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梦中之人，据实相告

　　护国寺，上官凤妩跪在观音圣像前虔诚祈福。

　　弘一大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对她念着：“阿弥陀佛！”

　　上官凤妩起身向大师行礼道：“弘一大师。”

　　“弟子因一梦境困扰许久了。”

　　“在那个梦境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带给我的是巨大的灾难和无限的恐惧！”

　　“现实里，梦中之事。”

　　“有些皆已应验成真。”

　　“而有些却不知为何在悄然改变？”

　　“敢问大师！”

　　“此梦何解啊？”

　　弘一：“上官施主心有迷茫。”

　　“既不知来路，亦不知归途！”

　　“佛曰：凡事有因果，万事有轮回。”

　　“既是梦中事，缘是梦中人！”

　　“唯有找到梦中人，方可解梦中事！”

　　“唯有找到来时路，方可寻得归去途！”

　　上官凤妩对弘一大师的话一知半解：“大师。”

　　“那谁是我的那个梦中之人呢？”

　　“心之所向，即是梦中人！”

　　弘一大师忽然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

　　上官凤妩离开观音殿后，一路上皆是念叨着：“心之所向，即是梦中人？”

　　秋月疑惑道：“姑娘。”

　　“您为何一直在念着这句啊？”

　　“这是弘一大师给我的箴言！”

　　“心之所向，即是梦中人？”秋月不知不觉中也念出了出来。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啊！”

　　“不就是说姑娘你心中的那个人。”

　　“便是梦中人呐！”

　　连秋月都能明白的箴言。

　　上官凤妩岂会不知？

　　她不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而是不清楚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或者心中压根没有人。

　　若说梦中人，那不就是郑丰年吗？

　　在那个梦境中，郑丰年是唯一给她带去温情的外男。

　　更是她的儿子“楚玄玉”的亲生父亲。

　　那她心中所向之人理应当是郑丰年才对啊。

　　所以，她到底还在纠结什么呢？

　　上官凤妩思绪萦绕心间，刚一回到客房时，就有人送来了消息。

　　有从国公府带来的，也有从秦王府带来的。

　　她一一打开查看，发现他们带来的消息大多都是好消息。

　　定国公府带来的消息是盛京当下的舆论已经有效控制了。

　　希望她和外祖母可以早日回京，参加纪云柔的婚礼。

　　秦王府带来的消息是玉竹跟齐王勾结出卖了他们。

　　不过，玉竹已经被齐王秘密处死了。

　　另外，秦王还特别给她写了一封信。

　　与其说信，不如说是“情诗”。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上官凤妩纤手捧着书信，默默地念着这句诗句。

　　上官凤妩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来。

　　她与秦王并无过多交情。

　　只知道他是一个威风八面、杀伐决断的战神。

　　无论是在皇家宴会上。

　　还是在各种庆功宴上。

　　楚熠辰都是寡言少语，冷漠无情的。

　　倒是，身为秦王妃的郑菀菀特别善于言辞。

　　做事面面俱到，很会讨得楚渊的欢心。

　　宫里的娘娘、宗族长辈、朝廷命妇等大多都是对郑菀菀赞不绝口。

　　时常夸她和秦王是天作之合。

　　上官凤妩曾与楚熠辰碰过几次面。

　　但也仅仅是叔嫂之间的相互打招呼而已。

　　所以，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现实里，郑菀菀成为了太子妃。

　　而秦王非但没有那般冷漠无情，还爱上了她自己？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

　　孟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敲了敲房门，然后缓缓地走了进来。

　　“姑娘，老夫人那边命我过来传话。”

　　“再过一日，我们便可启程回京了！”

　　上官凤妩一听到有外人进来，立即回过神来。

　　心急忙慌地将手上的书信收进衣袖里，生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好的，有劳嬷嬷跑这一趟了！”

　　林嬷嬷笑着回应道：“姑娘客气了！”

　　林嬷嬷把话带到后，没什么事便准备转身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上官凤妩一眼。

　　待她回去复命时，孟夫人手里捻着佛珠，眼睛微微睁开，然后开口问道：“那丫头。”

　　“自从来到护国寺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不知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嬷嬷耐心地说道：“夫人。”

　　“弘一大师不是说了吗？”

　　“您的儿孙个个命里带着福气呢！”

　　“云柔丫头准备要出阁了。”

　　“这会正在府中眼巴巴的等着您回去呢！

　　“您啊，就莫要过于担忧了！”

