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旧机复响戏声扬,青菜相赠暖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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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裹着柔暖,还掺着野蔷薇的淡香。吹过便利店门口的老梧桐时,叶子 “簌簌” 响,像谁在轻轻翻书。梧桐叶的纹路清晰,绿得发亮。阳光从叶缝漏下来,在水泥地上织出斑驳光影,随着风晃啊晃,像撒了把会动的碎金。
便利店门口摆着个旧花架,爬着几株绿萝。架子旁放着桶矿泉水,桶身印着模糊的广告,风吹过,桶口的塑料盖轻轻响。
每天下午三点,王婶准会来。她从隔壁单元慢慢走,手里攥着块蓝布手帕,另一只手搬着藤编小凳子 —— 凳腿有个小缺口,是老伴生前补的。
凳子的藤条磨得发亮,泛着浅棕色的光。王婶坐下时,会先拿手帕擦凳面,动作慢,像在照顾件宝贝,然后才把怀里的收音机捧好。
收音机是深棕色的,塑料外壳有几处磨损,边角包着层旧蓝布。蓝布是老伴的旧衬衫改的,针脚歪歪扭扭,是王婶亲手缝的。
收音机的按钮磨得发亮,最常用的 “戏曲频道” 键,边缘都有点变形。王婶调台时,手指会轻轻按好几下,怕按不准。
戏声飘出来时,王婶的脚会轻轻跟着打拍子。手指摩挲着收音机外壳,眼神软下来,像在看很重要的人,偶尔还会跟着哼两句。
这天下午,陈清清刚把新到的笔记本摆好。笔记本是浅粉色的,封面上印着小雏菊,她把它们一本本排整齐,指尖拂过纸面。
眼角瞥见王婶匆匆走来,陈清清停下手里的活。王婶拎着个粗布袋子,袋子上有块浅灰补丁,走路时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脸绷得紧。
王婶走到收银台前,布袋子往台面上一放,声音带着哭腔:“清清啊,你快帮婶看看!这机子早上还响,现在没声了!”
她把收音机往陈清清手里递,动作小心,像护着稀世珍宝。“我用手帕擦了开关,放耳边拍了好几下,晃也晃了,都没用!”
陈清清接过收音机,指尖触到温热的外壳 —— 是王婶揣在怀里捂的。她按了下开关,没反应;调频道旋钮,只有 “滋滋” 的电流声,像小虫子叫。
“婶,我不懂这个。” 陈清清把收音机小心递回,看着王婶泛红的眼眶,心里有点酸。想起王婶平时听戏时的笑,赶紧安慰。
“等修源回来,他手巧。” 陈清清说,“上次张叔家的水管,他两下就修好了,收音机肯定是小毛病,他准能弄好。”
王婶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捧着收音机,指尖摩挲着外壳的磨损处。“这机子跟我十年了,是老伴用第一个月退休金买的。”
她叹了口气,声音哽咽:“要是修不好,我夜里都睡不着…… 以前他在时,总跟我一起听《贵妃醉酒》。” 话说到这,眼泪差点掉下来。
陈清清赶紧转身去倒温水。她用了保温杯,怕水凉得快,杯壁印着小太阳图案。递过去时,还特意说:“婶,先喝点水,缓缓。”
王婶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了点。她喝了小口,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把杯子放在脚边,还是盯着收音机。
正说着,门口的玻璃风铃响了。“叮铃叮铃”,声音清脆。路修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藏青色工装,袖口卷着,露出小臂上的浅疤。
他肩上挎着个帆布包,包上挂着把旧扳手,磨得发亮。手里拎着兜西红柿,红通通的,上面还沾着点泥,是挑的沙瓤品种。
“修源回来啦!” 陈清清站起身招手,眼睛亮了亮。“王婶的收音机坏了,你帮看看呗?”
路修源走进来,风铃又响了两声。他把西红柿放在柜台上,西红柿滚了滚,他赶紧伸手扶了下。看到王婶,笑容收了点:“王婶,咋了?”
