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信的是神，还是老子烧的香？

　　沙海深处，死寂无声，唯有祭坛上方的风，卷着刺骨的寒意，如泣如诉。

　　顾玄从那段黑袍人被反噬成灰的记忆中挣脱，双眸遽然睁开，其中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如万年寒冰般的决绝。

　　摧毁锁链无用，那只是表象，是囚笼的栏杆。

　　真正的核心，是维持这片“牧场”运转的能量源头，是这看似神圣，实则汇聚了无数冤魂血泪的九鼎环坛！

　　他霍然起身，动作间带起的劲风，吹得青蘅的发丝微微飘动。

　　“你要做什么？”青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她看出了顾玄眼神里的疯狂，那是一种不惜玉石俱焚的疯狂，与记忆中那个点燃通天火柱的“承旗者”何其相似。

　　顾玄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那具已经彻底崩碎，只剩下半截残躯的戌一号残俑之上。

　　拾骨人老姜还沉浸在“李十三”带来的巨大冲击中，他喃喃自语，像是对顾玄说，又像是在拷问自己：“李十三……我的亲兵……他当年失踪，军部备案是遭遇沙暴，尸骨无存。可他……他怎么会成了星核碎片？‘不该挖出来’……原来他不是说那些财宝，他说的是真相！”

　　老姜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血丝，他抓住顾玄的胳膊，声音嘶哑：“小子，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们……那些战死的弟兄，是不是都被做成了……”

　　“是。”顾玄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轻轻挣开老姜的手，一步步走向戌一号残躯，“他们从未安息。他们的忠魂，被碾碎，被禁锢，成了喂养仇敌的食粮。现在，我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蹲下身，无视戌一号残躯上锋利的断口，将那枚尚有余温，表面血丝密布的心陶，缓缓按回了它胸前那个巨大的空洞中。

　　就在心陶与残躯接触的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红色煞气猛地从空洞中爆发出来！

　　“小心！”青蘅惊呼。

　　那煞气仿佛有了生命，化作一只利爪，直取顾玄的咽喉！

　　与此同时，戌一号残破的头颅中，那双黯淡的眼眶里，重新燃起猩红的光芒。

　　一个断断续续，充满了暴虐与混乱的意念，通过心陶，直接冲入顾玄的脑海。

　　“……杀……杀……带血者……活物……杀！”

　　这是被抹除了神智，只剩下最原始杀戮本能的诅咒！

　　是九鼎环坛赋予这些“守卫”的唯一指令！

　　顾玄身形不动，面不改色。

　　他的精神力如同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任由那股暴虐的意念冲击，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只是将更多的力量注入镇魔殿的感知，通过心陶这个媒介，反向灌输进戌一号的残魂核心。

　　他灌输的不是命令，不是镇压，而是他刚刚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巫族战士带领万族，向着自由发起最后的冲锋；通天火柱燃起，无数灵魂发出不屈的咆哮；黑袍的“承旗者”手持断枪，刺向星核锁链，在烈火中化为飞灰，留下那句跨越时空的怒吼：“下一次……要先斩断祭台！”

　　最后，他将自己的意志，凝成一句冰冷而又滚烫的问话，如洪钟大吕，在戌一号混乱的残魂中轰然炸响！

　　“我不是来杀你们的。”顾玄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片死寂的沙海，“我是来问一句——曾经的东门戍卫军，愿不愿……再战一次！”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自戌一号的残躯内传出。

　　那股直奔顾玄咽喉的黑红煞气，在距离他皮肤不足半寸的地方，骤然凝固，然后寸寸消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戌一号残躯眼中那猩红的暴虐光芒，开始剧烈地闪烁、挣扎，仿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它体内进行着天人交战。

　　它破损的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摩擦声，似乎想要站起，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

　　那抹猩红，在闪烁了十几次后，终究是敌不过那跨越了万古的忠诚与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弱，却无比清明的淡淡金光。

　　那是属于战士的荣耀之光。

　　戌一号残破的身躯停止了颤抖。

　　它仅剩的右臂，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抬起。

　　它的动作极其艰难，仿佛每动一分，都要耗尽所有的力量。

　　那只陶土铸就的手臂，越过顾玄，越过众人，颤巍巍地指向前方那巍峨如山的祭坛。

　　它的手指，最终停下，直指祭坛最底层的基座，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做完这个动作，戌一号眼中的金光彻底黯淡下去，手臂轰然垂落，再度化为一堆没有生命的陶土碎块。

　　那枚心陶，也随之光华尽敛，裂纹更深。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它的意思。

　　“暗门……那里有暗门！”拾骨人老姜失声叫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级别的古代建筑，能源核心绝不可能暴露在外！

