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替罪羔羊，及笄之礼

　　无需多时，宫城门口的消息，也迅速传遍整个东宫。

　　原本气氛融洽的群贤会瞬间变得嘈杂纷乱。

　　楚熠明匆忙召集此次参加宴会的大臣以及东宫的几个谋臣到偏殿，商量着如何解决当下问题。

　　左庶子王述：“殿下，此事需要尽快解决！”

　　“不可再拖下去了！”

　　“宫城门口的人聚集越来越多，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离开！”

　　右庶子韦韬：“派人先出去稳住他们！”

　　“让他们不要人云亦云！”

　　左相裴轩：“我看，不如先派禁军将那几个领头人抓起来吧！”

　　“他们八成是敌国混进盛京城的奸细！”

　　“他们就是故意来扰乱我们大乾的！”

　　冼马卫长风：“万万不可动武啊！”

　　“否则殿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须知人言可畏！”

　　右相萧逸：“还不如先把问题查清楚吧。”

　　“外面传的那些话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中书令郑耀宗：“那就从一张请帖要一百金开始查吧。”

　　“我相信这将是一个突破口！”

　　楚熠明此刻心烦意乱，怒火中烧，但又无可奈何。

　　他暗中给季安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喊到：“季安，派人出去查，给孤查仔细了！”

　　季安心领神会：“是！属下得令！”

　　与此同时，楚渊也派人前去调查此事。

　　不到一盏茶功夫，消息就传回来了。

　　禁卫军统领东方谋上前禀报：“陛下！”

　　“此次群贤会的邀请名单大多都是高门大户以及各大世家子弟！”

　　“出身寒门的也有，不过很少！”

　　楚渊听到后，很是疑惑：“太子先前不是说，他们早在清风阁设了考核吗？”

　　“谁有才识，谁通过了考核就有参加群贤会的资格！”

　　“高门世家子弟有这方面的先天优势。”

　　“大多能通过考核，也无可厚非啊！”

　　“太子此举有什么问题？”

　　“群贤会名额本来就有限！”

　　“总不能把所有人请进东宫吧？”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认为都是宫城门口那群人不识好歹。

　　“宫城门口的那些人为什么现在闹腾起来了？”

　　东方谋小心答话：“东宫的管事的确安排人在清风阁考核一众学子！”

　　“不过，最终只是选择了几个寒门学子！”

　　楚渊满脸不屑：“哼，这只怪那些人学艺不精啊。”

　　“这不是没通过考核吗！”

　　东方谋连忙接着说：“后来，东宫的管事把群贤会的名额私自售卖。”

　　“甚至是一张请帖要收一百金！”

　　“正因如此，事情才越闹越大！”

　　楚渊气得又拍了拍桌子：“狗仗人势，中饱私囊的狗东西！”

　　他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大儿被蒙蔽了，都是那帮管事的拖了后腿。

　　“即刻去东宫，让太子赶紧把那个中饱私囊的狗东西揪出来！”

　　“尽快平息此事！”

　　楚熠明这边，季安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抓来了一个管事。

　　那个管事浑身哆嗦，一进来就叩头，嘴里不停地喊：“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楚熠明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是大声质问：“说！”

　　“你到底都背着孤干了什么好事！”

　　“属下冤……”

　　他刚要喊冤，但又惊恐的瞥了一眼右边的人。

　　发现季安正冷脸瞪着他，似乎在警告他别乱说话。

　　“招……属下全部都招了！”

　　“还不从速招来！”众人纷纷怒斥他。

　　他顿时欲哭无泪，苦不堪言，在被抓进来之前，他早已经被威胁警告。

　　他虽说是东宫的一个管事，但也是东宫的家奴。

　　自己的家人此刻都攥在东宫的手里，他别无选择。

　　“属下违背了太子殿下的指令，把宴会的名额私自售卖！”

　　“是属下见钱眼开，中饱私囊！”

　　“属下该死，请殿下饶恕我的家人！”

　　他一边求情，一边大力的叩头，以至于头破血流。

　　季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廖管事，然后命人把刚搜出来的“赃款”抬了进来。

　　“殿下，属下等从廖管事的房中搜出了大量的银钱。”

　　“还有许多珠宝首饰！”

　　“看来他没少贪！”

　　楚熠明气急败坏地斥问：“廖管事，孤自问对你和你的家人不薄啊！”