他走到王婶身边,弯腰时工装的衣角扫过凳子腿。“收音机咋了?您别急,我瞅瞅。” 语气轻,怕吓着王婶。
王婶像看到救星,赶紧把收音机递过去。手指还攥着收音机边缘,舍不得松:“修源啊,你可得帮婶修好!这是老伴留的念想。”
路修源接过收音机,指尖碰着包边的旧蓝布,针脚糙,却暖。他心里一软:“您放心,我先看看哪儿的问题。” 说着坐在王婶旁边的小凳子上。
他把收音机放在膝盖上,膝盖上的工装沾了点灰。先按开关听电流声,再轻轻晃动机身 —— 没听到零件松动的响,眉头轻轻皱了下。
“可能是线路松了。” 路修源说,从帆布包里掏出工具箱。工具箱是铁的,有点旧,打开时 “咔嗒” 响,里面的工具排列得整整齐齐。
他找出最小号的十字螺丝刀,刀头亮闪闪的,是前几天刚磨过的。“我拆开看看,您别担心,会小心的。”
王婶和陈清清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陈清清看着路修源的侧脸,他眯着眼,很认真,像以前修家里的旧台灯时一样。
路修源小心翼翼拧开收音机背面的螺丝。螺丝很小,他用指尖捏着,慢慢转,怕拧花了。每拧下一颗,就放在旁边的小盒子里,摆得整齐。
后盖打开,里面的线路密密麻麻。红色的、黑色的线缠在一起,有点旧,却没乱。路修源眯着眼睛,借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看,头微微偏着。
“您看,这根红线松了。”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靠近电池仓的红色线路,动作轻得像碰羽毛。“接触不良,所以没声。”
王婶凑过去看,眼睛眯着,虽然看不懂线路,可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声音有点颤:“那…… 那能修好吗?”
“能,小事儿。” 路修源笑了笑,眼角有细纹。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小块浅灰色绝缘胶布,又找了个小镊子,镊子尖很尖,却没锈。
他捏着镊子,小心夹起红线。红线有点软,他慢慢对准接口处,一点一点往回接。手很稳,没抖,连呼吸都放轻了。
接好后,他用镊子轻轻夹了夹,确认牢固,才撕了段绝缘胶布。胶布缠得整整齐齐,一圈压一圈,结尾还轻轻按了下,怕松。
他又检查了其他线路,黑色的线没松,电池也还有电。确认没问题,才把后盖装回去,一颗颗拧上螺丝,力道刚好,没拧太紧。
“您试试。” 路修源把收音机递给王婶,指尖还擦了擦后盖的灰。看着王婶的手,有点抖,他还特意扶了下收音机。
王婶颤抖着按开关,手指按了两下才按准。调到戏曲频道,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接着,《贵妃醉酒》的旋律飘了出来,清晰响亮。
王婶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砸在收音机外壳上。她抹着眼睛,却笑了,嘴角颤着:“响了!真的响了!修源啊,太谢谢你了!”
她把收音机抱在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戏声在小店里飘着,王婶的脚又轻轻跟着打拍子,跟平时一样,只是眼泪还在掉。
“您别客气,举手之劳。” 路修源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灰 —— 刚才拧螺丝沾了点。他看着王婶的笑,心里也暖烘烘的。
王婶突然想起什么,拎起脚边的粗布袋子。袋子口一拉,掏出一把绿油油的青菜 —— 是小油菜,叶子上还沾着早上的露水,没干。
“修源,清清,这青菜你们拿着。” 王婶往陈清清手里塞,青菜的叶子碰到陈清清的手,凉丝丝的。“刚摘的,新鲜,炒着吃香。”
她又说:“你们平时帮我修这修那,上次我家灯泡坏了,还是修源来换的。婶也没什么好谢的,这点青菜别嫌弃。”
陈清清赶紧推辞:“婶,不用,您自己留着吃。修源就是帮了个小忙,哪能要您的东西。” 说着就把青菜往回递。
“不行,必须拿着!” 王婶急了,把青菜往陈清清怀里塞得更紧。“你们要是不收,婶下次都不好意思来这儿坐,也不好意思找你们帮忙了!”