　　青蘅眼中也满是震惊。

　　顾玄的猜测，竟然被这尊残俑用最后的力量证实了！

　　摧毁祭坛的关键，就在其内部！

　　那群沙行蜥人更是激动得浑身鳞片都在颤抖，为首者匍匐在地，用嘶哑的声音高呼：“解缚之人……果然是您！只有唤醒最初的守卫，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

　　顾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目光如刀，直视戌一号所指的方向。

　　他的计划，从一个疯狂的推论，变成了唯一可行的道路。

　　“桃枝，还能走吗？”他回头问道。

　　桃枝脸色苍白如纸，七窍的血迹尚未干涸，但她那只流转着金光的右眼却异常明亮。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弱，却透着一股韧劲：“能。”

　　“老姜，你的人还能战吗？”

　　拾骨人老姜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同样满脸震撼的伙计，狠狠一咬牙，将手中的铁铲往地上一顿，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他们生是戍卫军的人，死是戍卫军的鬼！李十三兄弟的仇，我们报定了！”

　　“好。”顾玄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祭坛基座。

　　青蘅紧随其后，低声提醒道：“祭坛之下，不知是何等龙潭虎穴。那些残存的九鼎残俑虽然暂时停下，但只要我们触动核心，它们必定会再次暴动，届时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我知道。”顾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与其在地面上被耗死，不如直捣黄龙，赌上一切。”

　　他们很快来到了戌一号所指的位置。

　　这里是祭坛的一处阴影面，巨大的条石垒砌得天衣无缝，表面布满了古老而繁复的纹路，与周围的石壁没有任何区别。

　　“门在哪里？”一名拾骨人上前摸索，却只摸到一手冰冷的石壁。

　　顾玄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戌一号抬手时的景象。

　　那根手指，并非只是简单地指向一个方向。

　　在它最后失去力量垂落的前一刹那，指尖在虚空中，极其隐晦地划过一个符号。

　　那是一个形似闪电，却又带着一个扭曲圆环的古老巫族符文。

　　顾玄睁开眼，目光在满是纹路的石壁上飞速扫过。

　　很快，他在一处极其不显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几乎被风沙磨平的相同符号。

　　他伸出手，将手掌按了上去。

　　伴随着他的真元缓缓注入，那枚符文骤然亮起一抹微光。

　　紧接着，一阵沉重到令人心悸的“嘎吱”声响起，仿佛是尘封了万年的古老巨兽正在苏醒。

　　他们面前那块重达万钧的巨大条石，竟然开始缓缓向内退去，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

　　一股混杂着尘埃、血腥与腐朽气息的阴冷寒风，从洞口中狂涌而出，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

　　那洞口幽深，不见一丝光亮，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又像是一条通往九幽地狱的喉咙。

　　祭坛底层暗门开启，通道幽深如喉。顾玄率众踏入。

　　英文翻译：

　　好的，我是这么想的：总结以莫久远令人毛骨悚然的领悟结尾，所以我要把视角转回九鼎祭坛。

　　气氛肯定充满了期待。

　　其他战士是个威胁，沙海仍在翻腾。

　　我得让顾玄重新成为焦点。

　　这里的主要情节是顾玄复活破碎的戌一号。

　　这是我真正能提升戏剧张力的地方。

　　这可不只是简单的修复；这是一种重新连接。

　　首先，我要描述心陶：这可不只是个陶罐，而是有温度、有生命的东西。

　　然后，展现顾玄放置它的那一刻。

　　一股能量涌动！

　　战士的身体抽搐着，与被污染的程序抗争着，发出一声充满仇恨的低沉吼声。

　　现在到了顾玄展现力量的时刻。

　　我得用一句有力的台词；他的话必须穿透混乱。

　　这不仅仅是下达命令；这是唤起他们失落的荣誉。

　　关键就在他的这句话：“你们愿意再战斗一次吗？”这真的会深入人心。

　　他的话必须有力量。

　　我能感受到那种期待。

　　然后，就是回报的时候了。

　　战士的愤怒必须消散，理智必须回归。

　　戌一号最后爆发出一股能量，指向某个东西，一扇秘密门！

　　青蘅会震惊，老姜会恍然大悟，蜥蜴人会敬畏不已。

　　接下来就是找到那扇门。

　　不能太容易。

　　我要让戌一号在最后清醒的时刻，在沙子上划出一个符文——一个线索。

　　顾玄和他的团队会跟着这个线索走。

　　然后，我要让他们在祭坛上找到同样的符号，当他们按下它时，通道就会打开。

　　石头摩擦作响，然后……一片黑暗。

　　结尾！

　　团队站在这个洞口前。

　　这里的气氛得充满不祥之感，把它描述成一个“喉咙”。

　　顾玄的决心。

　　青蘅的担忧。

　　老姜的严峻决心。

　　陶芷的恐惧。

　　然后……顾玄的信念之跃。

　　第一个踏入深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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