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师尊的“关怀”

　　青岚宗主峰，清寒殿后苑。

　　冰雾氤氲的寒潭畔，水汽凝结在垂落的竹叶尖上，滴落潭水，发出细微的清响。

　　洛清寒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背对着陈铭，负手立于潭边青石。

　　清冷的背影在朦胧水汽中愈发显得孤高清绝，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的广寒仙子。

　　陈铭规规矩矩地站在几步开外，身上还裹着那件明显不合身、带着师尊清冷体香的白色外袍，银发被寒潭边的微风吹拂，显得有些凌乱。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把自己缩在外袍里，试图降低存在感。

　　碎星峡的经历，尤其是最后那惊天动地的异象和社死裸奔，以及和婉儿、小软之间那点不得不说的“意外”，让他面对这位师尊时，心虚得厉害。

　　空气沉寂得有些压抑，只有水滴声和微风掠过竹林的沙沙声。

　　“碎星峡一行，” 洛清寒清冷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她没有回头，“收获不小？”

　　来了！陈铭心头一紧，老老实实回答：“回禀师尊，弟子侥幸寻得时尘玉髓，并…并成功凝结金丹。”

　　声音尽量平稳，但提到金丹时，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十二品时源道种啊！这确实值得骄傲！

　　“哦？” 洛清寒缓缓转过身。

　　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平静无波，落在陈铭身上。目光扫过他裹着白袍略显狼狈却难掩金丹光泽的身形，最终停留在他还带着几丝未完全消退尴尬的脸上。

　　“为师指的是，” 她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无法捕捉的、带着冷冽玩味的弧度，“除了境界晋升之外的…‘收获’。”

　　陈铭心里咯噔一下！头皮瞬间有点发麻！师尊这语气…不太妙！

　　“婉儿和小软那丫头，” 洛清寒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伺候得可还…周到？” 她刻意在“伺候”二字上微微一顿，清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穿透了陈铭强装的镇定。

　　轰——！ 陈铭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碎星峡小空间里那荒唐又香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婉儿的大胆火辣，小软的娇羞生涩…林婉儿那句石破天惊的“深入交流”…还有最后自己那赤条条的出场…

　　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摆在师尊面前审查一样！ “师…师尊！” 陈铭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浓浓的窘迫和求饶，

　　“弟子…弟子当时是身不由己！丹药！是丹药的问题！木长老的丹药！弟子也是为了救命…”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

　　“为师没问原因。” 洛清寒打断他，向前微微踏近一小步。那股熟悉的、清冽如雪莲却又带着无形压迫感的幽香瞬间笼罩了陈铭。“为师只问你，感觉如何？”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追问。

　　陈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师尊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这不符合她高冷剑仙的人设啊！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宽大的白袍袖子，几乎要把布料抠出洞来。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 洛清寒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极轻，落在陈铭耳中却如同惊雷，“怎么，圣子殿下享受了齐人之福，反倒害羞了？还是说…嫌弃为师太过清冷，不如那两个丫头热情似火？”

　　嗡！ 陈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脑瞬间空白！什么理智，什么敬畏，都被这带着明显醋意和戏谑的“虎狼之词”炸得粉碎！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被逼急了的委屈和一丝破罐破摔的嘀咕： “谁…谁嫌弃了？！师尊您又不是没被体验过！该看的，该摸的，弟子哪里没看过摸过？…就…就只差最后一步了而已！弟子哪儿敢嫌弃您老人家…”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寒潭边，在洛清寒这等渡劫境大能面前，清晰得如同擂鼓！

　　空气，瞬间凝滞了！

　　滴答…滴答…竹叶尖的水珠坠落寒潭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陈铭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捅破天了！他低着头，死死闭着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洛清寒周身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降至冰点！

　　寒潭的水面，无声无息地凝结了一层薄冰！以她为中心，脚下的青石瞬间覆盖上厚厚的白霜，并迅速向外蔓延！

　　一股冰冷刺骨、蕴含着恐怖剑意的寒意，如同实质般席卷开来！

　　陈铭感觉自己瞬间掉进了万载玄冰窟窿里！血液都要冻结了！ 他惊恐地感觉到，两道如同淬了冰的利剑般的目光，死死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寒气仿佛冻结了时间。 几个呼吸的死寂，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一个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你……” “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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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里蕴含的杀气和羞怒，让陈铭头皮彻底炸开！全身汗毛倒竖！ 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弟子告退！” 陈铭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劈叉了！ 他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洛清寒的表情，转身，连滚带爬！裹着那件碍事又唯一能遮羞的白袍，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狼狈万分地朝着清寒殿外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道残影！

　　“滚！” 身后传来洛清寒冰冷压抑到极点的一个字，伴随着一股强劲的寒气冲击波！ 轰！ 清寒殿厚重的大门，在陈铭身后“砰”地一声狠狠甩上！震得门框都在嗡嗡作响！几片冰棱从屋檐上簌簌落下！

　　陈铭一口气冲出老远，直到确认那股冻彻骨髓的寒意被甩在身后，才敢停下来，扶着旁边一棵老树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妈的…差点玩死自己…”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清寒殿大门，后背全是冷汗。

　　清寒殿内，寒潭边。 洛清寒站在原地，依旧维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只是那紧握在袖中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殿门关闭的巨响似乎还在回荡。

　　她清冷绝美的脸上，此刻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如同冰山顶端映照的朝霞，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恼和…慌乱。 那个小畜生…他怎么敢说？！怎么敢想？！

　　“该看的…该摸的…哪里没看过摸过…只差最后一步…”

　　这混账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脑中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神剧震！

　　不受控制地，一些被她强行压入记忆深处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破理智的堤防，清晰地浮现眼前…

　　那是第一次替他疗伤… 疗伤阵法中氤氲的灵雾…少年痛苦紧闭的眉眼…她为了探查他体内诡异的时间之力，也是为了救治他误服的催清丹，不得不近距离接触… 那

　　双滚烫、带着薄茧、因为痛苦和昏迷而毫无章法的手…是如何在她替他压制体内暴走能量时，无意识地、重重地抓握住了她胸前圆润饱满的丰盈…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灼热的力度…

　　手臂是如何缠绕上她的腰肢，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细腻敏感的肌肤上…唇瓣甚至擦过了她的锁骨…她挣脱时，那无意识滑落的手掌，又是如何拂过她挺翘的臀线和大腿…

　　每一次接触，都让她如遭电击，清冷的道心掀起惊涛骇浪！却又因为疗伤、因为师尊的责任，不得不强行按下那份羞恼和悸动！

　　她以为只有她自己记得那些尴尬羞耻的触碰… 她以为他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她以为…那些只是意外，不该被提及，更不该被记住！

　　可现在…这个小混蛋！他竟然…他竟然就这么清清楚楚地记得！还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甚至还敢肖想…最后一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另一种陌生的、让她心头发烫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的道心。

　　洛清寒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

　　寒潭冰冷的雾气似乎也无法浇灭她脸颊的滚烫。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触碰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随即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放下。

　　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冰层之下，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了一种名为“动摇”的涟漪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

　　“孽徒…” 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和无奈。 殿外的竹林，沙沙声似乎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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