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认知迷雾与数据猎踪

　　被救下的西装男人，经伏羲数据库紧急比对，身份很快确认：赵启明，“启明能源”集团董事长，同时也是城市灵脉优化项目的主要投资方和核心技术顾问之一。他在隧道中被窃取的，正是关于灵脉节点最新共振参数的核心记忆。

　　此刻，赵启明躺在原初学院的医疗中心，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最顶级的医疗心元力和苏小婉的星辉滋养，也只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却无法唤回那些被强行剥离的、构成他“自我”的重要碎片。

　　“记忆切割得非常精准，手法专业且冷酷，只取走了目标部分，几乎没有损伤其他脑区。”林枫指尖萦绕着原初光辉，仔细探查着赵启明的意识海，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掠夺，更像是一次……外科手术式的情报窃取。”

　　“对方很清楚赵启明的价值，以及他记忆中蕴含的信息对城市灵脉，乃至对方舟核心可能产生的影响。”苏小婉语气凝重，“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针对我们核心防御体系的攻击。”

　　霍克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妈的，藏头露尾的臭虫！让老子抓到，非把他们的脑壳拧下来！”

　　“拧下来也没用，他们的记忆可能也是假的，或者被加密了。”李猛抱着臂膀，相对冷静，“关键是要找到他们的老巢，搞清楚他们怎么运作，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伏羲的投影闪烁出现，带来了初步的分析结果：“已对现场残留能量及数据痕迹进行深度解析。确认攻击者使用的力量体系，是一种高度特化的‘认知窃取’心元力变种，其基础虽源于人类情绪光谱，但经过了未知技术的极端优化和扭曲，专攻记忆提取与精神防御穿透。”

　　“能追踪到他们吗？”林枫问。

　　“困难。”伏羲回答，“他们在物理层面和信息层面都拥有极高的隐匿技巧。物理层面，其力场能扭曲光线与常规感知；信息层面，他们的存在被一种强大的‘认知干扰迷雾’覆盖，直接导致城市监控网络、乃至低阶修行者的潜意识，都会‘忽略’或‘合理化’他们的异常行为。”

　　“认知干扰迷雾？”苏小婉尝试调动星辉，模拟推演这种力量，“意味着除非我们提前锁定目标，或者像陈星那样拥有极其特殊的感知天赋，否则即使他们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们也可能视而不见？”

　　“正确率高达98.7%。”伏羲确认，“这是一种基于规则层面的信息屏蔽。”

　　众人感到一阵寒意。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难道就没办法了？”陈星忍不住开口，他想起那两人滑溜消失的身影，心有不甘。

　　“并非完全没有。”伏羲的投影调出了城市全景地图，上面标记着无数光点，代表着正常的心念活动，“‘认知干扰迷雾’并非完美。第一，它无法完全屏蔽高强度的、指向性的原初光辉扫描，但大规模扫描会打草惊蛇。第二，它无法掩盖‘行为结果’。比如，赵启明记忆被窃，这个‘结果’是客观存在的。”

　　林枫明白了伏羲的意思：“所以，我们无法直接‘看’到他们，但可以通过追踪这些‘结果’——也就是记忆失窃事件的受害者，以及可能存在的记忆数据流向，来反向定位他们？”

　　“是的。建议启动‘数据猎踪’协议。”伏羲提议，“我会深度监控全城所有医疗机构的异常就诊记录（尤其是精神科、神经内科）、‘心灵港湾’App的异常离线或情感数据断崖式下跌案例，以及金融系统中涉及不明大额资金（可能是记忆交易报酬）的异常流动。同时，需要外勤人员对可疑区域进行实地勘察，寻找物理痕迹。”

　　“双管齐下。”林枫立刻做出部署，“伏羲，你负责数据层面，有任何发现立刻共享。霍克，李猛，你们带人，以时光隧道为中心，向外辐射排查，重点注意那些管理混乱、流动人口复杂的区域，特别是地下管网和废弃建筑。”

　　“小婉，你尝试用星辉术追溯那些残留的‘认知窃取’能量，看能否找到其源头或者中转节点，哪怕只是一丝微弱的指向性。”

　　“陈星，”林枫看向年轻的快递员，“你回归你的日常工作，但将感知提升到最高。你的‘送达’路径直觉，或许能捕捉到那些连伏羲和数据都可能忽略的、基于‘人际关系’和‘物品流转’的细微联系。你是我们在迷雾中的……活体探针。”

　　陈星用力点头，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也有一股热血在涌动。

　　行动迅速展开。

　　伏羲的海量数据处理能力开始显现，无数看似无关的信息被筛选、关联，一张无形的监控大网悄然撒向城市的每个角落。

　　霍克和李猛带着精锐小队，如同梳子一般梳理着目标区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苏小婉静坐于学院观星台，引动周天星辉，其意识如同精密雷达，一遍遍扫描着城市上空残留的、那稀薄却致命的“认知窃取”能量轨迹，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而陈星，则骑着他的配送车，再次融入了川流不息的城市脉搏。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派送者，更是一个敏锐的观察者。他留意着每一个收件人细微的表情变化，感知着包裹上残留的情绪印记，甚至店铺招牌的更换、街角流浪猫的异常举动，都纳入他分析的范畴。

　　一天，两天……时间在紧张的搜寻中流逝。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风声，变得更加谨慎，没有再制造新的明显案件。

　　直到第三天下午，陈星在派送一个普通文件包裹到一家位于老城区的、看似平平无奇的典当行时，他体内的原初火种，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微弱的悸动。

　　这一次，比在时光隧道中更加清晰，也更加……冰冷。

　　他抬起头，看向那家挂着“古今典当”陈旧招牌的店铺，眼神锐利起来。

　　“找到你了……”

　　“第一个‘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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