　　“尔敢如此！”

　　众大臣看到那么多“赃款”后，纷纷对廖管事嗤之以鼻。

　　裴轩适时补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一个小小的管事尚且如此！”

　　“殿下，看来您需要好好的整治下东宫了！”

　　楚熠明露出难以抉择的神情，悲切地说道：“廖管事虽不仁，但孤不能不义！”

　　“他的妻儿也一直在东宫任职，未曾犯过什么大错！”

　　“此事，既然是廖管事一人之过，那便祸不及家人吧！”

　　几位大臣纷纷赞叹太子的仁厚。

　　“殿下果然宅心仁厚啊！”

　　“是啊！”

　　廖管事泣血叩头：“属下谢殿下开恩！”

　　忽然，楚熠明脸色一变，大声命令：“来人，把他拖到宫城门口！”

　　“孤要为被拒之门外的众学子讨回公道！”

　　季安得令后，迅速上前拎起廖管事，将他拖了出去。

　　几个侍卫抬着那几箱“赃款”也紧随其后。

　　就在外面一片吵吵嚷嚷之时，楚熠明领着一帮人来到了宫城门口。

　　季安把廖管事狠狠地丢到众人面前，同时命人将那几个箱子当众打开。

　　那几个大箱子里填满了金银珠宝。

　　众人看到后，瞬间眼前一亮，纷纷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人不是那天清风阁的那个管事的吗？”

　　“没错，就是他！”

　　“他这是怎么啦？”

　　卫长风向众人拱手行礼，诚恳的说道：“各位学子，我乃东宫冼马卫长风！”

　　“东宫举办的群贤会正是为了天下文人学子而开！”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难免有个害群之马，正是此人，东宫的廖管事！”

　　“此人违背太子令，私自售卖群贤会名额！”

　　“这才导致诸多的误会与不公正！”

　　“此外，我们还查出。”

　　“此人暗地里一直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他中饱私囊，贪污所得！”

　　看到众人没了先前的躁动，楚熠明适时站了出来，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也怪孤，孤这些时日以来。”

　　“一直都在为文坛复兴之事奔波！”

　　“本想着，为大家举办一场盛大的群贤会！”

　　“可惜，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东宫出现此等不堪之事，实在是孤的责任！”

　　“孤要将这些赃款全部捐出来，资助尔等一众学子！”

　　人群中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几个人纷纷喊到：“好！太子殿下做得好！”

　　其他一众学子则面面相觑，迟疑不定。

　　卫长风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太子殿下一心为民。”

　　“为了大乾的繁荣昌盛，为了文坛的复兴。”

　　“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啊！”

　　“他心怀天下，以一颗仁厚之心对待百姓。”

　　“然而却被这个阴险狡诈之徒所蒙蔽！”

　　“此等恶贼，实乃我大乾之耻。”

　　“我们等岂能坐视不管，放过此贼？”

　　楚熠明环顾四周，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们说，此人当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人群中先是有三三两两的人低声喊道：“杀，杀！杀！”

　　这几声呼喊仿佛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喊杀的队伍中，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际。

　　就在此时，宫门大开。

　　两队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禁军如疾风般冲了出来。

　　他们迅速列阵，将宫城门口团团围住。

　　禁军首领东方谋快步走到楚熠明面前禀报道：“太子殿下！”

　　“陛下已经知晓所有事情的真相！”

　　“特命我等前来协助殿下诛杀此贼人！”

　　楚熠明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他说：“多谢陛下！”

　　“有东方统领和禁卫军在，那贼人哪敢逃！”

　　“孤自当遵从民意，此贼不杀难以平民愤！”

　　“季安，动手！”

　　季安得令后，眼神冷冽，毫不犹豫地拔刀出鞘。

　　刀光一闪，寒光四射，瞬间便将廖管事的脖颈斩断。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也溅在了季安的身上。

　　然而他却面不改色，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场的一众学子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惊惧万分，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东方统领大声喊道：“贼人已伏诛，尔等速速离去！”

　　“莫要在宫城门外聚集闹事！”

　　“否则皆以谋逆作乱处置！”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到这架势，早已慌不择路。

　　那一众学子大多都是文弱书生，也没什么底气与禁军硬碰硬。

　　没过多久，他们也只能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东宫那边一大早就闹出那么大的事，定国公府早就收到了消息。

