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海国秘闻，暗流初现

　　踏上幽冥船“幽鳞号”，李天杰立刻感受到一股与陆地迥异的阴寒水汽，其中又夹杂着淡淡的腥咸与一种奇特的檀香。船上的幽冥海族战士，无论男女，皆身材修长，皮肤呈现深浅不一的蓝色，耳后有着细微的鳞片，看向李天杰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塞壬将李天杰引至船楼上一间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的舱室。舱壁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明珠，桌椅皆由某种深海沉木打造，散发着清凉安神的气息。

　　有海族侍女奉上两杯碧绿色的液体，盛放在半透明的贝壳杯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灵气与果香。

　　“此乃我族特产的‘碧波凝露’，以千年海藻心与数种灵果酿制，有滋养神魂、纯化灵力之效，聊表寸心，李道友请。”塞壬举杯示意。

　　李天杰神识微扫，确认无误后，浅尝一口。一股清凉甘甜的暖流顺喉而下，随即化为精纯的水系灵气散入四肢百骸，连带着识海都清明了一丝。果然是好东西，价值不菲。

　　“好酒。”李天杰赞道，放下酒杯，切入正题，“塞壬道友，实不相瞒，李某此次出海，是为前往‘归墟之眼’附近寻一机缘。”

　　塞壬闻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眉头微蹙：“归墟之眼……那可是大凶之地，外围风暴与空间裂缝终年不绝，核心区域更是有进无出。近年来，那里的空间波动越发不稳，甚至时有‘虚空魔影’出没，极其危险。不少前去探险的人族修士和海族同道，都折损在了里面。”

　　“虚空魔影？”李天杰心中一动，这信息残图上可没有记载。

　　“是的，”塞壬神色凝重，“那是一种诞生于空间裂缝深处的诡异生灵，无形无质，擅长吞噬神魂，防不胜防。我族曾有金丹长老带队探索，遭遇魔影，最终只有长老一人重伤逃回，提及此事仍是心有余悸。”

　　李天杰默默记下，这“虚空魔影”听起来与魔物有些类似，但更为诡异，需加倍小心。

　　“多谢道友提醒。”李天杰拱手，“不知除了魔影，近期归墟之眼附近可还有其他异常？或者，道友可知晓一条相对安全的进入路径？”他顺势抛出问题，想验证残图真伪并获取最新情报。

　　塞壬沉吟片刻，道：“异常确实有。约莫半年前开始，归墟之眼外围的‘乱流角’区域，空间裂缝的数量和活动频率增加了三成不止，原本一些相对安全的通道也变得岌岌可危。这也是我们此行巡逻至此的原因，监测异常，并警告误入的船只。”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李天杰，继续道：“至于安全路径……确实还有几条隐秘通道，由几个大族掌握。我波塞冬族也知一条，但……”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此乃族中机密，非我所能擅自泄露。不过，若李道友对我族有更大恩惠，或能以客卿身份，向长老会申请……”

　　李天杰了然，这是对方在试探他的价值，或者说，想招揽他。他自然不会轻易答应，但也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淡淡道：“此事容后再议。对了，方才我与诸位联手斩杀魔化海兽时，隐约感应到海底似有异常波动，不知……”

　　塞壬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没想到李天杰感知如此敏锐。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李道友果然非凡。不瞒你说，我们此次巡逻，除了监测空间异动，另一个任务就是调查近期魔化海兽频繁出现的原因。道友感应到的波动，很可能与一处新发现的‘暗流之眼’有关。”

　　“暗流之眼？”

　　“那是一种海底灵脉节点异变形成的特殊区域，会喷涌出精纯的水系灵能和……有时也会带出一些深埋海底的古物或矿物。”塞壬解释道，“我们怀疑，近期魔化海兽的异动，可能与这处‘暗流之眼’喷发出的某种特殊能量或物质有关。方才正准备下去探查，就遭到了那群魔化海兽的袭击。”

　　李天杰心中恍然，原来那波动是“暗流之眼”。此物对他修炼《万川归流诀》或许有些助益，但并非他首要目标。不过，若能借此与波塞冬族进一步合作，或许能更快找到进入归墟之眼的方法。

　　就在他思索之际，舱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海族战士慌张禀报：“塞壬队长！不好了！西南方向发现三艘快船，挂的是‘黑蛟海盗’的旗帜，正全速向我们驶来！”

　　“黑蛟海盗！”塞壬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这群该死的鬣狗！定是刚才的战斗动静和他们布置在附近的眼线把他们引来了！”

　　他转向李天杰，语速飞快，带着歉意：“李道友，实在抱歉，恐怕要连累你了。这黑蛟海盗是附近海域最凶残的一股势力，首领‘独眼黑蛟’是金丹初期修士，麾下亡命之徒众多，专门劫掠落单商船和小型势力。我们幽鳞号受损未复，恐怕……”

　　李天杰神色平静，神识早已铺开。果然，西南方向三艘体型稍小但速度极快的黑色舰船，正破浪而来，船首雕刻着狰狞的蛟头，船帆上绘着交叉骨刀图案，煞气腾腾。

　　“无妨。”李天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既然是海盗，那便是人族的败类，海族的公敌。李某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正好，他也想试试，在这无尽之海上，自己的剑，是否依旧锋利。同时也让这波塞冬族看看，他李天（李天杰）的价值。

　　塞壬见李天杰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主动请战，心中又惊又喜，更是感激：“李道友高义！塞壬代全船弟兄，再谢道友！”

　　“准备迎敌吧。”李天杰淡淡说道，身影一晃，已出现在船舷之上，负手而立，遥望着那三艘越来越近的海盗船。

　　海风带着腥咸与隐隐的杀意，吹动了他的衣袂。

　　幽鳞号上，警铃大作，所有海族战士各就各位，阵法光芒再次亮起，尽管有些黯淡，却透着一股决绝。

　　一场海上遭遇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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