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科举添算惊众臣 允炆拒腐选真才

　　李大人没办法，只能躬身退下。

　　等他走后，朱棣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笑道：“你这孩子，说起话来倒有几分朕年轻时的气势，不错！”

　　朱允炆也笑了，随即又正色道：“皇叔，不光是考题，这次录取名额，我也做了调整，

　　北方的名额比南方多一点。以往南方进士多，朝堂上南方官员占了大半，

　　北方的声音都听不见，时间长了，南北势力不平衡，容易出乱子。

　　我这么调，就是让北方学子有更多机会，也让朝堂上能听到不同地域的声音，治理国家也能更全面些。”

　　朱棣点头赞同：“你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选人才，不能光看南方

　　北方，得看真本事；管国家，也不能偏听偏信，得平衡各方，这样大明才能稳。”

　　很快，开考的钟声敲响，考生们依次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监考御史当场拆封考题，分发下去。

　　当考生们看到考题上的数学题时，当场就炸了锅——

　　有的拿着卷子，愣在原地，嘴里念叨着“鸡兔同笼？这怎么考？”

　　有的皱着眉头，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半天没算出一个数；还有几个北方来的学子，常年帮家里算账，倒是眼睛一亮，

　　拿起笔就开始演算，嘴里还小声嘀咕：“这题不难啊，比算田亩赋税简单多了！”

　　考场外，朱允炆和大功站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大功笑着说：“大人，您看，还是有学子会做的，

　　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帮家里干过活的，比那些只会读书的世家子弟，倒是强多了。”

　　朱允炆也笑了：“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世家子弟有条件读书，可未必懂民生；

　　寒门学子吃过苦，懂百姓的难处，也会办实事，这样的人才，才是大明需要的。”

　　除了数学题，策论题也让考生们议论纷纷。以往的策论，不是考“仁政如何施”，就是考“圣人之道如何传”，

　　可这次的题，全是实打实的事：“今安南蠢蠢欲动，瓦剌又犯北方边境，若卿为边防大臣，当如何统筹军备，既守安南，又防瓦剌？”

　　“若卿掌户部，今年北方丰收、南方受灾，当如何调拨粮草，既不浪费，又能赈济南方饥民？”

　　“北方多旱，南方多涝，若设水利专管官员，卿当如何制定考核标准，确保官员不贪墨、办实事？”

　　有个江南世家出身的考生，看着策论题，急得直冒汗——

　　他背了一肚子的四书五经，却从没关心过边防、粮草、水利这些事，对着卷子，

　　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只能叹着气，心里暗骂朱允炆“乱改考题”。

　　可那些来自北方、经历过旱灾，或是帮官府修过水渠的学子，却写得得心应手，

　　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条条写下来，字迹或许不算工整，却满是实在话。

　　考到中途，有个考生趁监考御史不注意，悄悄从鞋底摸出一张写满范文的小纸条，刚想展开，就被旁边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侍卫当场把纸条没收，押着考生往外走，考生又哭又闹，说“家里花了好多钱，就指望这次中举”。

　　可朱允炆早已下了令，凡是作弊者，一律取消资格，还要通报全省，终身不得再考，谁来说情都没用。

　　胡静花在考场外听到动静，知道有人作弊被抓，心里更不服气——

　　她原本还想着，找几个考生帮自己传递消息，就算考不出什么好成绩，

　　也能搅乱这次科考，可没想到朱允炆防范得这么严，连鞋底都要查，作弊的人刚动手就被抓，她的算盘彻底落空了。

　　傍晚时分，第一场考试结束，考生们走出考场，有的眉飞色舞，说“题虽难，却有意思”；有的垂头丧气，抱怨“根本不会做数学题”；

　　还有的对着朱允炆的方向拱手，说“殿下改考题，是选真才，咱们寒门学子有希望了”。

　　朱允炆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坚定了——这次科考改革，就算得罪再多守旧大臣，就算有人再暗中使坏，他也绝不会半途而废。

　　回到书房，朱允炆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侍卫就来禀报，说夏原吉求见。

　　朱允炆赶紧让人请他进来，夏原吉刚进门，就躬身行礼：“殿下，老臣听说您这次科考加了数学题，还调整了南北录取名额，心里实在佩服。

　　老臣在狱中这些年，也常想，大明的科举该改改了，没想到殿下竟先一步做到了！”

　　朱允炆连忙扶起夏原吉，笑着说：“夏大人，您是治国的老臣，经验比我丰富，往后科举改革，还有很多事要向您请教。

　　对了，我释放您和其他几位老臣的事，朝堂上还有人有意见，说怕你们心怀不满，您别往心里去。”

　　夏原吉摇头，语气坚定：“殿下哪里的话？老臣当年得罪陛下，是老臣直言进谏，殿下不计前嫌，释放老臣，

　　还委以重任，老臣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心怀不满？

　　往后，老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把大明的朝政打理好，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两人聊了许久，从科考改革聊到北方的民生，从边防聊到财政，夏原吉凭借着多年的治国经验，给朱允炆提了不少建议，

　　比如“数学题可分难易，让不同水平的考生都有发挥空间”

　　“北方兴办学校，可先从各州府试点，再慢慢推广”。

　　朱允炆都一一记在心里，打算考完试后，就着手落实。

　　而此时的朱高煦府里，气氛却格外阴沉。

　　朱高煦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一份考题草稿，脸色铁青，猛地把草稿摔在地上，

　　厉声骂道：“朱允炆，越来越过分了！改考题，调名额，还释放夏原吉那些老东西，这分明是在抢我的权，打我的脸！”

　　旁边的亲信连忙上前，小声说：“王爷，您别生气。朱允炆这次科考，得罪了不少江南世家和守旧大臣，”

　　“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再联络些势力，只要能搅黄这次科考，让他选不出人才，

　　朝堂上自然会有人反对他，到时候咱们再动手，就能一举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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