　　上官凤妩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心情十分愉悦地出门迎宾了。

　　自从知道楚熠明要办群贤会那日起，她就安排人时刻留意那边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东宫表面是为了天下文坛复兴，实则是挂羊头卖狗肉。

　　楚熠明打着群贤齐聚的名号，暗地里却是趁机拉拢高门显贵以及世家大族子弟。

　　对那些慕名而来的穷苦学子，则是拒之门外，甚至借售卖宴会名额大肆敛财。

　　她悄悄让人把这些内幕消息放出去。

　　那些学子就坐不住了，直接聚集在宫城门口讨要公道。

　　想来，这东宫的群贤会是没法好好办下去了。

　　而此时的定国公府迎来送往、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钱府贵宾到！”在大门前负责检查登记的孟管事，大声的喊道。

　　凌夫人领着钱星若缓缓地走进前院，笑着说道：“祝贺夫人！”

　　“祝贺令千金！”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说罢，她还顺手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旁边的嬷嬷。

　　鲜于夫人先前就听上官凤妩提起过钱府的夫人和千金，笑容满面说道：“凌夫人今日能携贵千金登门观礼。”

　　“我纪府感谢不尽！”

　　“阿妩，快来，好好招呼凌夫人和钱姑娘！”

　　上官凤妩远远就听到了钱府来人的消息。

　　她不禁加快脚步，来到了前院 ，嘴里还不忘回应下。

　　“舅母，来啦！”

　　她轻微的整理下衣服，向凌夫人行了礼问安：“问凌夫人安！”

　　紧接着，她开心的叫了一声“若若！”。

　　钱星若也开心的回应了一声“阿妩！”

　　鲜于夫人看着她们两人关系如此之好，不由得笑意更浓了。

　　“好了，快领着她们进正院吧！”

　　“是，舅母！”

　　上官凤妩说完，高高兴兴的领着凌夫人母女走进正院。

　　她们一路走来，那可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呢。

　　这时候，正院里原本嘈杂的场面慢慢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上官凤妩她们三个人。

　　紧接着，就听到大家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起来。

　　“上官姑娘带进来的那个妇人是谁呀？”

　　“看这穿着打扮，可不像是从高门大户来的哟！”

　　“虽然穿得还算整齐，但是看着有点穷酸呢！”

　　“她旁边的那个姑娘应该是她女儿吧？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定国公府这是从乡下来了亲戚吗？”

　　凌夫人和钱星若听了，忍不住就低下了头，心里别提多难为情了。

　　要知道，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就低。

　　别说是参加科举考试当官了，就连平时的穿着打扮都有很多限制。

　　她们家虽然在盛京开着最大的商行，经手的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可这些东西都是有规矩的。

　　所以啊，她们今天出门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自然是不能穿得太出格。

　　上官凤妩察觉了她们两人的低落情绪，连忙站出来说道：“诸位，既然你们无意间提起！”

　　“那我就在此郑重的介绍下她们。”

　　“这位是钱星若姑娘，也正是我的手帕之交！”

　　“今日由她的母亲凌夫人陪同前来。”

　　“参加我们家云柔的及笄礼！”

　　“凌夫人和钱姑娘来自江南商贾之家。”

　　“她们一家子年初刚搬来盛京。”

　　“如今也在京城开了一家商行，希望诸位可以多多关照！”

　　那些贵夫人们听后，脸上纷纷露出了明显的不屑和嫌弃之色。

　　一位贵夫人轻声嘟囔道：“商贾之流？”

　　“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名门望族相提并论呢？”

　　“就是啊，真是有失身份！”另一位贵夫人附和道。

　　然而，上官凤妩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议论声。

　　“诸位夫人可能有所不知。”

　　“凌夫人在京城开的商行就是当下盛京最大的商行五星商行！”

　　上官凤妩的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原本对凌夫人母女不屑一顾的贵夫人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五星商行？”

　　“那可是如今赫赫有名的大商行啊！”

　　“听说他们家的生意遍布天下。”

　　“各种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奇珍异果都是供不应求呢！”

　　“哎呀，平日里只是听说过你们商行的大名，如今倒是见着主了！”

　　“能结识你们这样的行内之人，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一时间，原本对凌夫人母女冷眼相待的贵夫人们，纷纷改变了态度，争先恐后地向凌夫人母女示好。

　　“凌夫人，久仰大名啊！”

