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野口原之战

　　（抱歉，哎，190和191两章也上传反了-_-！）

　　庞大的浙西舰队借助西南季风，历经十余日航行，海天之间终于浮现出连绵山峦的轮廓。了望塔上的水手发出高喊：“陆地！右前方，筑紫山脉！”

　　旗舰上，招讨使钱穆、行军司马李神福、都虞候裴宏等人齐聚甲板，远眺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根据逃回商人的描述和有限的海图，他们确认前方那处开阔的海湾，便是此次远征的首要目标——博多湾。

　　北海舰队统帅钱固命令舰队展开战斗队形，警惕地逼近海湾入口。然而，预想中严阵以待的日本水师并未出现，湾内只有一些零星的小早船和渔船，见到如此庞大的舰队袭来，吓得四散奔逃，或是慌忙躲入小岔湾内。

　　“看来，倭人并未料到我军竟会跨海而来，且如此迅捷。”行军司马李神福捻须分析道，“其水师主力或许尚在别处，或根本不敢出港迎战。”

　　钱穆点头，果断下令：“传令！按预定方案，抢占滩头，掩护大军登陆！北海舰队负责警戒海湾内外，若有敌船来犯，务必歼敌于海上！”

　　命令下达，浙西军行动迅捷如雷。小型登陆艇如同离弦之箭，载着第一批精锐士卒冲向预选的滩头。士兵们涉水而上，迅速控制要点，建立警戒线。整个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未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只有远处山丘上，隐约可见几个了望的日本兵卒惊慌失措地打马扬鞭，向内陆报信去了。

　　随后，大型运输船靠前，放下跳板，大队人马、辎重、战马开始有条不紊地登陆。整整两万大军，耗费了一日多时间，全部踏上了九州的土地。博多湾畔，昔日繁华的贸易口岸，如今成了浙西大军的屯兵之所。

　　踏上异国土地的第二日，钱穆便在刚刚建立的滩头大营中央，举行了一个简朴而庄严的仪式。他召集主要将领，面对军旗与钱镠的钱字旗，朗声宣布：

　　“自即日起，我等脚下之地，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诸国，皆为我浙西之新土，名曰——‘东州’！此地设‘东州府’，本招讨使暂领府事！凡我浙西将士，当戮力同心，在此开辟基业，不负主公重托！”

　　“东州万岁！浙西万岁！”将士们的欢呼声响彻海湾。尽管前路未知，但立足已稳，士气高昂。

　　仪式完毕，钱穆立即投入紧张的布防与建设。他深知，初来乍到，站稳脚跟是第一要务。在李神福的规划下，大军以博多湾滩头营寨为基础，向外扩展，砍伐树木，修筑更加坚固的营垒、栅栏和了望塔。同时，擅长工程的士卒在钱固水师工匠的协助下，开始抢修和扩建博多湾的码头，使其能够更好地停泊大型战舰和运输船，确保后勤补给线的畅通。一座兼具军事防御和后勤枢纽功能的基地，以惊人的速度在博多湾畔成型。

　　稳固滩头阵地后，钱穆决定不等日军完全反应过来，立即向内陆纵深推进，目标直指九州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太宰府。只有攻克太宰府，才能实质性控制北九州，真正实现“立府东州”的战略意图。

　　大军以归德军裴宏部为后卫，留守营寨，保护码头；以常胜军和铁卫都为中军主力；以前锋押牙汪武、王彦章率领的青阳军五千人为先导，沿着通往内陆的道路，谨慎而坚定地推进。

　　沿途经过一些村庄和小的武士据点，偶尔遇到小股日本武装的骚扰和冷箭，但在浙西军严整的队形和强弓硬弩面前，这些抵抗都如同螳臂当车，被迅速粉碎。浙西军军纪严明，钱穆严令不得扰民，主要目标是快速进军，因此并未分兵占领沿途据点，而是直扑太宰府。

　　数日后，浙西军的旗帜终于出现在了太宰府城外的平野上。这座仿唐式建筑风格的城镇，是日本统治九州的核心，拥有一定的城墙和防御工事。城头上，早已聚集了匆忙集结起来的守军，旗帜杂乱，人数看来不少，但透着一股慌乱之气。

　　浙西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早已震动了整个九州。太宰府的官员和当地豪族、武士们仓促集结起一支约七八千人的军队，由一位地位较高的国司率领，开出城外，企图趁浙西军立足未稳，进行反击，将他们赶下海去。双方在太宰府城外一处名为野口原的开阔地带相遇。

　　日军阵型松散，多以家族或地域为单位聚集，武士们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太刀、长枪，高声呼喝着个人或家族的名号，充满了中世纪武士决斗的色彩。他们依仗着人数优势和本土作战的士气，发起了狂潮般的冲锋，企图以个人的勇武冲垮浙西军的阵线。

　　面对日军的冲锋，前锋统帅汪武神色冷峻。他久经战阵，深知己方优势所在。他立即下令：“青阳军！结阵！弩手在前，弓手次之，长枪居后！盾牌护住两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动！”

　　五千青阳军展现出极高的训练素养。令旗挥动，各部迅速行动，弩手迅速前出，蹲姿上弦；弓手引弓待发；长枪兵如林而立，锋利的枪尖从盾牌间隙中伸出，形成一道钢铁丛林。整个军阵肃静无声，只有风吹旗帜的猎猎作响，与对面日军的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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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军冲入射程，汪武令旗猛地挥下：“弩手，放！”

　　嗡——！一片密集的破空之声。强劲的弩箭如同飞蝗般扑向日军队列，穿透他们的竹木铠甲，顿时人仰马翻，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弓手，抛射！”

　　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覆盖了日军后续队伍，弓弩手射完便有序后退，给长枪兵留出位置。

　　两轮远程打击，日军已伤亡不小，队形开始混乱，但悍勇者依旧嚎叫着冲近。

　　“长枪！顶住！”汪武声如洪钟。

　　最前排的日军武士挥舞太刀，试图劈砍，却被如林的长枪刺穿。浙西军士兵三人一组，配合默契，长枪突刺，刀盾手掩护，将冲上来的日军一个个挑翻、砍倒。日军的个人勇武，在浙西军严谨、冷酷的集体战阵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王彦章更是勇不可挡，他手持长槊，亲率一队精兵居于阵中，哪里日军攻势稍猛，他便带人顶上去，长槊翻飞，所向披靡，犹如定海神针。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日军的冲锋一次次被击退，尸横遍野，士气终于崩溃。那位国司见势不妙，率先拨马逃跑，日军顿时全军溃散，向太宰府城内或四周山林逃窜。

　　“追击！但勿离大阵过远！”汪武适时下令，扩大战果，但保持阵型完整，防止敌军诈败埋伏。

　　钱穆率领中军主力抵达战场时，看到的已是青阳军在打扫战场、看押俘虏的景象。他满意地对左右道：“汪将军、王将军果然骁勇，青阳军不愧是我浙西劲旅！经此一役，东州府之基，算是初步立住了！”

　　接下来，他的目光投向了已陷入恐慌的太宰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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