路修源见推辞不过,笑着接过青菜:“那谢谢您了婶。回头让清清炒了,您也来尝尝她的手艺,她炒青菜可好吃了。”
王婶一听,笑了,眼泪也收了。“好,好!” 她抱着收音机,戏声还在响,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背影比来时挺拔多了。
陈清清看着王婶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头对路修源笑:“你可真是巧手,啥都会修。上次我那旧闹钟,你也修好了。”
路修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在部队学过点简单的电路,没想到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他指了指柜台上的西红柿,“晚上给你做番茄炒蛋。”
陈清清点头,眼睛弯了。她把青菜放在水槽边,青菜水灵灵的,根部还带着点土。“这青菜看着就新鲜,晚上炒了,再给王婶送点过去。”
傍晚关店时,太阳已经西斜。余晖洒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映出淡淡的橙光。路修源把卷帘门拉下来,“哗啦” 声在安静的巷子里很清晰。
两人提着东西往家走。陈清清拎着青菜,路修源拎着西红柿,两人提着东西往家走。陈清清拎着青菜,路修源拎着西红柿和帆布工具箱,箱角偶尔蹭到裤腿,发出轻响。
晚风比下午软些,带着隔壁 bakery 飘来的面包香。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陈清清的影子偶尔会蹭到路修源的,她偷偷往他身边靠了靠。
“明天给王婶检查下插座吧?” 陈清清忽然说,“上次她提过,厨房插座偶尔没电,怕是接触不好。”
路修源点头,把西红柿袋子往手里换了换:“行,周末上午去,顺便看看水管漏不漏。她年纪大,这些事别让她操心。”
到家时,楼道灯刚好亮了。声控灯的暖光裹着两人,陈清清先开门,把青菜放在厨房的水槽边,转身去拿洗菜盆。
洗菜盆是浅蓝色的,边缘有个小豁口。陈清清接了水,把青菜放进去,水珠在菜叶上滚,像撒了碎钻,她轻轻搓掉根部的泥。
路修源在旁边洗西红柿,水流 “沙沙” 响。他把西红柿放在白瓷盘里,挑了个最红的递过去:“先尝尝,甜不甜。”
陈清清咬了口,汁水顺着指尖流。“甜!” 她眼睛亮了,把剩下的递给他,“你也吃,比上次买的沙瓤更足。”
路修源接过,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汁。陈清清掏出手帕给他擦,指尖碰到他的嘴角,两人都笑了,厨房的空气暖融融的。
陈清清把青菜择好,切成段。刀是旧的,刀柄磨得光滑,她切菜时动作轻,怕切到手,路修源在旁边看着,偶尔递张纸巾。
起锅烧油,油热了,蒜末丢进去,“滋啦” 一声,香味瞬间飘满厨房。陈清清把青菜倒进去,铲子翻炒的声音很脆,青菜很快就软了。
她加了点盐,又滴了两滴香油,关火。青菜盛在浅瓷碗里,碗沿有小碎花,绿的菜、白的碗,看着就有食欲。
“盛半碗给王婶吧。” 陈清清说,拿了个小一点的碗,小心翼翼拨过去,“别凉了,咱们现在就送。”
路修源把碗放进保温袋,又拿了双筷子。“走吧,刚好顺路看看她收音机还响不响,别再出小毛病。”
出门时,楼道灯又灭了,路修源轻轻跺脚,灯亮了。两人往下走,脚步声在楼道里轻轻传,像在打拍子。
晚风里多了邻居家的饭菜香,有红烧肉的浓,也有豆腐的淡。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洒在路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到王婶家门口,先听见屋里的戏声,《贵妃醉酒》还在唱。陈清清轻轻敲门,“咚咚” 两声,里面的戏声顿了下。
王婶开门,手里还抱着收音机,脸上带着笑:“哟,这么快就来了!快进来,刚想给你们拿我腌的萝卜干。”
陈清清把保温袋递过去:“婶,您尝尝,刚炒的,还热乎。” 王婶接过来,打开碗盖,蒜香一下子飘出来,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王婶拿筷子夹了口,嚼了嚼,眼睛亮了:“好吃!比我炒的嫩多了,还带着蒜香,清清的手艺真好!” 说着又夹了一口。
她转身去厨房,端出个玻璃罐:“这是我腌的萝卜干,脆得很,你们拿回去配粥吃。别推辞,自家腌的,不值钱。”
陈清清想推,路修源先接了:“谢谢您婶,那我们就拿着了。下次您要是想吃青菜,就去菜园摘,别客气。”
王婶笑着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收音机:“这机子还响呢,刚才听了半出戏,没断过。修源的手艺真靠谱!”
聊了两句,两人就告辞。王婶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还喊:“下次来吃饭啊!婶给你们做红烧肉!”
往回走时,月光已经升起来了。银闪闪的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薄纱。陈清清挽着路修源的胳膊,脚步轻,怕踩碎月光。
“王婶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都软了。” 陈清清说,声音轻轻的,“以后咱们多来看看她,她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
路修源嗯了声,把她的手往自己胳膊里紧了紧:“周末我来帮她检查插座和水管,再给她修修阳台的晾衣架,松了好几天了。”
两人慢慢走,影子在月光下晃啊晃,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最后慢慢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样子。
便利店的方向已经黑了,卷帘门紧闭,只有旁边的路灯还亮着。风里的香味淡了些,只剩下青草的软香,裹着两人的脚步。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便利店的灯已经关了,可心里的光,却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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