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诸伏景光刚把早餐收拾好，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没有备注，只有一串由数字和符号组成的乱码。

　　那是一部被落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后面用便利贴贴着 “备用” 标签，月泉醒特地留下来给诸伏景光做任务用的，至于月泉醒本人身体刚好了一点点就出门撒欢，强硬的拒绝了诸伏景光的跟随。

　　诸伏景光猜测他应该是找朗姆去了，找他口中的‘乐子’去了。

　　诸伏景光拿起手机，指尖飞快解锁，调出加密邮件，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09:15，山野百合子携律师至警视厅，保释阿大阿二，已离开，去向不明。”

　　诸伏景光的指尖顿在屏幕上，眉头瞬间皱紧。

　　诸伏景光想起月泉醒早上还在沙发上抱怨，没过多久内线把山野百合子保释的消息传来，这反常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怀疑：小醒放手放权让自己去救援，转头山野百合子就把人保出来了，难道想借这条消息，试探自己的反应，还是真的需要自己介入？

　　但无论如何，山野百合子的动作必须尽快告知zero。

　　诸伏景光收起手机，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拿着一个空的购物袋，出门走向附近的便利店，那里是月泉醒和他说的在警视厅内线“清尘”的固定对接点。

　　但同时，月泉醒还给他一个封好的信封，让他在吩咐对方做事时交给对方。

　　是什么密令吗？捏着里面有一定的厚度，诸伏景光最终还是没有拆开。

　　便利店的玻璃门“叮铃”一声响，诸伏景光走进去时，收银台后的店员正在低头扫码，货架旁有几个顾客在挑选商品，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他走到冰柜前，假装挑选牛奶，目光却扫向角落，穿着蓝色保洁服的“清尘”正蹲在地上擦污渍，花白的头发用发网罩着，手里的抹布细细的擦拭着每一点脏污。

　　诸伏景光拿起一盒冰牛奶，走到“清尘”身边，弯腰将月泉醒的信封先交给对方。

　　对方表情一愣，飞快的将信封收下，一脸的感恩，随即疑惑的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将一张折成小块的纸条交给对方，吩咐对方突破警视厅内的安室透，纸条上用加密暗语写着：“百合保释阿大阿二，疑有后续动作，注意内鬼，速查。”

　　诸伏景光特意在暗语末尾加了一个极小的 “0” 标记，这是他和安室透约定的暗号，暗示消息来自月泉醒的渠道，需警惕小醒可能存在的布局。

　　“清尘”点点头，纸条就被她藏进了袖口。

　　诸伏景光结完账，拿着牛奶走出便利店，没有回头，按照约定，“清尘” 会在半小时内，把消息送到安室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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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警视厅临时审讯室里，保洁阿姨‘清尘’被带到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坐在审讯椅上，眼神慌乱地扫过对面的长谷川，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给安室透传递消息？”长谷川率先发问。

　　对方向安室透传递消息，长谷川当机立断，将对方抓来，他本以为能通过这个保洁，挖出内鬼的线索，可对方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能接触核心信息的人。

　　保洁阿姨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本来就是警视厅的清扫，传递消息拿人钱办事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钱就在信封里面，我放在家里了。”

　　“你是怎么和玛尔维萨接上线的？”长谷川追问，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特意提起‘玛尔维萨’这个名字，想看看保洁会不会有额外反应。

　　对方面上一脸的疑惑不是作假，长谷川的额头更疼了，一问三不知。

　　保洁阿姨抹着眼泪，对方年纪很大了，长谷川看着都有种欺负老人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吩咐门外的警官将这位老人送到牢房里休息一下。

　　保洁阿姨被警员带走后，在审讯室后面，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旁听完了全过程。

　　天知道，当安室透通过保洁阿姨接过景光传来的消息时有多惊悚，但是当他看见讯息背后的‘0’字时，终于安下心。

　　景光没事，还基础掌控了月泉醒手下的线人。他一面为景光感到自豪，一面又不免担心起来。

　　后续调查也证实，保洁阿姨确实不认识玛尔维萨，他认识的只是跟他一起打工的便利店店员‘月泉醒’，月泉醒在信封里面放了不少钱，如果自己能做到就接下信封，完事后钱就归自己所有。

　　所以保洁阿姨真的是既不知道消息的含义，也不清楚背后的势力关联，连传递的纸条内容都没敢拆开看。

　　“只能把她放了吧。”安室透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问不出什么。”

　　而且突兀的抓捕一个七旬老人，只能让外面的记者兴奋。

　　“内鬼藏得比我们想的深，月泉醒的心思也越来越难猜。”安室透将信封放在桌上，语气凝重，“而且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月泉醒的‘打工伴’为他做事，简直防不胜防。”

　　“山野百合子为月泉醒保释阿大阿二，这一点毋庸置疑。”赤井秀一靠在墙上，“就算被山野拉拢，也未必敢真的背叛”

　　“不管是哪种，我们都得盯紧阿大阿二。”安室透琢磨着，眼神分外锐利，“就是不知道月泉醒知不知道山野百合子又接触了平川唯。”

　　“可惜我们不知道平川唯和山野百合子谈论了什么。”安室透第一次感叹警视厅制度太全面也不好，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虽然结局大失所望，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对视一眼，看来只能接着等待‘苏格兰’的‘救援’了。

　　诸伏景光在安全屋接到安室透通过警视厅秘密渠道传回的消息时，正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报纸，看到 “内线是底层保洁，一问三不知”、“已留意阿大阿二动向，警惕月泉布局”的内容时，他虽然有些失望，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 至少安室透读懂了标记的含义，认真警惕月泉醒可能存在的后手。

　　他不知道月泉醒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他和朗姆会发生什么，山野百合子在谋划什么，但他清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就比如，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到桌面上，诸伏景光放下报纸，该是准备晚餐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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