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流交织的筹谋与锋芒暗涌的抉择

　　表面上，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暗地里，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地谋划。

　　朱允炆在为离开做准备，朱棣在盘算如何制衡朱高煦，而朱高煦的阴谋也在暗处悄然滋长。

　　紫禁城的平静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紫禁城，朱允炆的手工作坊内却蒸腾着暖意。

　　蒸馏釜中酒液咕嘟作响，海边晒盐场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朱允炆亲自盯着工匠将新制的高度酒封坛，余光却瞥见墙角阴影处闪过一抹衣角——那是个裹着灰布斗篷的人影，正借着廊柱遮挡，将望远镜

　　般的铜制圆筒对准作坊。

　　大人，五台山的信差已备好。柳雨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朱允炆手中的陶瓮险些落地。

　　他转身时，看见心腹侍卫正将一封素白信笺塞进贴身衣袋，那纸张表面平整光洁，全然不见字迹。

　　切记，朱允炆压低声音，唯有混入十滴松节油的井水浸泡，字迹才会显现。告诉玄寂大师，硝石和火器部件务必隐秘筹备。

　　他又掏出一方刻着莲花纹的玉佩，将此物交给铁铺的陈掌柜，他会明白该打造何种。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朱棣剧烈的咳嗽声惊飞了檐下寒鸦。

　　朱高煦那逆子...他攥着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皇侄可有良策？

　　朱允炆望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报，沉吟道：依侄儿愚见，可效仿汉时推恩之策。

　　皇叔可知朱高煦夫人罗氏？她出身江南望族，最是惜命。

　　他展开边疆地形图，指尖点在西北荒漠处，听闻瓦剌部落近日异动频繁，若此时...

　　朱棣眼中闪过寒光，就命罗氏劝说朱高煦前去戍边。再暗中散布消息，说瓦剌首领悬赏他的项上人头。

　　他突然剧烈喘息，伸手抓住朱允炆的衣袖，皇侄，若此事成了，朕定不负你！

　　几日后，罗氏的马车悄然驶入朱允炆的别院。

　　这位素来端庄的王妃此刻神色仓皇，发髻松散，耳坠随着颤抖的肩头轻晃。

　　朱大人救我！她扑通跪地，有人给我看了卦象，说煦郎若再留在京城，恐有血光之灾...

　　朱允炆扶起罗氏，目光扫过她腕间新换的翡翠镯子——正是前日贡品清单上失踪的那对。

　　王妃莫急，他递上一盏温热的药酒，西北虽苦，却也能避开纷争。何况...他压低声音，若能立下军功，日后...

　　罗氏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药盏泛起涟漪。

　　远处作坊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惊得众人纷纷望去。

　　朱允炆心头一紧，却见柳雨嫣快步赶来，附在他耳边低语：

　　大人，有人往酒坛里投毒，已被暗卫擒获。

　　暮色渐浓时，朱允炆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去的商队。

　　车队中十辆马车看似满载盐酒，实则夹层里藏着五台山的密信。

　　他轻抚怀中暗藏玄寂的信笺，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或许，一场比制酒制盐更凶险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

　　残阳如血，朱高煦府中酒香四溢。朱高煦醉醺醺地倚在榻上，手中酒壶倾倒，酒水顺着绣着金线的衣袍肆意流淌。

　　他扯开嗓子，唱着江南小调，苍凉的嗓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歌词中的无奈与不甘，恰似他此刻的心境。

　　“王爷何必如此消沉？”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身着官服的张铭缓步走出，他正是朱允炆安插在朱高煦身边的说客，在朝堂上担任鸿胪寺少卿之职，平日里为人低调，却极善言辞。

　　朱高煦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张先生，你说这皇位，我小爷究竟差在哪里？”

　　张铭走到榻前，捡起地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缓缓道：“王爷，古往今来，争位者众，成功者寡。

　　不是王爷不够勇武，而是这皇位之争，从来不是单凭武力就能胜出。”

　　他举起酒杯，目光深邃，“有进有退，方为智者。您看那韩信，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不知适时隐退，最终落得凄惨下场；

　　再看那郭子仪，能征善战却懂得急流勇退，反而一生顺遂，福寿绵长。”

　　朱高煦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闷声不语。

　　张铭继续说道：“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皇太孙年少有为，朱允炆的两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

　　王爷若执意相争，恐难有胜算。与其在京城困兽犹斗，不如远赴边疆。

　　以王爷的本事，在边关建功立业，做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既能保全家小安危，又可留得青山，日后或许还有转机。”

　　朱高煦沉默良久，突然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罢了！罢了！这皇位，我朱高煦不要了！”

　　他站起身，摇晃着走到窗边，望着渐渐黯淡的天色，“明日，我便向父皇请命，前往边关。”

　　三日后，朱高煦带着家眷和亲兵，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城。

　　张铭骑马跟在队伍中，袖中藏着一只小巧的铜哨——那是与信鸽联络的信号。

　　只要朱高煦有异动，他便能立刻放飞信鸽，将消息传回京城。

　　另一边，紫禁城的练武场上，朱瞻基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

　　他眉头紧皱，心中的不甘如烈火般燃烧：“朱杰、朱明远……皇太孙我定要与你们一较高下！皇爷爷总说他们如何厉害，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们名不副实，还是我技不如人！”

　　朱瞻基迫不及待地来到朱棣的书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禀报。

　　朱棣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好！不愧是我朱棣的皇太孙！有这份心气是好的。

　　但记住，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性命。胜负乃兵家常事，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

　　朱瞻基单膝跪地，朗声道：“孙儿谨记皇爷爷教诲！此番较量，孙儿定要让他们见识我的本事！”

　　此时的京城，表面上因朱高煦的离开而恢复平静，实则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朱允炆在完成帮朱棣充盈国库的承诺后，也开始筹备返回五台山。

　　他深知，朱瞻基的挑战即将到来，而他和儿子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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