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贾家人现身

　　程微雨盯着头骨空洞的眼窝，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恍惚间，她看到头骨上重新长出血肉，变成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孔，正对她微笑。

　　小...雨...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程微雨惊叫一声，头骨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奶奶脚边。

　　奶奶迅速捡起头骨，用红布重新包好：时间不多了，我们得——

　　站住！一个男声突然从院门口传来。

　　程微雨转头，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男子面容阴鸷，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铜铃，铃身上刻满了符文。

　　贾家人。奶奶低声警告，将头骨藏到身后。

　　男子在距离她们三米处停下，冷冷地扫视着井台和程微雨身上的戏服：果然来了。我祖父说得没错，七十年一轮回，祁家人一定会来取头。

　　程微雨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

　　贾正义。男子冷笑，贾仁义的孙子。

　　奶奶将程微雨拉到身后：你想干什么？

　　完成我祖父未竟之事。贾正义晃了晃手中的铜铃，镇魂铃，专克冤魂。把杨云卿的头给我，我可以保你们平安。

　　做梦！奶奶厉声道，你们贾家造的孽还不够多吗？七个婴儿！

　　贾正义面不改色：乱世用重典。杨云卿的怨气太盛，不用七星镇魂，整个村子都会遭殃。

　　程微雨想起六叔公的死和这几天的恐怖经历，怒火中烧：那现在呢？杨云卿的魂回来了，你们打算再杀七个婴儿？

　　不必。贾正义露出诡异的微笑，现在有更好的办法...用他的血脉。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微雨，让她不寒而栗。奶奶立刻挡在她前面：你敢！

　　贾正义摇动铜铃，清脆的铃声在晨雾中回荡。程微雨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戏服突然收紧，像是要勒死她。

　　小雨！奶奶急忙从布袋里抓出一把铜钱撒向贾正义。

　　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铃声的威力顿时减弱。程微雨趁机拔出腰间的匕首，指向贾正义：滚开！

　　贾正义看到匕首，脸色微变：斩魂刀？你怎么会有这个？

　　奶奶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点燃一张符纸扔向贾正义。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团火球，逼得他后退几步。

　　奶奶拽着程微雨就往院外跑。

　　程微雨紧抱着杨云卿的头骨，跟着奶奶冲出祁园。身后，贾正义的咒骂声和铃声渐渐远去。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进一片竹林才停下。程微雨气喘吁吁，发现身上的戏服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紧勒。

　　奶奶...他说的斩魂刀...

　　就是这把匕首。奶奶喘着气说，当年...斩首杨云卿的刀。

　　程微雨如遭雷击，差点把匕首扔出去：什么？那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把刀能真正伤害到杨云卿的魂。奶奶神色复杂，也能伤害贾家人...所以他们怕它。

　　程微雨看着手中的匕首，寒光凛凛的刀刃上似乎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她突然明白了奶奶的用意——这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保护她，也可能伤害她。

　　现在怎么办？她看着怀里的头骨。

　　奶奶望向村子的方向：回家，准备招魂仪式。今晚是中元节前夜，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杨云卿力量最强的时候。

　　招魂？

　　让他的头和魂合一，平息怨气。奶奶顿了顿，但在这之前，我们得甩掉贾正义。

　　两人绕路回家，远远就看见几个村民围在程家院门口，神色慌张。奶奶拉住程微雨，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

　　出什么事了？程微雨小声问。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奶奶皱眉，我们走后门。

　　后门也被堵住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在询问邻居。程微雨和奶奶躲在柴堆后面，听到只言片语：六叔公...死了...脖子断了...墙上写着...

　　奶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糟了，他们可能以为是我们干的。

　　那我们...

　　不能回家。奶奶当机立断，去后山，有个废弃的土地庙，我们在那里准备仪式。

　　两人悄悄退走，绕道上了后山。路上，程微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摇曳的树影。

　　土地庙破败不堪，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奶奶清扫出一块空地，开始布置法坛。程微雨则小心地将杨云卿的头骨放在一块红布上。

　　奶奶，仪式需要我做什么？

　　奶奶停下手中的活，深深看了她一眼：需要你的血...和勇气。

　　她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用你红内衣上的符文泡的水，能暂时保护你。喝了它。

　　程微雨一饮而尽，液体又苦又涩，喝下后却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

　　日落时分开始仪式。奶奶摆好最后一张符纸，在那之前...小雨，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奶奶深吸一口气：你不只是杨云卿的后代...你还是阴时阴刻出生的纯阴之体。这种体质...最容易招鬼，也最适合...做媒介。

　　程微雨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意思是...奶奶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今晚的仪式，你可能要付出比血更珍贵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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