗？”

　　“吃不完打包！”广亮理直气壮，“我们是灵隐寺来的，替佛祖尝尝你们的素斋合不合格！”

　　必清在一旁小声提醒：“师叔，济公师叔不让乱吃东西……”

　　“他那是嫉妒咱能吃到好东西！”广亮拿起个素包子塞进他手里，“快吃，吃完了有力气打听事。”

　　两人正吃得欢，邻桌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闲聊，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昨晚我路过护城河边，看见个黑影趴在柳树上，浑身毛茸茸的，眼睛绿得吓人，嘴里还叼着个包裹，不知道装的啥……”

　　另一个撇嘴：“你看错了吧？哪有那么吓人的东西？”

　　“真的！”那书生急道，“我还看见它吐丝呢，亮晶晶的，跟银子似的！”

　　广亮嘴里的素烧鹅差点喷出来，捅了捅必清：“听见没？护城河边有动静，还会吐丝！”

　　必清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道：“那……那咱去看看？”

　　“急啥！”广亮又夹了块素鱼，“先吃完这盘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抓妖！”

　　结果两人一吃就没够，从素斋吃到点心，最后连店家送的茶水都喝了三壶。等结完账，广亮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走，去护城河边瞅瞅！”

　　必清跟在他身后，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小声说：“师叔，咱这算不算公款吃喝？”

　　“算啥？”广亮拍了拍他的脑袋，“这叫查案需要！你想想，若不是在素斋铺吃饭，能听见书生说的话吗？这叫曲线查案，懂不懂？”

　　两人晃晃悠悠往护城河边走，阳光照在广亮光溜溜的脑袋上，泛着油光。他边走边哼着小曲，完全没把查妖当回事，满脑子还在回味刚才的素烧鹅——心想等回去了，得让灵隐寺的伙房照着做。

　　护城河边柳树成荫，风一吹，柳条像帘子似的晃荡。广亮眯着眼瞅了半天，也没看见啥黑影，倒是看见个卖糖葫芦的，忍不住又买了两串，跟必清一人一串啃着。

　　“师叔，你看那柳树后面！”必清忽然指着不远处。

　　广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老柳树的树洞里，隐约有银色的丝状物飘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心里一紧，刚想喊“有妖气”，肚子却“咕噜”叫了一声——大概是刚才吃太多，有点撑着了。

　　“走，去看看！”广亮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塞进嘴里，抹了抹嘴，迈着八字步往树洞走去。必清赶紧跟上，手里还攥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紧张得手心冒汗。

　　树洞里黑黢黢的，银色的蛛丝缠成一团，像个巨大的茧。广亮刚想伸手去碰，忽然听见“嘶”的一声，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从里面爬了出来，眼睛绿油油的，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广亮吓得往后一跳，嘴里的糖葫芦签子都掉了：“我的娘！这么小的蜘蛛，眼睛咋这么吓人！”

　　那蜘蛛“噌”地一下跳起来，直扑广亮的脸。广亮吓得闭眼就喊：“师弟救命啊！这蜘蛛精要抢我的素包子！”

　　必清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手里的糖葫芦也扔了，却不知道该咋办。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济公的破蒲扇“呼”地飞了过来，正好拍在小蜘蛛身上，把它扇出去老远。济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广亮你个吃货！查个妖都能被蜘蛛追着跑，丢不丢人！”

　　广亮睁开眼，见小蜘蛛被扇跑了，顿时松了口气，摸着肚子嘟囔：“谁说我被追着跑？我这是诱敌深入，懂不懂？”

　　必清凑过来，小声说：“师叔，济公师叔好像在那边……”

　　广亮抬头一看，果然见济公摇着蒲扇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赶紧挺直腰板，装作没事人似的：“师弟你来啦？我跟必清正查到线索呢，这树洞里有蛛丝，肯定跟失踪案有关！”

　　济公没理他，走到树洞前看了看，眉头皱了皱：“这蛛丝带着乾坤洞的气息，看来真跟他们有关。走，回去跟赵斌他们汇合，这妖窝怕是比咱们想的还深。”

　　广亮一听能回去了，顿时乐了：“好！回去！对了师弟，刚才我在素斋铺听见说，城西的素包比城东的好吃，要不咱绕道去买几个？”

　　济公照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就知道吃！再提吃的，我让你跟树洞里的蜘蛛作伴去！”

　　广亮赶紧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对必清说：“等查完妖，我请你吃素斋，管够！”

　　必清使劲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来这查妖之路，还得跟师叔一起“吃”着走才行。

　　夕阳西下时，众人都回到了客栈。陈亮带回了蛛丝，赵斌说了乱葬岗的洞穴，广亮则添油加醋地说了护城河边的小蜘蛛，只是没提自己吃了多少素斋。

　　济公看着桌上的蛛丝，又听了众人的描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来这京都的妖，不止一拨。有蜘蛛精，有蛇精，背后还有乾坤洞主撑腰……这趟浑水，怕是不好蹚啊。”

　　广亮在一旁啃着从素斋铺打包的素饼，含糊道：“管他多少妖，有师弟你在，啥妖都不怕！只要管饭就行！”

　　众人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济公摇了摇蒲扇，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清楚——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呢。而这京都的夜色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这群来自灵隐寺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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