　　“钱姑娘应该也到了及笄之年了吧，长得可真标志啊！”

　　上官凤妩忍不住摇摇头，果然，在“利”字面前。

　　什么名声、什么规矩都不过是天上的浮云。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凌夫人和钱星若开始都有些不适应，还有些许茫然不知所措。

　　她们还是客客气气的回应着每一个人的问候和赞美。

　　凌夫人也不愧是驰骋商场十几年的老手了。

　　不须片刻，就和这些高门贵妇打成了一片。

　　有生意找上凌夫人，上官凤妩倒是乐见其成。

　　于是，她拉着钱星若到一旁，两人说起了体己话。

　　上官凤妩激动的握着钱星若的双手，说道：“若若，看到你身体大好了。”

　　“我真的很开心！”

　　“原先我还以为你不能来呢！”

　　钱星若同样是喜笑颜开说道：“嗯，刘太夫说我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了！”

　　“再吃几副药，就差不多了！”

　　“我见身体已无大碍，自然是要亲自登门赴宴的！”

　　上官凤妩：“那就太好了。”

　　“不过等停了药。”

　　“仍需慢慢用药膳调理。”

　　“身体才能算彻底康健！”

　　“嗯，刘太夫也是这样叮嘱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不知怎的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晕，让看看着气色似乎好了几分。

　　“走，我带你进去看我的云柔表妹！”上官凤妩说罢便拉着她往内院走去。

　　纪云柔的锦绣苑内花团锦簇，欢声笑语，气氛融融。

　　上官凤妩迫不及待的将钱星若介绍了自己的姐妹。

　　“嫣然姐姐，云柔妹妹。”

　　“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若若，钱星若！”

　　“嫣然姐姐安！”

　　“恭喜云柔妹妹及笄！”

　　钱星若一一跟她们打招呼！

　　纪嫣然微笑的说道：“原来是钱姑娘啊！”

　　“经常听阿妩妹妹提起你！”

　　“今个儿总算见到真人了！”

　　纪云柔略显羞涩的回应道：“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就这样结下了深刻的友谊。

　　吉时将至，礼仪嬷嬷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跟她们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上官凤妩这时才焦急的望着外面，心想这吉时就要到了。

　　师父和师姐怎么还没到呢？

　　她今日可是一大早就安排人去接了。

　　不会是半道上出了什么事了吧？

　　柳叔安排的人应该是没问题啊？

　　她跟几个姐妹说了几句话，就先出来了正院。

　　此时，正院一切早已布置妥当，正中央设了一处高台。

　　台上铺着红毡，中间立着一面精美绝伦绣屏，左边放着一张干净整洁的书案。

　　书案上摆放得井井有序的文房四宝，右边安置着一架古筝。

　　两侧挂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和字迹娟秀的书法字帖。

　　纪弘此刻也在焦急万分的等待虞世安的到来。

　　终于，下人大声来报，有贵客登门，请家主出门迎接。

　　众宾客纷纷疑惑？此时还有哪方贵客值得定国公亲自迎门？

　　纪弘、纪连城、纪衡和纪礼一众男主人纷纷来到大门前等候。

　　上官凤妩也跟着出来，此时正陪在鲜于夫人身边。

　　终于，派去接虞世安和薛清的两辆马车按时的回到了纪府。

　　虞世安此行还带了一个小跟班，两人先下了马车，然后走到了纪府门前。

　　薛清和她的贴身婢女紧随其后。

　　纪弘：“虞大家一路辛苦了。”

　　“您此次能光临寒舍，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令高徒薛清姑娘。”

　　虞世安拱手作揖，轻风细雨道：“定国公过谦了！”

　　“虞某此次正是为了你府上的千金而来！”

　　他刚说完，眼睛就转到了上官凤妩这边，内心好似在说：“没错，就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上官凤妩俏皮的对他说道：“多谢师傅！”

　　“改天换我帮师傅临摹更多的字帖！”

　　“还有，多谢师姐！”

　　纪弘大声笑道：“哈哈……我们就不在外面站着了。”

　　“吉时也快到了。”

　　“我们进去吧，请！”

　　院内众宾客看到一个身着白袍，举止斯文，气质儒雅稳重的男子正被定国公府众人簇拥而来。

　　很快院内便传来众人小声议论的声音。

　　“这又是谁啊？”

