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墨玉茶室使手段

　　三日后巳时，衙门后堂的茶室已比上次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金予本捻着胡须在茶室里躁热地踱了两圈，眼睛迫不及待地飘向门口。忽听得帘栊轻响，金予本连忙坐回椅上，端出几分刻意拿捏的威严。

　　这时，墨玉款步而入，身上是金凤凰亲选的银红蹙金芍药锦裙，领口微敞，露出半截细嫩雪白的脖颈。

　　墨玉没有像上次那般急着行礼，只是斜倚着门框，手捧描金漆盒，桃花眼含情带笑，娇滴滴地自责：“墨玉让大人久等了。”

　　金予本强压下心头躁动的急跳，目光从墨玉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胸口移开，落向她手中那只描金漆盒，眼底的贪欲暗涌，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却仍端着镇定，扬声道：“无妨，李管事，看座！”

　　墨玉这才袅娜地上前，屈膝请安:“奴家请大人万安！”随后送上手中的描金漆盒。

　　“李管事有心了。”金予本伸手去接，指腹却故意擦过墨玉的手背，见她眼睫轻颤，眼波里漾开一丝媚态。金予本眼中的欲火，几乎要漫出眼底。

　　待漆盒打开，一千两银票码得齐整，金予本刚要去拿。墨玉却轻按盒盖，身子往前倾了倾，温热的气息扫过金予本的耳畔。

　　“大人，上次的银票散了一地，这次可得拿稳些。”说着，墨玉的指尖顺着盒沿滑下，轻轻落在金予本的手背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

　　金予本浑身一麻，反手扣住墨玉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

　　墨玉顺势倒在金县令的肩头，锦裙下的腰肢轻轻蹭过金予本的手臂，声音娇媚的发酥：“大人，大奶奶说，这点银子是小意思，只求您往后看顾着些周家山庄。”

　　“自然，自然。”金予本的手迫不及待地顺着墨玉的脊背往下滑，摸到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激得金予本体内的欲火直冲天灵盖，“有你这般懂事的管事，周家的事，便是本官的事……”

　　已来不及多言，金予本低头就去吻墨玉的发顶，却被墨玉偏头躲开，嘴唇擦过墨玉的脸颊，惹得墨玉娇呼一声，便往金予本的怀里贴去。

　　“大人急什么。”墨玉抬手勾住金县令的脖颈，指尖在金予本的后脖轻轻画着圈，“奴家这次来，还带了大奶奶酿的桃花酒，给大人尝尝。”墨玉边说边从袖袋里取出个小巧的白瓷酒瓶，递给金县令，“大人请。”

　　金予本接过酒瓶，目光却盯在墨玉捏着瓶颈的指尖上，那指尖泛着粉，像花瓣般诱人。他仰头饮尽瓶中的桃花酒，只觉一股甜香顺着喉咙往下滑，不一会，浑身都躁热了起来。

　　墨玉见金县令眼底已泛红，放下酒瓶，伸手去解他的玉带，声音低柔中满是媚惑：“大人，酒喝了，是不是该让奴家‘伺候’您歇会儿……”

　　金予本抓住墨玉的手，猛地将墨玉按在案上。桌上的描金锦盒被扫落，银票又洒了一地，却不理会。低头看着墨玉仰起的脖颈，喉间发出一声欲火难耐的撩拨：“来吧，小妖精，想死本官了。”

　　墨玉轻咬红唇回应，伸手环住金县令的腰，将胸脯高高挺起，任由那身银红锦裙被金县令揉得凌乱，像极了案上散落的芍药花瓣。

　　茶室里的静谧轰然打碎，混着脂粉香在空气中发酵、弥漫，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燥热而粗重，上演着原始的兽性绞缠交合……

　　一盏茶功夫后，欲望登顶后戛然而止。喘息依旧急促，墨玉靠在金予本怀里，面色潮红，娇喘吁吁道：“大人，奴家今后可就全仰仗您了。”

　　金予本拍了拍墨玉丰满的髀，神情极满足，应诺：“放心，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墨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被媚色掩盖，往金县令的怀里蹭了蹭，不再多言。

　　日影过窗，斜斜切进茶室。原本弥散的淡茶气息，此刻已被酒气与脂粉香冲得七零八落。唯有桌下散落的银票、椅边凌乱的锦裙，清晰昭示着方才那场各怀目的、心照不宣的交易。

　　欲火渐渐熄落，金予本指尖还在墨玉腰间摩挲，带着酒劲的困意漫了上来，眼皮沉沉地搭着。

　　墨玉靠在金县令的怀里，指尖看似随意地轻刮着金予本赤裸的胸膛，目光却如暗夜里的猫，悄无声息地盯上抛洒在地上的金县令的小衣。

　　金予本已发出轻微的鼾声，墨玉轻轻从他怀中起身，着好衣裙，随手将金县令的小衣捏成一团收进袖袋中。又将散落的银票装进描金锦盒里，置与案上，并为金县令敞开的衣襟拢了拢。

　　做完这一切，墨玉直起身，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又蘸了点杯中冷掉的茶水，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胭脂。低头看了眼靠在椅背上酣睡的金予本，眼底那抹媚色褪去，只剩早已谋划好的算计。

　　窗外日影已斜过屋脊，墨玉最后瞥了眼茶室，转身轻步出门，返回周家山庄向大奶奶金凤凰复命。

　　戌时，一辆乌蓬马车悄悄从秦邸的后门驶进，在“听竹轩”的廊前停下，听竹轩的小厮早得了吩咐，忙快步上前，撩开车帘，伸手搀下一个头戴黑纱围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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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的气死风灯也照不清下车之人是男是女，只看清那搭在小厮手腕上的手，枯瘦如老鸡爪，指节突兀地隆起，手背青筋像百年老树根般虬结缠绕，指甲缝里还嵌着些洗不净的暗褐色泥垢。

　　“您慢些。”小厮压低声，恭敬地将来人领进听竹轩内。马车随即离开，停往后院的马厩。

　　“回禀老爷，人已接来，安置在听竹轩。”管家秦鑫恭声向还在书房里翻阅信件的秦老爷禀道。

　　秦老爷并未抬头，只是柔声应和:“也好，和小康有个伴。吩咐下人照料好，不可怠慢。”

　　“是，老爷！”秦鑫躬身退下，去安排人手伺候听竹轩刚到的那位。

　　听竹轩内，头戴黑纱围帽的人坐在红木围椅上，枯瘦的手始终拢在宽大的袖中，只偶尔抬指，摩挲着椅扶手上雕得浅淡的竹节纹。

　　窗外风过竹林，簌簌声如夜语，倒把屋内的寂静衬得愈发沉滞。

　　不多时，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端着盛着温水的铜盆进房来。眉眼温顺地将铜盆稳稳放在桌边的小几上，随即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顺眼地轻声道：“奴婢名唤紫竹，奉秦管家之令，往后由奴婢伺候您。您若是乏了，盆里的温水可洗漱净手。”

　　话音未落，那端坐椅上、头戴黑纱围帽的人忽然抬了抬手。宽大的袖袍滑落少许，露出半截枯瘦如老枝的手腕，黑纱下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般，又沉又冷，分不清男女：“不必多事，我要见你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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