　　孟夫人又想到了自己薄命的女儿：“只是可怜了我那个女儿了！”

　　林嬷嬷自然知道，老夫人提起的女儿是谁了，连忙安慰道：“好在。”

　　“阿妩是个懂事的孩子。”

　　“将来的福气大着呢！”

　　孟夫人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心绪不宁的，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但愿如此啊！”

　　“放心吧，未来姑爷是个好的。”

　　“姑娘将来嫁过去。”

　　“肯定是有享不完的福气呀！”

　　林嬷嬷一边说一边扶着孟夫人过去榻上小憩。

　　这边正说未来姑爷呢。

　　那边郑丰年也在马不停蹄的赶往护国寺。

　　郑丰年之所以要往这边赶。

　　主要还是在郊外收到了一些信息。

　　自打郑丰年离京后，东宫那边就不厌其烦的给他传递消息。

　　比如说秦王为了一己之私故意将他调离盛京。

　　目的就是趁机与上官凤妩私会。

　　还有这两日刚传来的消息，秦王谎称生病，秘密派人将上官凤妩接到府上。

　　然后让她没日没夜的陪伴在他身边。

　　郑丰年收到这些消息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头上好大一片青青草原。

　　恨不得马上策马回城，确认是否为真。

　　可最后，他又按住了内心的冲动。

　　因为他选择相信秦王，相信上官凤妩。

　　好在，今日，盛京那边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说是秦王府的一个婢女因为勾引齐王行淫乱之事。

　　被秦王赶出王府后，怀恨在心故意造谣生事，诋毁、抹黑秦王和上官姑娘。

　　还有，上官凤妩早在月中前跟随国公夫人前往护国寺祈福。

　　根本不在盛京，怎么可能去秦王府？

　　其实，早在郑丰年离开盛京前，就去了一趟定国公府。

　　他本想和上官凤妩道个别的。

　　可上官无极对他说：“阿妩跟外祖母已经前往护国寺祈福了。”

　　“大概要下旬才回来。”

　　郑丰年当时还特别好奇，纪云柔不是准备大婚了吗？

　　她们怎么这个时候离京？

　　上官无极却说，这是他们老家的习俗。

　　女子出嫁前，需由家中一位长辈和一个姐妹前往寺庙替出嫁女祈福。

　　郑丰年自然是以为真。

　　所以，当时并未多想。

　　可后来，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传到他的耳中。

　　他终究还是有所怀疑了。

　　郑丰年带着几千兵马前来剿匪。

　　按理说早就可以杀敌完胜，早早回京了。

　　但郑丰年性格温和，爱讲道理，遵守规则，同情弱者。

　　所以当他遇到这帮流民武装时。

　　第一反应是劝降、收编。

　　好在，经过几轮的对峙、消耗与谈判。

　　郑丰年终于成功劝降了那帮“匪徒”。

　　这帮“剿匪”原本就是从各地逃难出来的流民。

　　因为天灾人祸，只能聚在一起，干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郑丰年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情况后，开始便用武力镇压，但并未痛下杀手。

　　接下来是对峙、周旋，最后再谈判。

　　正好这时，郊外好多民房因为大雪坍塌。

　　郑丰年还趁机安排人前去营救灾民。

　　没过多久，朝廷颁布了赈灾法令。

　　还派出了钦差大臣前往各地赈灾。

　　郑丰年也算是应尽了职责，也是时候带兵回城了。

　　因此，他才在回城的路上，顺道赶往护国寺。

　　当郑丰年来到护国寺时。

　　弘一主持一眼就认出了他。

　　毕竟先前可是他带着秦王在此处疗伤呢。

　　“阿弥陀佛！”

　　“郑施主，日夜兼程赶到此处。”

　　“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吗？”

　　弘一大师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郑丰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厚重的铠甲。

　　也难怪弘一大师有此一问了。

　　“大师，是这样的。”

　　“我的未婚妻就在此间祈福！”

　　“我是专程过来接她一起回城的！”

　　弘一大师疑惑道：“不知郑施主的未婚妻。”

　　“是何人啊？”

　　“是、定国公府的上官姑娘！”郑丰年连忙回应道。

　　“原来是上官施主啊！”

　　弘一默默地闭上眼睛，然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郑丰年继续说道：“大师，月中时。”

　　“上官姑娘便与国公夫人一同来到护国寺祈福！”

　　“不知，您是否见过她们？”

　　“当然见过了！”

　　“孟老夫人依旧是身体康健。”

　　“福气满堂啊！”