　　“这就是刚才定国公亲自去迎门的贵客吗？”

　　“此人身份定是不凡啊！”

　　“还有他旁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举世闻名的文坛大儒虞世安！”

　　“什么？虞世安，虞大家？”

　　“他不是退隐山林了吗？”

　　“难道是打算出山了？”

　　纪弘招待虞世安等人入座，薛清也在上官凤妩的带领下来到了女宾席。

　　纪连城缓缓走到正院中央，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贵客今日登门，参观小女云柔加礼！”

　　“我纪府感激不尽。”

　　说完致辞后，他微笑的向众人宣告次女纪云柔及笄礼开始。

　　纪云柔在姐姐纪嫣然的搀扶下，莲步轻移，缓缓地来到场地中央。

　　她们两人先是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等长辈行了一个大礼。

　　纪云柔乖巧的跪坐在席上，等待加礼。

　　上官凤妩则坐在古筝那里，为纪云柔的及笄礼弹奏一曲。

　　随着优美的乐曲响起，国公夫人孟氏缓缓起身，来到自己的孙女面前。

　　下人毕恭毕敬地端来了一盆清澈见底的水。

　　她洗完手后，然后拿起梳子仔细地梳理着纪云柔那如丝般柔顺的长发。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那是送给孙女的及笄祝福，希望她能够健康成长，美丽动人。

　　梳好头发后，她将头发巧妙地盘起，用一根精致的笄固定住。

　　加笄之后，便是加发簪礼。

　　她从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一支华丽的发簪，然后轻轻地将发簪插入纪云柔的发髻中。

　　紧接着是钗冠礼，她又从另一个盒子里取出一顶华丽的钗冠，上面装饰着精美的珠翠和丝绸花朵。

　　她小心翼翼地将钗冠戴在纪云柔的头上，并仔细的调整好位置。

　　三加仪式完成后，接下来便是祭酒仪式。

　　纪云柔在她的引导下，缓缓走到祭台前。

　　她恭敬地拿起酒杯，微微抬头，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再轻轻地放下酒杯。

　　再接下来就是取“字”，孟夫人亲手给她的这个小孙女取了“云淑”为字。

　　意寓温柔美丽，举止优雅。

　　取完字，几个长辈纷纷给她送上祝福，还有对她进行一些教诲。

　　纪云柔一一向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行礼拜谢。

　　最后，她才向众宾客行礼拜谢。

　　上官凤妩弹奏结束之时，亦是及笄礼完成之时。

　　纪弘站出来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我定国公府请来了一位贵客。”

　　“想必大家刚才已经看到了！”

　　“你们猜的没错，这位贵客正是文坛大儒虞大家！”

　　“果真是虞大家啊！”

　　“听说这上官姑娘就是虞大家的徒弟！”

　　“难道说虞大家此次专门是为了纪云柔的及笄礼来的？”

　　众人听说是虞世安后，激动不已，整个院子里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虞世安也站了出来，说道：“老夫此次前来定国公府。”

　　“正是为了两位千金而来！”

　　“两位千金？”众人疑惑不解。

　　“老夫最近收了两个记名弟子！”

　　“就是纪嫣然和纪云柔两姐妹！”

　　“弟子纪嫣然拜见师傅”

　　“弟子纪云柔拜见师傅”

　　姐妹两人立即向虞世安行大礼。

　　虞世安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不错！都起来吧！”

　　“清儿！把为师送给你师妹的礼物带过来吧！”

　　薛清端着两个锦盒缓缓来到她们前面，看样子，锦盒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无比贵重。

　　“纪嫣然拜见师姐！”

　　“纪云柔拜见师姐！”

　　两个接过礼物，纷纷向师姐薛清行礼。

　　纪弘等人作为家长也纷纷向虞世安行礼道谢。

　　上官凤妩这时也来到他们之间，姐妹三人也简单的相互行礼。

　　“那岂不是说，定国公府上三位千金都是虞大家的徒弟了！”

　　“我要是也能成为虞大家的弟子就好了！”

　　“听说虞大家很注重天赋和秉性！”

　　“若是没有天赋，虞大家恐怕是看不上啊！”

　　“虞大家另外一名弟子是哪家的千金啊？”

　　“以前不曾见过啊！”

　　宾客们从羡慕纪府三千金都能成为虞大家的弟子，再到纷纷讨论薛清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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