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十亿上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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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极其清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张古朴厚重、散发着沧桑气息的兽皮契约。
契约上方，用上古云篆写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十亿上品灵石债务凭证”。
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条款，核心内容就是金蟾沈氏因某项重大投资失败，向万宝楼借贷十亿上品灵石，以沈氏名下三成核心产业作为抵押，借款人为沈千铢，利息高得吓人，还款日期赫然就是……昨天。
契约末尾，一个鲜红刺目、带着独特灵力波动和灵魂气息的签名和指印——沈千铢！
清晰无比！那气息，那波动，在场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都能感觉到，绝对做不了假！
更绝的是，每个人脑海里还自动“脑补”出了沈千铢签下这份契约时的场景。
在一个隐秘的密室，沈千铢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在万宝楼代表的“逼迫”下，签下了这份足以让沈家伤筋动骨的卖身契！
这信息来得如此突然，如此霸道，如此真实！
仿佛就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记忆。
渡劫期以下无法看穿。
在场所有人，包括沈魁和他的手下，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筑基后期，在这股强制植入的“真实记忆”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整个飞虹桥头，瞬间炸开了锅！
“十……十亿上品灵石？我的天！”
“金蟾沈氏欠了万宝楼这么多钱？昨天就到期了？”
“难怪！难怪沈千铢在拍卖会上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债主在场啊！”
“我说今天沈家怎么跟疯狗似的堵人！这是想赖账灭口啊！”
“太狠了！沈家这次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快！快把消息传出去！金蟾沈氏欠了万宝楼十亿上品灵石还不上！要破产了！”
人群彻底沸腾了！
震惊、骇然、幸灾乐祸、贪婪……种种情绪交织。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僵在原地的沈魁和他那些同样一脸懵逼、动作停滞的手下。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招财傀儡”们，此刻在众人眼中，简直成了丧家之犬。
沈魁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硬生生停在了距离李凡鼻尖不到三寸的地方。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茫然、震惊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他脑子里也清晰地“记得”那份契约。
记得少主签契约时那憋屈愤怒的样子。
记得这笔足以压垮沈家的巨债。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少主什么时候签了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现实的巨大反差，让沈魁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李凡也被这系统的骚操作震得不轻。
强制记忆植入？范围攻击？这“虚假账本生成器”也太逆天了吧！
他看着近在咫尺、拳头还在微微颤抖、眼神呆滞的沈魁，又看看周围群情激愤、议论纷纷的人群，心脏砰砰直跳，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他猛地一把推开沈魁僵硬的拳头（对方毫无反抗），跳上旁边一个卖灵果的摊位（摊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再次高高举起手里那张皱巴巴的“欠条”（现在在别人眼里，那就是那张价值十亿的债务凭证核心部分），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喊：
“大家都看到了！金蟾沈氏欠债不还！还想当街行凶！杀人灭口！天理何在！万宝楼！宋大小姐！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沈家要赖账啦！！！”
他这最后一嗓子，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对！万宝楼！宋大小姐！”
“沈家赖账！天理难容！”
“还钱！还钱！”
“把消息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金蟾沈氏是什么货色！”
人群彻底被引爆了！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无数道传讯玉符的光芒在人群中亮起，无数只传讯灵鸟扑棱棱飞向天空。
金蟾沈氏欠下万宝楼十亿上品灵石巨债、到期不还、当街行凶欲杀债主（指李凡）灭口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以飞虹桥为中心，疯狂地向整个中墟仙城蔓延！
“你……你……噗！”
沈魁看着眼前这无法理解、荒诞至极却又仿佛“铁证如山”的局面，听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讨伐声，一股逆血猛地冲上喉咙，眼前一黑，竟然气得喷出一口老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魁哥！”
“魁哥你怎么了！”
手下的打手们这才如梦初醒，惊恐地围上去扶住沈魁，哪里还顾得上李凡。
铁牛还保持着抡铁门的姿势，一脸茫然！
“咋……咋回事？他们咋自己打起来了？还吐血了？”
钱小多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看着混乱的现场，听着震天的讨伐声，再看看站在摊位上“义愤填膺”的李凡，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猛地跳起来，激动地语无伦次。
“凡哥！神了！太神了！十亿啊！十亿上品灵石！沈家完了！他们完了！哈哈哈哈！”
李凡从摊位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被手下抬着、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沈魁，又看了看手里那张皱巴巴、此刻在所有人眼中价值连城的“欠条”，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劫后余生又带着点蔫坏的弧度。
他掂了掂手里的“欠条”，低声自语。
“沈千铢，这份‘见面礼’，喜欢吗？”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金蟾沈氏总部——那座金碧辉煌、门口蹲着巨大金蟾雕像的“招财进宝楼”顶层。
“报——！！”
一个管事连滚带爬地冲进沈千铢奢华的书房，声音带着哭腔。
“少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阴沉着脸、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的沈千铢眉头一皱。
“慌什么！天塌了？”
那管事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
“外……外面都在传……说……说我们金蟾沈氏……欠了万宝楼十……十亿上品灵石！昨天就到期了！还……还说您签了契约……现在外面都炸锅了！我们……我们在‘通宝钱庄’的股份……还有‘灵髓贷’的份额……价格……价格暴跌！止都止不住啊！”
“什么？”
沈千铢猛地站起，手中的血玉扳指“啪”地一声被捏得粉碎。
他英俊的脸庞瞬间扭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怒火！
“十亿上品灵石？放他娘的狗屁！谁！是谁在造谣！！！”
然而，他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了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少主！通宝钱庄急报！股价暴跌三成！挤兑开始了！”
“少主！灵髓贷分部传来消息！大批借贷者要求提前赎回抵押！我们资金链要断了！”
“少主！不好了！药王谷、天剑阁的代表都发来传讯质问！要我们立刻澄清谣言！否则就要终止合作！”
沈千铢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无数惊慌失措的呼喊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如同海啸般的喧嚣讨伐声……
十亿上品灵石的巨债谣言？
股价暴跌？挤兑？合作终止？
完了！
沈千铢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桌子，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噗”地喷在了他那张昂贵的紫檀木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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