　　“那上官姑娘呢？”

　　.“她也是月中之时跟随孟夫人一同前来的吗？”

　　郑丰年依然觉得这个答案不够。

　　“还是说，她是这两日才来到此处？”

　　不得不说。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可怕的。

　　弘一大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上官施主时常去往观音殿祈福。”

　　“老衲还曾经点拨过她！”

　　“佛曰：凡事有因果，万事有轮回。”

　　“郑施主！”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弘一大师这一通佛说，把郑丰年整得一愣一愣的。

　　“大师，您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

　　弘一不再看着他，而是背对着他离开。

　　嘴里还不断念着：“万事因果，皆有定数！”

　　“尽人事，听天命！”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郑家向来也是尊崇礼佛的。

　　所以，有些佛家箴言，郑丰年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得懂一些。

　　可弘一大师跟他说“万事因果，皆有定数”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指他和上官凤妩两人的命数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是否意味着只要他自己坚持下去。

　　他一定可以和上官凤妩修成正果？

　　“那尽人事，听天命”又是什么意思？

　　郑丰年差点被这些话整糊涂了。

　　哪来的心情再询问上官凤妩什么时候来的护国寺。

　　此时，上官凤妩躺在榻上小憩。

　　秋月收到郑丰年递来的消息后，激动的跑到上官凤妩的跟前。

　　“姑娘，郑将军差人送来消息。”

　　上官凤妩压根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当听到郑丰年的消息后，立即睁开双眼，说道：“说吧。”

　　“他带来什么消息？”

　　秋月不禁笑道：“呵呵……”

　　“是他身边的随从亲自过来传消息的。”

　　看秋月这个样子。

　　上官凤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就是郑丰年也来到了护国寺。

　　“可有说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她有些慵懒地坐了起来。

　　这几日，她都休息不够。

　　主要还是夜里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了，还噩梦连连。

　　秋月笑着说道：“姑娘果然聪慧啊。”

　　“说是郑将军在静心阁等您！”

　　“好，那便简单收拾一下。”

　　“便出发吧！”

　　上官凤妩立即起身。

　　秋月很是识趣的拿来了那件白色的大斗篷，披在上官凤妩的身上，然后系好带着。

　　秋月临出门前，还不忘把伞也带上。

　　准备好一切后，主仆二人这才缓缓地走向静心阁。

　　静心阁那里有好多间禅房。

　　郑丰年的随从郑皓早已经等在阁楼大门外。

　　郑皓远远的便瞧见了上官凤妩和秋月两人的身影。

　　此刻，她们正撑着伞慢慢地向这边走来呢。

　　上官凤妩和秋月二人雪天撑伞的那幅画面简直是美极了。

　　“上官姑娘，您来啦！”郑皓跑到她们的跟前激动的说道。

　　上官凤妩看了一眼面前的精神小伙，连忙回应道。

　　“嗯，快带我去见你家公子吧！”

　　“好咧，姑娘，请！”郑皓笑着回应道。

　　“这段时间啊。”

　　“我家公子可一直都在念叨着您呢！”

　　“弟兄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不，刚完成了剿匪任务。”

　　“便马不停蹄的说要见你呢！”

　　他一边带路一边说个不停。

　　总之，就是把自家公子有多想念这个未来夫人的话一骨碌的全部倒了出来。

　　秋月听后连忙回应道：“是，是，是！”

　　“你现在都把话说完了。”

　　“待会你家公子还怎么说呢？”

　　听秋月这么一说，郑皓竟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啊！”

　　“那我还是留着一点给我家公子说吧！”

　　上官凤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郑皓竟然如此耿直。

　　上官凤妩等人刚走到郑丰年的禅房门口。

　　那扇门便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不是郑丰年还能是谁？

　　此时，他早已换了一身衣服，里面穿的是墨色锦衣。

　　外面搭配的是一件白色的大氅，显得尊贵无比。

　　虽然分别不到半月，可郑丰年却觉得一日三秋。

　　“阿妩，你来了！”他激动的说道。

　　“嗯，我来了！”上官凤妩轻轻地点了点头。

　　“快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郑丰年立即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禅房。

　　郑皓很是识趣的又把禅房的门关上。

　　禅房内，火炉已经烧得很旺了。

　　上官凤妩甚至觉得有些热，连忙解开斗篷，挂在墙边的架子上。

　　“阿妩，我好想你！”

