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莫青山消散

　　果然，远处的树林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苏玥迅速收起手环，林轩将铜镜藏入怀中。

　　来不及逃了。苏玥低声说，准备战斗。

　　林轩感受着体内新获得的力量。与混沌的深度融合让他能更自如地控制黑雾，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其形态。他让黑雾覆盖右臂，形成一把锋利的黑色长剑。

　　树丛分开，莫青山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地。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双眼深陷，嘴角带着血迹。三块陨石碎片被他拼合成一个粗糙的三角形，悬浮在掌心上方，散发出不祥的紫黑色光芒。

　　找到了！莫青山嘶哑地喊道，秩序之灵！交出来！

　　苏玥挡在林轩前面：莫青山，你被欺骗了！陨石的力量在吞噬你的生命！

　　微不足道的代价！莫青山疯狂地大笑，为了打开暗渊之门，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他举起陨石碎片，紫黑色光束射向三人。林轩迅速挥动黑剑格挡，光束被弹开，击中一旁的大树。树干瞬间枯萎，化为灰烬。

　　他的力量增强了！苏玥喊道，同时激活手环，一道白光射向莫青山。

　　莫青山轻松躲开，陨石碎片在他周围形成一道防护屏障：把秩序之灵给我！否则整个村子都会陪葬！

　　林轩感到一阵寒意。莫青山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真的会这么做。但交出秩序之灵意味着什么？让暗渊之门大开？让苏雨晴的灵体被完全转化为通道？

　　不，绝对不行。

　　混沌！林轩在心中呼唤，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深度融合...让我们...可以尝试...新形态...」混沌的意识回应，「但...危险...」

　　值得冒险。林轩下定决心。他转向苏玥和苏雨晴：掩护我！我要尝试一种新能力！

　　苏玥点头，连续发射数道白光牵制莫青山。铜镜中的苏雨晴也释放出一道青光，干扰莫青山的视线。林轩趁机集中全部注意力，引导混沌力量覆盖全身。

　　黑雾如同活物般从右腕蔓延，很快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但与以往不同，这次林轩没有感到失控或痛苦，反而有种奇妙的和谐感。他不再是混沌力量，而是与它共同存在，共同思考。

　　当黑雾完全覆盖他时，林轩感到自己的形态开始改变。手臂延长，化为利爪；背部隆起，形成保护性的甲壳；双眼的视野分裂成多个角度，能同时看到各个方向。他变成了一个半人半混沌的存在，既保留了人类的思想，又拥有混沌的力量。

　　这是什么？莫青山震惊地看着变异的林轩，不可能！人类与混沌不可能如此融合！

　　林轩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已经无法用人类语言回答。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扑向莫青山。陨石碎片释放的紫黑光束在他身上烧灼出伤口，但混沌物质迅速再生，填补了损伤。

　　莫青山仓皇后退，但为时已晚。林轩的混沌利爪划过他的胸口，留下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莫青山惨叫一声，陨石碎片差点脱手。

　　你们...不明白...他喘息着说，暗渊之门...必须打开...这是...宿命...

　　苏玥厉声道，这是你哥哥的疯狂执念，不是宿命！

　　她再次发射白光，这次精准地击中了莫青山的手腕。陨石碎片飞向空中，林轩跃起接住。接触的瞬间，碎片中的能量试图侵入他的混沌形态，但被强行压制。

　　莫青山见状，发出绝望的嚎叫：不！还给我！他扑向林轩，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

　　林轩轻松闪避，莫青山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显然伤势已经致命。但他仍然挣扎着向林轩爬去：求求你...那是...我毕生的...心血...

　　林轩恢复了人形，低头看着垂死的莫青山。愤怒消退后，他只觉得可悲。这个人为一个疯狂的理想毁了自己的一生。

　　为什么这么执着？林轩问道，暗渊之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莫青山的眼神开始涣散：力量...永生...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哥哥...他说...门后...有真相...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停止了呼吸。林轩沉默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敌人，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感。

　　苏玥走上前，小心地从林轩手中接过陨石碎片：这些必须妥善保管。现在...她看向铜镜中的苏雨晴，我们得去古墓下的密室了。符文召唤阵随时可能完成。

　　林轩点点头。他最后看了一眼莫青山的尸体，转身收拾行装。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他们必须赶在天黑前到达古墓。

　　混沌的意识在他脑海中轻声说：「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

　　林轩轻抚右腕印记，又摸了摸怀中的铜镜。是的，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将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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