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蛮力开后门

　　【叮！环境扫描重启……检测到高强度空间干扰……灵力波动驳杂……含微量‘晦’污染因子（来源：劣质魔道材料\/失败丹药残渣）……警告！断念剑意印记活性降低，对污染因子抗性减弱！请宿主谨慎接触不明物体！】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刚重启后的虚弱和严肃。

　　“晦污染？”

　　李凡心头一凛，脚步更加谨慎。

　　他白天在坊市就通过系统扫描到此处有异常的空间波动和灵力痕迹，结合那两个鬼祟的“外门弟子”的动向，基本确定玄机子的“耗子洞”就在这黑市深处某个地方。

　　现在看来，这地方比想象的还要藏污纳垢！

　　巷道两侧并非完全封闭，偶尔会出现一些更加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岔路，或者一扇扇紧闭的、包着铁皮、布满污垢的小门。

　　门后隐隐传来压低的讨价还价声、物品交割的叮当声、甚至还有痛苦的呻吟和诡异的咒语吟唱，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嘶嘶吐信。

　　李凡凭借白天模糊的记忆和系统断断续续的微弱指引（主要是扫描空间扭曲节点），带着铁牛在迷宫般的巷道里七拐八绕。

　　铁牛扛着门板，在狭窄的空间里走得磕磕绊绊，时不时撞到墙壁或者头顶垂下的不明管线，发出“咚”、“哗啦”的声响，引来黑暗中几道不怀好意的窥视目光。

　　但都被李凡凶狠地瞪了回去，或者铁牛下意识举起的门板给吓退了。

　　“凡哥……还没到吗？俺这门板……有点沉……”

　　铁牛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额头往下淌，在油腻的壁灯下泛着光。

　　沉重的铁门板对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在这种憋屈狭窄的环境里扛着，还要小心翼翼不弄出大动静，着实费劲。

　　“快了快了！沉也给我扛住了！这可是咱们的护身符加开山锤！”

　　李凡头也不回，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一个不起眼的丁字路口。

　　他眉心那枚沉寂的断念剑印，此刻如同一个微弱的冰蓝指针，正对着右侧那条更加幽深、几乎没有任何灯光的岔路，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共鸣感的凉意。

　　“就是这边！跟紧！”

　　他率先拐进右侧岔路。

　　这里的空气更加污浊，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只有远处巷子尽头，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般的昏黄光亮透出来。

　　脚下的地面也更加湿滑，踩上去有种黏腻的恶心感。

　　【叮！警告！前方五十米，空间扭曲节点强度异常！检测到复合型防御禁制（灵力波动隐匿型 物理触发型）！扫描到大量密集能量反应（灵石\/低阶法器\/灵材）！匹配度：87.5%！判定：目标‘耗子洞’！】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终于找到目标的兴奋，但随即又泼了盆冷水。

　　【警告！禁制强度：金丹后期！破解方案：无！强行突破风险：极高（触发警报 未知反击）！建议：战略性撤退，从长计议！】

　　“撤退个屁！箭在弦上了！”

　　李凡在心里骂了一句，脚步却更加轻缓，几乎是用脚尖在探路，身体紧贴着冰冷油腻的墙壁，朝着尽头那点微弱的光亮摸去。

　　铁牛也屏住了呼吸，有样学样，庞大的身躯努力缩成一团，扛着门板，像一堵移动的叹息之壁，紧紧跟在李凡身后。

　　巷子尽头，是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布满污垢和涂鸦的厚重石墙。

　　墙根下，一盏用不知名兽骨做灯座、燃着惨绿色豆大灯焰的壁灯，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照得鬼气森森。

　　灯焰的光晕在粗糙的墙面上投下摇曳扭曲的影子，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鬼怪。

　　就在这堵墙的墙角，一个极其隐蔽、几乎与污垢融为一体的凹陷处，李凡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有规律的灵力波动——正是系统扫描到的禁制核心！

　　“找到了！”

　　李凡心中一喜，随即又皱紧了眉头。

　　禁制！金丹后期的禁制！硬闯肯定不行，触发警报引来玄机老狗或者他的爪牙，那就全完了！

　　他盯着那点微弱的灵力波动，大脑飞速运转。

　　系统指望不上，自己那点修为更不够看……怎么办？

　　难道真要空手而归？

　　就在李凡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一直沉默的铁牛，忽然瓮声瓮气地开口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困惑。

　　“凡哥……你看那灯……底下那块石头……是不是有点……松？”

　　李凡一愣，顺着铁牛粗壮的手指方向看去。

　　那盏燃着惨绿火焰的骨灯，底座深深嵌在墙角一块半埋在地下的青条石里。

　　铁牛指着的，正是灯座旁边，那块青条石靠近墙角缝隙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的污垢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颜色略浅，而且石头边缘和缝隙的接合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缝隙？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李凡的心猛地一跳！

　　他立刻凑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那条细微的缝隙边缘轻轻抠了抠。

　　指尖传来一种油腻和粉末混合的触感，但缝隙似乎……真的可以活动？

　　“铁牛！有门儿！”

　　李凡压抑着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快！看看能不能把这石头撬开！小心点！别触发禁制！”

　　铁牛一听有活干，还是撬石头这种力气活，顿时来了精神，憨厚的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嘞！凡哥你退后点！看俺的！”

　　他把肩上的铁门板小心地斜靠在墙边，然后伸出他那蒲扇般、布满厚茧的大手，手指如同铁钳，精准地抠进了李凡指出的那条缝隙边缘！

　　“嘿——！”

　　铁牛低吼一声，全身结实的肌肉瞬间贲张，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如同小蛇般暴起。

　　一股纯粹而蛮横的肉体力量轰然爆发！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炫目的光芒，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

　　“嘎吱——吱呀——”

　　令人牙酸的、石头与石头摩擦挤压的声音在死寂的巷道里响起。

　　那块沉重的青条石，在铁牛那非人的蛮力下，竟然真的开始缓缓移动。

　　粗糙的石屑和积累多年的污垢簌簌落下。

　　李凡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移动的青条石，更盯着旁边那盏惨绿的骨灯和墙壁上若隐若现的禁制灵纹。

　　生怕下一刻警报大作，或者一道致命的灵光射出来。

　　幸运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块沉重的青条石，在铁牛“吭哧吭哧”的发力下，被硬生生地向旁边挪开了半尺多宽。

　　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

　　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尘土、金属锈蚀和浓郁灵石气息的怪风，猛地从洞口里涌了出来。

　　成了！

　　李凡差点欢呼出声。

　　玄机老狗，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子有个能靠蛮力硬开“后门”的兄弟吧？

　　这禁制防的是灵力探查和暴力破坏，可它防不住纯物理的、不讲道理的撬墙角啊。

　　“铁牛！好样的！”

　　李凡用力拍了拍铁牛那汗涔涔、如同岩石般坚硬的胳膊，“你立大功了！”

　　铁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地挠了挠头。

　　“嘿嘿，俺就是力气大点……凡哥，现在咋办？钻进去？”

　　“钻！当然钻！”

　　李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

　　“你在外面守着！扛好你的门板！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发出信号！我进去看看！”

　　他担心里面还有机关，铁牛这体型进去太容易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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