　　郑丰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官凤妩依然觉得郑丰年的拥抱如此令人窒息。

　　可她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的表情，也并未开口说任何话语。

　　郑丰年见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连忙松开了她。

　　“是我刚才抱你抱得太紧了吗？”

　　“你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

　　上官凤妩看他紧张的模样，不忍心的说道：“没有！”

　　“我没什么不舒服！”

　　又是短短的、淡淡的几句话，郑丰年心中莫名的不爽。

　　“那这段时间，你可有想我？”

　　“我最近一直都在礼佛、祈福！”上官凤妩略显心虚。

　　她对郑丰年的“想念”与郑丰年想要的“想念”本质是不一样的。

　　“好！”

　　“那，我们坐下好好聊一聊吧！”

　　郑丰年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一腔热血换来的总是冷冰冰的回应。

　　“最近，盛京发生了好多事情！”

　　“你知道吗？”

　　“我知道！”上官凤妩怎么会不知道呢。

　　郑丰年继续说道：“那、那些都是流言蜚语。”

　　“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们到时一起回到盛京。”

　　“届时所有的流言都会烟消云散的！”

　　“嗯，好！那我们便一起回去！”上官凤妩笑着回应道。

　　“你去见过弘一大师了吗？”

　　郑丰年听到她问弘一大师顿时有些心虚：“我、见过大师！”

　　“是吗？可有问了什么？”

　　上官凤妩的直觉告诉她。

　　郑丰年应该是问过弘一大师什么问题。

　　要不然，郑丰年此时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模样。

　　郑丰年只得回应她：“是问了一些有关你的问题！”

　　上官凤妩所料没错，郑丰年一来到护国寺，就直接去问弘一大师了。

　　或许寺内其他僧人也被他们盘问过了吧。

　　不过，这些。

　　她都早有准备，就算是有人来盘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若是还有什么想问的。”

　　“现在都可以问我！”

　　“我都可以回答你！”

　　被她这么一说，郑丰年竟然不知如何问起。

　　上官凤妩知道他内心真实想法。

　　无非就是想问，她是否真的早就跟随外祖母来到护国寺。

　　“我们是即将结为夫妻的人。”

　　“有些事，有些话。”

　　“还是要坦诚相待为好！”

　　“你今日心中有巨大的疑问。”

　　“若是不及时弄清楚。”

　　“将来只会成为你内心的那一根刺。”

　　“而那根刺会刺向我，也会刺向你！”

　　“我想问~”郑丰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护国寺的！”

　　“只比你提前到了两日！”上官凤妩脱口而出。

　　郑丰年错愕不已，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上官凤妩刚来没几天。

　　那他之前一直坚信的东西又算什么？

　　“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早就在月中前就跟随老夫人来到护国寺了吗？”

　　上官凤妩继续说道：“对外当然是要这么说的！”

　　郑丰年激动的抓着她问道：“对外这么说？”

　　“那对内呢？”

　　“你这些天，到底都去了哪里？”

　　上官凤妩只能如实回答：“秦王殿下突发恶疾。”

　　“是陛下秘密下旨让我过去给他治病。”

　　“所以那些天。”

　　“我都在秦王府照顾秦王。”

　　郑丰年不可置信道：“你又不通医理。”

　　“陛下为何找你去给秦王治病？”

　　“因为陛下得知我便是秦王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画中人。”

　　“所以他认为秦王突发恶疾。”

　　“是我造成的。”

　　郑丰年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呵呵……”

　　“所以外面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他瞬间回想起了他们几个人去探望秦王的那一日。

　　秦王说他的书房里进了一只野猫。

　　那只野猫把他内室里的瓷瓶给摔碎了。

　　现在想想，哪来的野猫啊。

　　分明是里面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女人罢了。

　　“你竟然真的是一直都陪伴在秦王的身边？”

　　“那一日。”

　　“在秦王的书房里砸碎瓷瓶的不是什么野猫。”

　　“而是你，对吗？”

　　上官凤妩无奈的点了点头：“我那一日是给秦王送汤药的。”

　　“没想到你们很快就来了。”

　　“我不得已才躲进了内室！”

　　郑丰年冷笑道：“所以，秦王也是故意把我调离京城的。”

　　“目的就是趁机而入。”

　　“跟你厮守在一起？”

　　“我明明那么相信他，那么相信你。”

　　“可是你们怎么可以对我？”

　　郑丰年越说越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自己一直信任的好兄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勾搭在一起了。

　　上官凤妩何尝不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没办法。

　　她必须如实交待。

　　若是不如实告知。

　　将来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只会更加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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