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命恩人

　　胖子长这么大从没怕过女人，尹南风除外，毕竟，她是胖子最大的债主，现在债主的随从在眼前晃，胖子心里有苦也说不出来。

　　罗雀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外围警惕守护大家。

　　前头的罗雀忽然抬手示意，指尖刚触到腰间短刀，黑眼镜已经侧身挡在小花身前，左侧崖壁的灌雪窝里，几条本应该在冬眠毒蛇正吐着信子，鳞片泛着诡异的青光。

　　鸭梨苏万和杨好嘴张的老大，就怕一个不留神就交代在这茫茫的雪山里，冬天为什么会有蛇？

　　这个鬼地方太吓人了。

　　小哥的黑金古刀已经悄无声息出鞘，寒光一闪而过，蛇头齐刷刷落地，切口平整得像被尺子量过，小哥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只弯腰捡起块碎石，精准砸中右侧松动的岩块，避免了一场小规模塌方。

　　罗雀早蹲下身检查蛇尸，指尖捻起一点蛇毒结晶：

　　“是护林蛇，有剧毒，这里离有人烟的地方远了。”

　　黑眼镜护在小花身前，墨镜后的眼睛扫过四周，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

　　“别愣着，踩着我的脚印走，小崽子们把你们背包里的驱虫粉撒在周围，以防万一。”

　　三个小崽子动作不算快，却也半点不慌，他们相信只要跟着黑眼镜走肯定没问题。

　　胖子手里紧握的工兵铲没发挥作用，也照着黑眼镜的脚印向前走着，天真看到如此安静的胖子，竟有点不适应。

　　天真和小花说，

　　“在山下找个向导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走到哪了都不知道。”

　　小花不是没想过找向导，是黑眼镜说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危险，小花对于黑眼镜的建议是认可的。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雪雾稍微散去了一些，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小哥和黑眼镜挡在大家前面，大家小心的走近，才看到这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当地人，皮肤被山风吹得黝黑，皱纹里嵌着泥屑。

　　当地人看到小哥黑眼镜他们也吓了一跳，在大雪山里居然能遇上这么一个队伍。

　　这些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难道是来旅游探险的？

　　他看见队伍时先是警惕地往后缩，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当他看到小哥时，手里的柴刀“哐当”掉在地上，本来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

　　“你……是你……”

　　老头声音发颤语无伦次，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粗糙的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回，眼睛盯着在小哥脸，从额头到下巴，连一点纹路都不肯放过，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小哥冷漠的退后两步，他不想这个陌生人这么盯着自己看。

　　天真看到老人这副模样，猜测老人是认识小哥的，天哥问老人；

　　“老伯，您为什么这么看着他，您认识他？”

　　老人泪眼婆娑的点点头，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擦拭掉在脸上的泪珠，缓缓和大家道来:

　　“大概三十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因为家里穷，听当地老人说长白山里藏着宝贝，价值连城，就是宝贝由山里神兽看管，人类不得近身。”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就想肯定是那些人胆子小不敢进山，哪有什么神兽？”

　　“也是这样的雾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进了山，谁知道，走了没多远我就迷路了。”

　　“而且腿还被落石砸到受了伤，我以为我会死在山里。”

　　“想着家里年迈的父母，我特别后悔自己出来冒险。”

　　“正当我快要绝望以为就要死去时，看见这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当时他救了我，背着我下山，把我送回家。”

　　“他眉眼间的清冷和现在一模一样，我试图感谢他，他却一言不发独自离开了。”

　　三十年了，山里的树换了好几茬，他从壮小伙熬成了半老头，可眼前的人，怎么能一点变化都没有？老人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听着老人讲完，天真知道这个老人没有说谎，小哥以前来过这里，只是他的记忆丢失了。

　　老人问他们，

　　“你们是来旅游的吗？需要我给你们带路吗？”

　　小花想着黑眼镜的话，

　　“谢谢您，老人家，我们自己可以，您下山注意安全。”

　　大家和老人道别，继续前行。

　　可是，这个老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三十年，他为什么没有变老？

　　难道他是神仙？

　　不行，我得跟着看看，他既然能救我一次，说明他不会害我。

　　他没敢声张，悄悄捡起柴刀，远远跟在队伍后面，脚步放得极轻，却没逃过黑眼镜的耳朵。

　　黑眼镜突然停下脚步，没回头：

　　“老人家，跟着我们不累吗？”

　　老头浑身一僵，被识破的窘迫爬满脸庞。

　　小哥侧过身，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却有让人莫名不敢抗拒的感觉。

　　黑眼镜转过身，墨镜反射着西落的太阳，映得老人睁不开眼：

　　“老人家，看你这样子，对这山里的情况挺熟吧？不如帮个忙带个路，找个能休息的地方，酬劳好说，花儿爷不会亏待您的。”

　　黑眼镜说完冲着小花的方向挑了挑眉。

　　小花知道黑眼镜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点头默认。

　　老头盯着小哥年轻依旧的脸，喉结滚了滚，那点不可置信的疑惑还在翻涌，却还是点了点头，拿起柴刀走在前头：

　　“往这边走，这样我们就能绕开断魂崖。”

　　好奇宝宝天真听到断魂崖，又来了兴致，问道，

　　“断魂崖？是什么？很吓人吗？”

　　“长白山断魂崖，悬于万仞雪峰间，崖壁如削，覆着层暗紫色的千年玄冰，冰缝里嵌着无数风干的骸骨，当地老人都说那是历代探墓者的遗存。”

　　“此地常年刮着‘噬魂风’，风声呜咽如万千亡魂哭号，入耳便让人头晕目眩、心神大乱。”

　　“传说崖底连通一座西周古墓，藏着墓主的怨念与阴煞，但凡有人踏足崖边三丈范围，便会看见亡者幻象，或是至亲呼救，或是珍宝引诱，勾得人不由自主往前扑。”

　　“二十多年前，一支装备精良的探险队不信邪，强行攀崖，结果半数人直接坠崖，余下的疯疯癫癫爬回营地，嘴里反复喊着‘冰里有手抓我，别听它说话’，不出七日便接连暴毙，死状狰狞。”

　　“自此，断魂崖成了长白山本地居民最忌讳的禁地，连当地最有经验的猎户都绕着走，生怕沾染上崖上的晦气。”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小哥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又抬头想说却没说，看起来像是想验证什么，又像是在逃避某种超出认知的诡异。

　　天真看着欲言又止的老人，指了指小哥，

　　“当年他是不是从断魂崖过来的？”

　　老人惊恐的看着天真，

　　“你怎么知道？当年他就是从断魂崖方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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