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沌的真名

　　真名在血中又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苏雨晴飘回父亲遗体旁：「我想...是指这个。」她指向插在父亲胸口的青铜匕首，「这把匕首叫，能储存信息。需要用血激活。」

　　林轩犹豫了一下：你是说...要我拔出来？

　　「嗯。」苏雨晴的表情复杂，「但要小心，可能会触发某种防御机制。」

　　林轩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伸向匕首。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右腕上的印记突然剧烈疼痛，混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不要碰！那是...陷阱！

　　林轩猛地缩回手：什么陷阱？

　　「怎么了？」苏雨晴疑惑地问。

　　混沌警告说这是陷阱。

　　苏雨晴皱眉：「不可能...父亲不会...」她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除非...匕首不是父亲插的。」

　　就在这时，遗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林轩惊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那双眼珠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更可怕的是，遗体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绝非人类能做出来的笑容。

　　终于...来了...遗体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林家的...容器...

　　苏雨晴的灵体瞬间挡在林轩面前：「你是谁？离开我父亲的身体！」

　　小丫头...不记得我了？遗体诡异地转动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声，我是...被你父亲...封印在这里的...

　　林轩突然明白了：暗渊会的...某种东西？

　　聪明...遗体慢慢坐起来，动作僵硬如木偶，莫无涯的...宠物...守在这里...等你们...

　　苏雨晴的灵体爆发出耀眼的青光：「滚出去！」

　　她双手结印，一道光束射向遗体。遗体怪笑着抬手格挡，但光束穿透了他的手掌，直接命中胸口。匕首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遗体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向后倒去。

　　「现在！」苏雨晴喊道，「拔出匕首！」

　　林轩冲上前，一把抓住匕首柄。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般的感觉从手心窜上手臂，直冲大脑。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破碎，然后重组——

　　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依旧是古墓的洞穴，但墙壁上的苔藓暗淡无光，中央石台上的水晶完好无损。两个人站在石台旁激烈争论，一个是年轻时的爷爷，另一个正是苏雨晴的父亲苏明远，两人都穿着古老的长袍。

　　必须这么做！苏明远声音嘶哑，暗渊会已经找到了混沌真名的一半，如果不彻底封印，他们迟早会控制它！

　　但代价是你的生命！林爷爷抓住好友的肩膀，还有雨晴...她才十五岁...

　　正因如此！苏明远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死后，混沌会陷入沉睡，至少百年内不会苏醒。这段时间足够你找到了。

　　容器...林爷爷痛苦地摇头，那只是个传说！

　　不，预言很明确。苏明远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展开，当混沌再次苏醒，林氏将出一子，能容混沌之力而不失本心。这就是我们等待的救赎。

　　他将竹简递给林爷爷：带着雨晴离开这里。把戒指和铜镜分开保管，直到容器出现。

　　那匕首呢？

　　我会用它刺穿自己的心脏，将魂魄与混沌一起封印。苏明远平静地说，这样即使暗渊会得到真名，也无法完全控制混沌。

　　林爷爷还想说什么，突然洞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黑袍人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进来——是莫无涯，比林轩上次见到时年轻许多，但那双银白的眼睛一模一样。

　　苏明远！莫无涯厉声道，把真名交出来！

　　晚了，师弟。苏明远冷笑，真名已经与我的血融为一体。

　　莫无涯怒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林爷爷迅速结印，一道金光屏障挡在面前。

　　苏明远推了林爷爷一把，保护雨晴！记住预言！

　　林爷爷咬牙转身冲向另一条通道。莫无涯想追，但苏明远已经拔出青铜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以血为引，以魂为锁！他高声念道，混沌沉睡，百年为期！

　　匕首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洞穴剧烈震动。莫无涯和他的手下发出惊恐的尖叫，转身逃跑。苏明远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石台。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幻象突然消散，林轩发现自己跪在石室地上，手中握着那把匕首。苏雨晴焦急地飘在他身边，灵体忽明忽暗。

　　「林轩！醒醒！」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看到了...林轩喘息着说，你父亲...他是自愿牺牲的...为了封印混沌...

　　苏雨晴的灵体微微颤抖：「你看到了他的记忆？」

　　林轩慢慢站起来，匕首在手中沉甸甸的，还有关于的预言...他看向苏雨晴，我想我就是那个预言中的林家人。

　　苏雨晴沉默了片刻：「我一直知道...从第一次在古墓见到你，就感觉到了。」

　　林轩低头看着匕首。上面的符文现在完全亮了起来，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当他凝视图案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串古怪的音节——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却莫名地熟悉。

　　这是...真名？他喃喃自语。

　　「混沌的真名。」苏雨晴点头，「父亲用生命保护了它，现在它选择了你。」

　　林轩小心地将匕首收入鞘中，和戒指放在一起。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黑点开始扩大，像是要吞噬一切。

　　「不好！」苏雨晴惊呼，「封印松动了！父亲的法阵要崩溃了！」

　　林轩看向遗体——苏明远的眼睛再次睁开，但这次是正常的，充满平静。遗体慢慢抬起手，指向出口。

　　他在让我们走！林轩拉起苏雨晴的手，虽然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灵体，

　　他们冲出石室，回到主洞穴。中央石台周围的水晶碎片全部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洞穴墙壁上的苔藓疯狂闪烁，像是某种警报。

　　「混沌要苏醒了！」苏雨晴喊道，「必须立刻离开！」

　　林轩冲向竖井，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身后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呼吸。当他终于爬到青铜门前时，下方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追上来了吗？林轩喘息着问。

　　苏雨晴飘在他身边，回头看向通道：「暂时没有...但快了。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准备好。」

　　林轩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幽深的通道，然后转身离开。当他踏出古墓入口时，第一缕晨光刚刚越过山脊，照在他疲惫的脸上。

　　两天后就是月圆之夜。届时，他将面对白夜和暗渊会，唤醒混沌，完成血契...而手中的匕首、戒指和铜镜，将是唯一的筹码。

　　苏雨晴飘在他身旁，灵体在晨光中几乎透明。她望着远方，轻声说：「父亲终于可以安息了。」

　　林轩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晨光中的山林，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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